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普通人虿教人服饰的蛊王,将教人送来的衣裳挑挑捡捡,把青色的、白色的、淡蓝色的中原女子服饰留下,其余的全都不要。
然后,人蛊带着这些衣裳,回到了纪青翡的身边。
她人在百花谷中,正坐在破木头房子里,披着长发,脸色苍白的怔怔出神,这里到处都是破破烂烂的,对于养尊处优的纪家大小姐来说,如今的处境,竟是十分艰难。
她有仔细想过现在的处境,人虿教教主费尽心思的将她弄来人虿教,她心中有气,可纪月岚并不无辜,若非纪月岚从中内应,这人虿教主,如何将她得手?
况,纪月岚将她装入棺材,伏在棺材沿上说的那些话,恶毒又得意,那副模样,是她从不曾见过的面目,纪月岚恨她,这样滔天的恨意,不是一日两日简单促成的。
而是经年累月,一点一点的累计起来的。
可她做了什么?纪青翡仔细回想自己与纪月岚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她有的,家中也不曾少过纪月岚,她喜爱的,也必将分一半与这庶妹,让妹妹与她一同喜欢。
如何就招了庶妹这样的恨意?
一时间,纪青翡泪眼婆娑,心中意难平,又见得破门外头,人蛊身形颀长,双手端着托盘,身穿黑色人虿教服饰,披着柔顺的黑发,发间编着几根黑色的小辫。
他姿态恭敬的进了门,手中捧着托盘,跪在纪青翡的面前,刚要低头,却见纪青翡眼中有泪如倾,人蛊一愣,急忙放下手中托盘,双手置于地上,额头重重的碰着地。
他以为,是他做了什么错事。
你起来,与你无关。
纪青翡擦了擦眼中的泪,只靠在一根腐朽的木柱子上,无力的叹道:
你什么都不懂,那人虿教主说你从小就长在虿盆里,自然对这外头的恩恩怨怨不是明了,我也无妨,只是在遇着你之前,教人欺负了去,心中对将来的日子又有些惶恐,这些都不是你的错。
人蛊这才缓缓抬头,教纪青翡瞧见他洗干净之后的模样儿。
这般一看,这个人蛊倒是清俊隽美中,却又带着一股邪气,与方才那衣衫褴褛,浑身血迹的人儿,竟不似一个人了似的。
纪青翡抬起手来,有些无力的翻了翻托盘内的东西,人蛊替她要来的衣裳不少,统共被他汇总到了一只盘子里。
衣服上还放着许多的银两。
她又看了看盘子里的银两,这样多的银子,教主都给她了?这是她每月的配给?
可她的身边除了这个人蛊,也不见半个人来看着她,人虿教给了她这样多的音量,就不担心她逃跑吗?
便是她正翻弄着托盘内的物件时,跪坐在她面前的俊美男人,垂目看着她那只在他眼前翻跃的纤纤素手。
恍若,看着什么稀奇又贵重的宝物般,充满了专注。
纪青翡的手一顿,看着人蛊这放肆的眼神,又忆起不久前的情形,这个男人如何从虿盆中手撕万蛊出来,如何血淋淋的跪在她面前的。
现在这男人是看着她的手,要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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