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誓这一次一定要将明军击败,再挥军入关,一举灭明。
此时明军几十万大军都在这里,明国腹地必定空虚。
只要把这些大军击败,那时候直接杀向明国,打下明国都城,都不是难事。
却说那些鞑子将领下去后,便是立即将部下召集,传达皇太极的命令。
部下们一个个的,却是没有他们那样的激动心情。
明军在沈阳城下都快一个月了,每一次大战小战,那都是鞑子吃亏。
不但如此,还有不少人逃跑,被抓回来的也是当众斩首。
他们既是旁观者,也是当局者,心里也对那些被杀的同伴很是同情。
如果有的选,有机会,那他们也想跑。
只是他们畏惧斩首,又怕跑出去后被外面的明军抓住,这才是一直忍着不敢跑。
现在这些鞑子兵一听说要决战了,一想到外面一眼看不到尽头的明军,精悍无比。
再想想自己这边,那是老的老,小的小,还有很多都是女人,他们这心情就十分的低落。
别说打起精神,不当场吓尿裤子就算不错了。
这些鞑子之所以和鞑子头目的反应决然相反,这其实一点也不意外。
之所以这样,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这些鞑子,和鞑子头目的见识和立场不一样。
对于鞑子旗主王爷,还有头目将领们来说,这些人是贵族,身家性命,荣华富贵,这一切都是依靠着大金八旗的制度来维系。
大金完了,八旗完了,那他们也就完了,不光是荣华富贵不保,就连一家老小的性命也要完蛋。
所以他们的脑袋,那可是很值钱的,只要败了,不知道多少人要追着他们砍。
而对于普通的鞑子兵来说,别看他们在奴隶们面前是高高在上,杀意汹汹,跟皇帝一样。
但是在鞑子贵族眼里,他们也狗屁都不是,照样也要受到贵族们的欺压,他们的命跟贵族的命也没法比。
真要是大金败了,他们还可以投降。
就算明军不接受投降,他们还可以趁着空子逃跑,只要命大,跑出去,谁会上杆子去抓他们?
所以对于贵族来说,大金败了,他们就完了,一切都完了。
但是对于普通的鞑子来说,那就未必。
更何况现在鞑子的信心,早就被明军熬的不剩多少,哪里还有什么拼死一战的决心。
鞑子这边在准备,张九言那边也没闲着,也在准备。
张九言知道马上就要到大战的一刻,只要皇太极还有一点脑子,那他就不可能坐视自己把沈阳城给挖成小岛。
于是张九言也是在紧张的准备,四十万大军被全部调动,做着各色的准备。
负责开炮的士兵把大炮擦的油光程亮,炮弹也是一一检查,唯恐出现披露。
火铳手也是做着差不多的准备,检查火铳,装填弹药。
长枪兵,刀盾兵,骑兵,他们也是在积极准备,训练身手。
大家都是憧憬着在这一场大战中建功立业,为大明消灭祸害,为百姓报仇,为自己改变命运。
“曹将军,今天晚上,看看能抓到多少逃跑的鞑子,他们跑的越多,就越说明他们的人心不稳,我们的胜利希望就越大。”
这句话是张九言当着一众将领的面说的,其实这句话就好比双刃剑,
说的好,自然好处多多,说的不好,则有可能会出现难以预料的后果。
为什么这么说呢?
这也不难理解,张九言说今晚逃跑的鞑子越多,则鞑子军心越不稳,明军胜利希望越大。
真要抓了很多逃跑的鞑子,那当然对明军军心士气的提升,是一个好助力。
但是一旦今晚抓的鞑子不多,则反过来就可以说鞑子的军心是还可以的,甚至是稳固的,明军的胜利希望就小了。
这样一来,对明军的军心士气自然不是好事。
而张九言之所以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样的具有双刃剑一般的话,
那毫无疑问,张九言那是极其的自信,知道鞑子今天晚上那是要逃跑很多人的。
要不然,张九言也不会吃饱了撑得,说这伤害军心士气的话。
“大帅放心,只要是从沈阳城出来的鞑子,但凡跑了一个,我曹文昭甘愿代死。”
曹文昭决心很大,真要是连这偷跑出来的鞑子还抓不住,那他这个骑兵统领当的也没什么意思,要被人笑话死。
张九言微微一笑,轻声笑道:“没这么严重,尽力就好,
古人云,尽人事,听天命,我们做人做事,但求无愧于心,如此,便可他物一概不问。”
曹文昭点点头,对张九言再一次的投以感激欣慰的目光。
曹文昭心说跟着张九言这样的上官就是好,只要一心任事,别的什么也不用去操心,
没有所谓的逢迎拍马,更没有勾心斗角,不知要自在多少。
不光是曹文昭有这样的感觉,别的文臣武将,也是有这样的感受。
他们刚开始的时候,也许还不大看得惯张九言,甚至可以说在心里还看不起张九言。
但是这段时间接触下来,他们早就被张九言的人格魅力所折服,甘愿听命。
便是那在张九言手里受了气的祖大寿和吴镶,也是如此。
当天晚上,曹文昭亲自去坐镇指挥,抓拿那些从沈阳城偷跑出来的鞑子。
这一晚上,真是没让张九言失望,足足抓住了一千一百多个鞑子,说鞑子是成群结队出来的,那也不为过。
有的鞑子,甚至原本就是看守城门的,这时候也是一起加入进来,一起跟着偷跑。
可见鞑子对这一次大战的决心,那是没多大的。
在逃跑的鞑子中,将士们还抓到了一个牛录额真。
这家伙在惊恐之下,竟然还用生疏的汉语,说自己有重要的消息要告诉明军,希望得到明军的宽大处理,免其一死。
按照张九言的说法,也许这几天就是大战开始的时候。
所以这时候任何一个有关于战斗的消息,都是很重要很珍贵的,张九言对这一块也是看得极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