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意了。
“被我抓到,它便只剩下‘天真’了。”
淮安捏捏傅里的肉耳朵,也不忍心让她继续悬空,转而把她抱进怀中,低头看她的眼神中满是宠溺,以至于青檀都有些嫉妒,想要变成那丑陋的小狐狸被他抱上一会儿。
被他有点硬的肌肉强行贴着自己的脸,傅里有点脸红,小爪子害羞地动了动,尽量减少着与淮安的接触面积。
害,记得上一次搂男孩子的腰,还是幼儿园玩老鹰抓小鸡的时候呢。
为什么上天给了你一个娱乐圈顶流小哥哥的长相,又给了你一副体育生的身材?
“小东西,知错了没?”
淮安抬指点点傅里微微湿润的鼻尖,声音低沉温柔,隐约带着的那几分沙哑在傅里的恍惚间被彻底忽略。
他余光瞟着仍旧坐在椅上的青檀,心中极为纠结。
赶走吧,让人没面子;可是不赶走,他又实在拘束得很。
于是淮安打着哈欠半卧在枕上,扯扯被角盖到胸前,连带着傅里的尾巴都一起被松软的被角压住。
心知淮安向来没有官场上的虚与委蛇,能与他交谈这么许久,青檀已经甚是知足,见此情况,便自觉地起身告别。
“那……上神好生休息,我就不打扰了,告辞。”
青檀贴心地帮他关好了寝殿的门,抱着小狐狸犬晶晶失落地回到月宫。
听她和侍女们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淮安这才睁开眼睛,一咕噜从床榻上坐起来,走到水盆边上去抠指甲上的蔻丹。
神力大损,很多事情都要亲力亲为,而不能用从前的炫彩流光进行装逼。
傅里歪着小脑袋,乖巧地趴在地上看他洗手。
洗吧洗吧,讲卫生,洗完了再摸我的头。
“你是不是能听懂我们说话?”
淮安被镜面一晃,又看到了自己眼尾的红痕,无奈地瞪她一眼,边低头洗去,边漫不经心地对着傅里问道。
傅里眼皮一僵,急忙四脚朝天地甩着舌头装傻。
转念一想,她好像不打自招了,这一翻身,恰好印证了——
“你那里面有歌吗?”
“有歌。”
这一说法。
傅里转着眼珠思考对策。
她猛然想起小学接力赛跑的时候,她是第三棒,呲着那颗褪掉后刚长出来的崭新门牙,追回了二棒选手所落下的时间,意气风发地冲在前面,领先所有人。
那一刻,傅里觉得整个世界的聚光灯都打在她的身上,所有男女同学的目光都环绕着她,老师领导都在对她啧啧称赞。
她仿佛看到了国家队给她发来的邀请函,甚至觉得自己马上就要为国争光地戴上了金牌。
可刚把接力棒递给第四个人的瞬间,傅里就脚下一崴,失去了全部的骄傲。
因为她的得意忘形,导致了脚下的塑胶赛道为她选择了出其不意必自毙的结局。
那时候她是怎么做的?
对,装晕。
阖上眼睛的时候,傅里用小眼睛留下的一丝缝隙去偷看淮安,心中默默祈祷。
上神,我晕倒了,需要你不同我一般见识才能好起来。
“我拿你能有什么办法?”淮安看她没理搅三分的任性模样,无奈地叹了口气,弯腰将小狐狸抱了起来,又捏捏耳朵,“长得丑你还有理了。”
面对他时常强调的这件事,傅里已经失去了争辩的心情。
你长得好看,随你便吧。
归歧宫上方传来直冲云霄的凤鸣声,傅里生平最是怕鸟类的尖啸,一听到就会毛骨悚然,闻声她再也装不住,猛地弹坐起来,四爪死死缠住淮安的手臂。
大鹏还是金雕,无论哪个冲进屋子来都够她呛啊。
上神你傻瞅啥呢,还不关窗?
淮安披上外衫的功夫,殿门已在他身后被推开,随后,一个高大的黑衣男人就走了进来,双手抱拳,单膝跪地,“上神。”
傅里的目光随着淮安转身的动作一齐落在了男人身上,她再次努力地张大了眼睛。
我有个朋友想知道这位哥哥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可有婚配啊?
仿佛能感知到怀中小狐狸的情绪,淮安不满地皱眉拢拢她的四只爪子,似是警告她安分一些。
“你回来了重明。”
重明?
传说中有四只眼睛、力气超大,能搏逐猛兽的神鸟?
虽然是好鸟,但是她不怎么喜欢鸟。
“北号山猲狙已尽除,山下居民不必再心生烦忧。”
重明自是不知上神怀中抱着的那个长相奇怪的新宠是个什么东西,只认真地汇报着自己的任务,顺手呈上名册。
“辛苦你了,那有我带回来的寒潭香,你拿走一坛吧。”
淮安对他倒是大方,将挚爱的美酒随意地便赠予了出去。
“多谢上神。”
重明站起身来,取过酒坛,又朝着淮安施了一礼,转身离开尘湘殿。
傅里被淮安放在地上,刚一着地,就像没骨头似地瘫倒在地面,张着嘴巴打了一个让淮安听了都犯困的绵长哈欠。
“困了?那就睡一会儿吧。”
听到淮安的细心关怀,傅里正要顺从地闭上眼睛,可她刚一眨眼,就想起了之前的话题,急忙装作听不懂的样子继续摇头晃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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