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凝心成功被这句话刺到,脸上微微抽搐了下,一只手捏得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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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微被抬到访橦院里的庑房,府里倒是有大夫,可都是专门医治奕王的,陆愔儿没那个能力能请得过来,便自己过去要看怀微伤势。
怀微见她要来,急道:“王妃留步,奴婢身上有伤,恐污了王妃眼睛。只要赏奴婢些金疮药就好了,奴婢感激不尽。”
陆愔儿没说什么,让瑶草找了些金疮药过来,给怀微敷上。她在外面看了看,发现怀微气色不足,喘气不匀,恐是伤得太重,要喝些药才能好。
陆愔儿去了前院自己房间,写了个方子出来,交给瑶草:“你让人出府抓些药来吧,只敷金疮药好得太慢,将来恐怕要落下病根。”
瑶草看了看方子上娟秀漂亮的蝇头小字,该用什么药,每味药要多少份量,一行行记得清楚。她不由睁大了眼睛看向陆愔儿。
“王妃,你怎么……还会治病?”
陆愔儿随便敷衍过去:“久病成医而已。我自小吃了那么多药,见了那么多大夫,看也看会了,简单的病还是能治的。”
瑶草半信半疑,收了方子:“奴婢会把药买回来的。”
“顺便再买些何首乌和干桑葚,还有栀子花,”陆愔儿道:“咱们调了头油用。”
瑶草点了点头,转身去了。
她拿了方子走出访橦院,转道去了前面的揖墨轩,敲开奕王书房。
第8章 献殷勤
进了书房,瑶草把方子给了邹临祈,说道:“王爷,王妃方才从夏孺人手里救了个丫鬟,还写了这张方子出来,让奴婢去买药。看她那样子,倒是个会医的。”
邹临祈看着纸上的字,上面用娟秀的小楷写着:白术二钱,麦冬三两,柴胡、紫苏、川芎、当归、黄芩各五钱,苍术半两。
邹临祈叫来外面守门的张斗,淡声道:“去请姜大夫。”
张斗答应着去了。不多会儿,领着个满头灰发的人走进来。
姜泸今年已五十有七,自奕王的腿受伤以来,跟其他几位大夫一起被请到了府里,一待就是七年。可惜他们几个实在能力有限,什么药都给王爷吃了,针灸也试过,可就是治不好王爷的腿。
他们本以为照这位王爷的性子,肯定要一怒之下把他们砍了。没想到在外人眼里阴戾狠毒的王爷,却从来没有因为腿伤不见起色而发火,依旧对他们几个老家伙尊敬有加。
姜泸给奕王请过安,接过张斗拿来的方子,细细看了几遍,说道:“倒是个颇通的方子,治杖伤是极有效的,又能防止杖伤病愈后出现其它毛病。这等巧思,就是让老夫去想,恐怕也不如他想得周全。”把方子交还回去,问道:“不知是哪位高人写的方子,可是王爷又在外面寻到了神医?”
邹临祈原本懒洋洋的一双眸子在他的几句话里生了兴味,不觉想起新婚当夜,掀开盖头时,女孩看向他的那双晶莹透彻又带着笑的眼睛。
他这位养在深闺足不出户的王妃,竟然是个会医的,倒是有趣。
“哪有什么神医,不过是从古方里寻到的罢了。”邹临祈道:“麻烦先生。张斗,送先生回去。”
张斗便道:“先生随我来。”
二人走后,邹临祈垂眸看着方子上漂亮的字:“王妃怎么说的?”
瑶草道:“王妃说,她是久病成医,略会治些简单的病。”
“久病成医能写出这种方子,她可真是天赋异禀。” 邹临祈把方子交回给她:“去抓药。”
瑶草走过去。从他手里接方子的时候,不知是无意还是有心,碰到了他修长冷白的手指。
她浑身一震,心里一股涟漪久久挥之不去。红着脸迅速拿走方子,告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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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愔儿在访橦院里左等右等,不见瑶草回来,只好先进了屋,关起门来继续看书。
书上有几处地方她看不明白,这几天必须要想办法出府一趟,找她的老师父们好好问问。
一个多时辰过去,瑶草在外面敲门。陆愔儿及时把医书藏了起来,出去问道:“药买回来了?”
“是,都买回来了,奴婢这就吩咐人去煎。”
一人极快地从二门处闪了过去,似是在躲什么。瑶草紧走了几步,叫道:“钱渔!”
那叫钱渔的小厮停了下来,不得不扭过身,低着头慢走到瑶草面前,叫了声:“瑶草姐姐。”
瑶草警惕地看着他:“你不在夏孺人那当差,来王妃这里做什么。还鬼鬼祟祟的,莫不是偷了什么东西吧?”
钱渔赶忙摇头:“不是不是,奴才听说怀微受了仗刑,想来看看她。”
他冲着陆愔儿的方向屈膝跪了下去,说道:“王妃恕罪,都是奴才的错,请罚奴才吧,莫要牵连怀微。”
陆愔儿刚要说什么,瑶草又问他:“你跟怀微是同乡?”
“是,小的跟怀微是同乡。”
“我不管你跟怀微是什么关系,你这么偷偷摸摸地过来,委实没有规矩。这里是王府,不是你们乡下庄稼地,谁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瑶草抬头往院外看了看,叫道:“俞谷!伍椿!”
院外守着的两个小厮小跑着过来,躬身见礼。
瑶草拿捏着语气道:“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有人跑进院子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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