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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者说一部分记忆——她完全不记得自己上辈子的父母亲戚,也不记得自己上辈子究竟是个什么性格样子。国籍性别死因,名字学历职业通通是空白。但是与之相对的,二次元相关的东西她却记得一堆。看过的动漫玩过的游戏,读过的小说听过的歌曲,粉过的唱见萌过的CP。她尝试过挖掘犄角旮旯,居然还回忆起了LOLITA穿搭,汉服剪裁,拍照化妆和各种手工谷子的制作方法。
    可算是很合格的转世OTAKU了。
    然后,凭借着这些的OTAKU知识,她立刻发现了这个世界是个对死人和活人都很不友好的“THE地狱 OF 地狱”。
    在这里,横滨有大家喜闻乐见的擂钵街,神奈川有她本家剧情发生地日上山,东京还有个日本唯二的咒术高专。《文野》《咒回》《零系列》塞在一起已经很过分了,更过分的是,也不知道是《咒回》太霸道还是这个世界的创世神——如果真有这种东西的话——太偷懒,《零》系列的灵力在这儿被基本等同为了咒力——硬要细分的话大概也就是直流电和交流电的区别。原本浮游灵地缚灵怨灵的概念,现在也全部被归为“咒灵的一种”了。
    于是作为《零》系列原作中官设的“灵力强大”,她这个雏咲深羽理所当然的成了个看得到听得到有术式能祓除的天生咒术师。
    讲道理,咒灵是真的丑。要不是记忆里有原作,多少有点儿心理准备,深羽觉得光是这份视觉污染她的SAN值就要掉光了。
    ——嘛~虽然她现在也算不上正常啦。
    不过既然要在这样一个世界里活下去,变得“不正常”才比较正常吧?所谓不疯魔不成活,她这也不过是入乡随俗啦。
    啊,说起来,她记忆里的好多漫画都还没完结呢。《文野》狱友组聊着密码天,《咒回》刚搞完涉谷事变,某个时间点之后发售的游戏情报也一概没有。出坑是不可能出坑的,所以,她上辈子应该是差不多那时候死的吧?
    再按照最初记忆深刻的漫画连载年份推算——这不是也死得挺早嘛。
    这么想着,今天也圆满的完成了任务的港口黑手党的咒灵克星一边把结束了通话的手机塞回口袋,一边继续迈开步子,慢吞吞的走出了废楼的大门。
    晴朗的正午阳光下,距离大楼百米开外的路口,一身港口黑手党标配黑西装的部下正站在轿车外,看见她出来,立刻小跑着,拿着她的风衣外套迎了上来。
    “雏咲大人。”
    “哟~”少女于是站定,笑眯眯的挥了挥手,“辛苦了~都搞定了,已经可以收工了哦,回总部吧。啊,在此之前先送我回家一趟。”
    诶?你说【帐】?
    不好意思,作为一个3岁生母失踪,5岁被人贩子绑走,7岁被某森姓医生收留养到现在,自学成才,靠着一把森先生从港口黑手党仓库的犄角旮旯里找出来的连名字都不知道的武.士刀咒具和我流术式祓除咒灵的黑手党成员,她没有学过【帐】这种东西诶!
    第2章 01:【一之咒】
    森先生当上了港口黑手党首领之后最好的一点,就是深羽终于脱离了由无亲无故的黑市医生饲养的窘迫日子,靠自己的劳动实现了有车有房还能定期拿工资的财务自由。
    和一搞定老BOSS就在□□大楼总部里扎了根,过上了“卧室在办公室隔壁”,“不上班就可以不下班日子”的森先生不同。深羽现在住在距离□□总部大楼不远的某幢公寓里。这里也是□□的产业,邻居基本都是自己人——比如她对门住的是黑蜥蜴楼上小哥则是红叶姐的下属。而深羽看中这里的设计,这房子是当年本地商会接待外国商人的公寓,典型的大正昭和洋馆风格,有漂亮的彩绘玻璃窗和宽敞明亮的欧式浴室。
    她特别中意后者。
    告别了送自己回家的部下,深羽打开房门,直奔浴室。
    进家门第一件事,放水,脱衣,泡澡。
    趁着放水的时候冲好淋浴,把自己的□□制服——地狱少女版黑色水手服随手丢进洗衣篓。深羽关掉龙头,跨进浴缸,一点点滑进了特意调高了一点儿温度的热水里。
    ——没错,那套黑色水手服纯粹只是深羽穿着自HIGH的。作为被森先生养大的孩子,她理所当然的没有正经上过学。
    但这不妨碍她有一颗放飞自我享受生活的OTAKU心啊!
    随着少女的动作,水面很快就漫过了她的胸口肩膀。但这并不算完,当水面没过下巴时,深羽深深的吸了口气,把自己整个儿的沉入了水中。
    就像在举行什么仪式似的,少女紧闭上眼睛,环抱着双臂,在对于她155cm的娇小身高来说过于宽敞的欧式浴缸里缩成了一团。
    温热的水流抚过全身。在一片漆黑里,托举肢体的浮力,渗透入皮肤的热度,以及氧气慢慢消耗产生的轻微的眩晕混合成了奇特的恍惚。
    思维开始变得迟钝,心脏跳动的声音却益发清晰。脑髓像被麻醉了一样,那些从今天消灭的咒灵那里【看取】过来的负面情绪开始变得模糊,就连背后一刻不停息的痛楚,似乎都在这温暖湿润的黑暗里渐渐朦胧了。
    她甚至有种自己仿佛正融化于水中的错觉。
    5秒,10秒,30秒………
    “哗啦!”
    默数到一分钟的时候,深羽伸手拽住了浴缸边上的金属扶手,一用力,从水中探出了头。飞溅的水花打湿了地面和墙壁,她却并不在意。几下扒拉开贴在脸颊上的湿发,她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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