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说道:“这如何使得?男人的事,自有我们男人去解决,如何能以女子做要挟?
这要是传讲出去,岂不是要惹得天下人耻笑。”
王嘉胤压手说道:“此言差矣。”
走到李自成面前,王嘉胤接着说道:“有道是男儿大丈夫,何患无妻?
若是你婆娘能够帮助我们渡过难关,顺利到达山西,这对我们的事业是极其重大的帮助,区区小节,何须在意?”
高迎祥也道:“不错,再则,只是借你婆娘的身份去吓唬一下张九言,又不伤及你婆娘性命,自成兄弟也无需担心。”
王嘉胤和高迎祥极力劝说,李自成最后无法推辞,只得是答应。
李自成回来,见到张九言姐姐,面露羞愧之色,想要说话,却是说不出来。
张九言姐姐询问,李自成没说,转过身去,只是让刘国能代为转述。
他们希望张九言姐姐忍痛,斩下一根手指,威胁张九言,让张九言退兵。
不需很多,只需一根手指就可以了。
张九言姐姐一听,脑袋嗡嗡直响,只感到天旋地转,看向李自成,眼泪哗哗流。
张九言姐姐心里哀叹,心说面前的这个李自成,真的是当初自己连家也不要,和他私奔的李自成吗?
弟弟早就说李自成不是好人,自己不信,自己只认为他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可是现在,,,现在,,,
伤心之下,张九言姐姐抽出刘国能身上的刀,对李自成哭着大声说道:
“成哥哥,你要我的手指,你拿去就是,哪天你要我的命,你也尽管拿去。”
说着,张九言姐姐挥刀就向自己的左手砍去。
“嫂嫂不要啊,”
众人惊呼,原来这张九言姐姐不是要砍自己的手指,而是要砍自己的整个一只左手!
李自成也吓了一跳,下意识的要去阻止,却已经是来不及了。
说是迟,那是快,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直在一边注意观察的贺珍及时出手,
他上前一把捉住张九言姐姐的手,这才是没有酿成大错。
贺珍夺下张九言姐姐手里的刀,对李自成生气,怒道:
“大哥,不过是要张九言退兵,一封嫂嫂家书即可,何须见血割肉,伤人如此?”
贺珍的话,让李自成无地自容,惭愧的看了一眼张九言姐姐,最后羞愧的走了。
而张九言姐姐,她也是伤心之下,站立不住,一下瘫坐在地上,眼泪再也是忍不住,大哭起来。
第二日,贺珍携带张九言姐姐口述的家书一封,前去寻找官军,求见张九言。
很快,贺珍被带到了张九言大帐,见到了张九言。
张九言神色如常,威严坐立,看着贺珍,没有说什么,只是对一干手下将领说道:“你们先退下吧。”
一干将领依命,缓步退出大帐,只留下刘宗敏和高杰两人一左一右,护佑着张九言。
张九言站起身来,走到贺珍面前,对贺珍一拱到底,说道:
“贺大哥前来,方才九言碍于身份,不能亲近,还请贺大哥见谅。”
贺珍慌忙侧身,躲避张九言的大礼,“大人言重了,言重了。”
张九言郑重握住贺珍的手,说道:“九言性命都是贺大哥救得,贺大哥称呼我大人,我如何敢当?
还请贺大哥和以前一样,称呼我言哥儿即可。”
贺珍见张九言如今位高权重,却不改初心,态度依然真诚,又想起李自成的所作所为,不免唏嘘。
客套两句,贺珍将张九言姐姐的家书拿出来,交给张九言。
“这是嫂嫂口述,某亲笔所写的书信,嫂嫂说一定要某亲手交给言哥儿。”
张九言喜不自胜,飞快接过书信,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
信中,张九言姐姐对张九言问爹娘好不好,身体怎么样,让张九言回去后,代她向爹娘认错,赔不是,
还叫张九言不要担心她,她现在很好,而且还告诉张九言,说张九言当舅舅了,
自己生了一个乖宝宝,是个男孩,大名叫李中基,小名叫狗宝,孩子很可爱,长得虎头虎脑,以后等见了面,张九言一定会喜欢的。
张九言越看,心里越高兴,脸上露出欣慰笑容。
信的最后,张九言姐姐求张九言退兵,让李自成他们离开陕西,去往山西,不要阻拦。
以后有机会,她说她会劝说李自成投降朝廷。
看到这里,张九言苦笑摇头,心说姐姐还是太天真了,
就李自成这样的性格,他怎么可能投降朝廷,投降自己?
张九言正要感谢贺珍送信的恩情,却见贺珍脸色异常,透着怪异,
张九言心里一个咯噔,只感到有事。而且凭着感觉,张九言知道事情一定和姐姐有关。
“贺大哥,是不是我姐出了事?”
张九言对贺珍询问,贺珍摆手推脱,只说没事。
不过贺珍是个不善说谎的人,又是对着张九言说谎,哪里骗得过张九言。
张九言一再询问,贺珍无奈,加之心中对李自成也有气,就如实说了昨天之事。“咣”的一声,张九言听完贺珍转述,怒不可揭,一把将帅案掀翻,大骂道:“李自成,我槽你姥姥。”
一边的刘宗敏和高杰听了,也是气得不行,请战,要张九言立刻发兵,绞杀李自成,接姐姐回来。
好不容易平复心情,张九言对贺珍单膝跪地,说道:
“九言有一事相求,还请贺大哥一定要答应,若你不答应,九言常跪不起。”
刘宗敏和高杰也知道张九言这样求贺珍,那一定是要贺珍帮忙救出张九言姐姐,
他们也是很关心张九言姐姐的安危,就李自成这德行,以后张九言姐姐迟早要出事。
于是他们也是很着急,也是跟着跪在贺珍面前,求贺珍帮忙。
贺珍本就对李自成不满,又对张九言姐姐同情,所以没有理由拒绝,于是他说道:“你们起来,某答应便是。”
“谢贺大哥厚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