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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烈歌却有些不认可地说道,怎么你也该回去了,回头大权旁落了怎么办?
    薛知景笑着问道,大权旁落给谁?
    李婧啊,她不是首相嘛,首相的权力多大啊。萧烈歌说。
    宝贝儿啊,这么多年了,你还没看清楚吗,大周不是辽国,首相也不是你们辽国的耶律家族,没有这么大的实力的,至少现在没有。
    嘿,你还挺有自信,看你回去大权旁落你找谁哭去,你到时候只能跟我去辽国,做个混吃等死的驸马。
    这么惨?
    那当然了。
    薛知景笑笑,难得的,去烧了个水给两人煮茶喝。
    你听我分析啊,首先,我这个皇帝不是继承来的,虽然我是走的禅让路线,但在禅让之前,我是靠军事占据的大权,对吧?
    萧烈歌跟在她的后面,帮她拿茶叶,我知道。
    从古自今的开国帝王,若是以军事占据大权的,只能被另外一个占据军事优势的人所击倒。
    元锦?萧烈歌顿时想到这里,元锦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你说的没错。薛知景将茶叶放到了铁壶里,等着茶水煮开,最有可能夺皇位的就是元锦了,可是元锦的性格不是这样的,若是她有心,娘娘当年找继承人的时候也不会找我,早就安排元锦了,元锦还是她侄女儿呢。
    那你不能将自己的安危放在这个人是什么样的身上啊,若是她变了呢。
    人要变化性格,是需要一些原因的,你说,元锦现在生活得好好的,跟妙儿如胶似漆,她有什么缘由要篡位?
    萧烈歌摸了摸脑袋,还是有些不认可地说道,我觉得你这样想,好像还是哪里不太对。
    好吧,我从头再给你分析一遍,我现在之所以敢远离皇城休假,是因为目前的朝堂处在一个平衡稳定的状态当中。首先,我这个皇帝拥有势,这个势包含了我多年以来积攒的军事实力,还包括了我多年积攒的财富,也包括了我多年用人积攒下来的人脉、皇家综合大学积攒下来的天子门生的力量,更包括了所谓的女娲下凡带来的神秘力量的加持,此外,还有薛周的出生带来的神秘力量,世人只有少部分才知道她是靠着孙妙儿的人工受孕技术出生的,但大部分人却以为这是我这个女帝跟上天交换得来的天命之子。
    嗯。萧烈歌点了点头。
    除此之外,朝堂上,元锦占据着军事力量,但她在朝堂文臣当中却说不上话,李婧是文臣之首,但她于军事上却离得远了,多年没有在军中了。此外,陈棠现在是京城守卫的领头人。她们三个已经成了互为犄角的关系。此为三角平衡。
    那她们三个要联合起来呢?
    联合起来做什么?
    联合起来篡位啊?
    篡位了之后会怎么样?
    篡位了之后会?
    萧烈歌话也就停在这儿了。
    薛知景见着水开了,将铁壶的盖子给掀开,让茶水沸腾一会儿。
    篡位之后,若是元锦即位,李婧也不过是当个首相,最多加个爵位,对她来说意义也不大,陈棠也是如此,她们反倒还要背个罪名,何必呢?再说了,她们三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我和她们三个也是啊,我又没欺负她们,让她们处在危机当中,她们为什么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呢。
    那现在是这样,以后会不会情况有变化呢。萧烈歌今天还不依不饶了。
    薛知景有些奇怪,但也认真地说道,乖乖,我们只能生活在当下,当下朝堂是如此的态势,我和她们三个的关系是如此这般的,那就好了。以后出现什么新的情况,我们又会变成什么新的模样,那就以后再说,谁也没有办法为未来的事情做决定。
    那好吧,算我想太多了。
    两人已经决定第二天便启程回万国城,这便是在这座竹林小屋的最后一夜了。
    不说薛知景有些不舍,萧烈歌也有些不舍起来,两人有些念念不舍地在小屋的各个地方游走,颤栗的手按过每一个可以按住的桌角和床沿,压抑的声音也弥漫了整个房间。
    两人打开了窗户,让月光可以洒进来,洒在两人光洁如玉的背部,让起伏的形状在月色星空下留下难以忘怀的回忆。
    终于,在云收雨歇之后,薛知景从背后抱住萧烈歌,看着窗外的夜色,轻轻地在她耳边问道,今天问我这么多的问题是不是在担心什么?
    萧烈歌的呼吸逐渐平复下来,笑了笑,也没有担心什么?
    薛知景的手捏了捏萧烈歌的腰,让她痒得想躲,还不承认?
    好啦好啦我承认,是在想一些奇怪的事情。萧烈歌说。
    我只是突然想起,开国帝王总会有飞鸟尽良弓藏的情况而已。
    薛知景:
    敢情是怕我变成坏人啊。
    第二天一早,薛知景和萧烈歌两人便坐上了马车离开,这座竹林小屋被封存了起来,若是以后她们想再来,还可以再来度假。
    带着足够的满足,两人离开了,一路坐着马车,转水路坐船,到了汴京城,转了火车。
    两人坐的车厢自然是装潢舒适,各种器物一应俱全的。
    薛知景靠在窗边,将竹子制作的窗户往里收起来,窗外的风吹进来,让人觉得舒适。
    萧烈歌正在吃点心,顺便喂了薛知景一口,薛知景凑过去含住了萧烈歌点心的一头,顺势在她的指尖上舔了一口。
    萧烈歌一脸嫌弃,讨厌。
    我还要吃那块。她们两个吃的点心都小小巧巧的,一口就吞了,薛知景又指挥萧烈歌给她拿另外一块。
    你自己没手啊?萧烈歌虽然这么嫌弃着,但还是第一时间给她再拿了一块别的,又隔着桌子塞进了薛知景的嘴里。
    薛知景目光沉沉地看着她,这不是,给你一个喂我吃东西的机会嘛。
    怎么,你是小狗啊,还需要人投喂?萧烈歌嗔了她一眼。
    对啊,你难道还不知道我是小狗吗?
    萧烈歌从薛知景戏谑的表情里面看到了她要表达的更多的东西,顿时脸上就染上了些许红晕,真是够讨厌的。
    哈哈。
    薛知景对着萧烈歌张开了胳膊,宝贝儿,过来坐。
    萧烈歌有时候就无比的听话,还真就站起来过去坐了下来,薛知景挺了挺腰,让萧烈歌在怀里坐得更舒适一点。
    萧烈歌习惯性地揽住了薛知景的脖子,在她耳边笑呵呵地说,你想干嘛?
    薛知景抱着她的腰,一边亲着她的脸颊一边说,不想干嘛呀,还不能抱你啦,我天天都想抱着你,上哪儿都想把你拴在裤腰带上。
    咦~这么肉麻!萧烈歌虽然说着肉麻,但却将自己的脑袋埋在了薛知景的脖子里,笑呵呵的。
    抱着萧烈歌亲了一会儿,薛知景问道,乖乖,你想好了吗,回去之后做什么?
    想了,就做我最擅长的事情。萧烈歌回答着。
    我的乖乖擅长的事情可多了,你想做哪一件?薛知景边哄着边问。
    你怎么能不知道呢?萧烈歌起了些坏心思,凑过去咬薛知景的耳朵,热气哈得薛知景都有些发软,你猜,猜中了有奖。
    薛知景闭着眼睛,努力地稳定身形,免得两人都摔到地上去,啊,让我猜啊,那就是继续去当马球训练的教练?
    不对,这个都玩过了,没有意思。
    那你是去训练箭术?这个也是你擅长的。薛知景决定挨个猜。
    我就只能做一样啊,不能全做啊。
    终于,萧烈歌不再对她的耳朵做攻击了,坐直了身子,有些没好气地说道。
    薛知景看向她,平复着心绪,啊,这样啊,所以你是想要将全国的体育活动纳入你的管理当中?
    差不多吧,你觉得怎么样?
    薛知景琢磨了一下,认真地说道,乖乖,这可是个大工程,会很辛苦的,你确定要做?
    萧烈歌还收了之前的玩闹模样,也认真地说,你不是说让我做我喜欢的事情嘛,我觉得这个事情挺有意思的,也是我从小都玩习惯了的,正好适合我。还有啊,那日我们在镇子边那小学陪孩子们玩蹴鞠的时候我就在想,马球、蹴鞠、射箭还有其它一些可以上万国大会的运动,都是很有意思的,整个大周,还有谁比我更适合来推广操作这些活动?
    薛知景勾唇一笑,那,我的乖乖,你要是真想做的话,我将相关的部门整合一下,增设一个体部,让你向内阁负责,可行?
    还要向内阁负责?萧烈歌估摸着还没想到这个部分呢,但薛知景提起,她也明白了,既然要做一个独立的部门,自然应该归内阁管理,总不能做皇室的一个部门吧。
    行吧行吧,让李婧来管我吧。
    薛知景呵呵地笑了起来,分出了一只手揉了揉萧烈歌的脑袋,认真说道,我的乖乖一定能做好的,以后整个大周王朝孩子们的体质,都归你管了。
    没问题。
    第194章 薛知景萧烈歌番外
    萧烈歌练习了好久,说要参演除夕那日的宫廷傩戏,薛知景自然都随她。
    只不过这可苦了负责傩戏的官员了,不但要调整当天的傩戏表演流程,还要专门给皇后殿下安排角色,配合皇后殿下进行练习,哪件事情好做?
    他觉得自己这些年好不容易养出来的圆润肚腩,已经消磨殆尽了。
    傩戏,简单来说,就是一种带着古典神秘主义的大型迎新年狂欢活动,承继了上古时期的巫术传统,以繁复的装扮与舞蹈仪式,达到驱除邪崇,祈求新年祥瑞的目的。
    傩戏最特别的一个表演形式便是面具与装扮,表演者都得戴上各种驱邪人物扮相的面具,大多都显得狰狞恐怖,以期以比邪崇更吓人的装扮驱逐邪崇。
    宫廷傩戏从前朝开始就形成了传统,在全盛时期,曾经有有成千上万的皇城侍卫、武将们扮作各类人物,进行浩荡的演出。
    大概的形式呢,是从宫廷深处出发,一路敲锣舞蹈表演,叫做趋祟,然后再一路走向城外某地埋祟。
    除了宫廷傩戏之外,民间也会有相应的表演,不过演出规模没有这么大就是了,更是会根据各个的地方的习惯不同,出现不同的表演。
    不过一样的,地方上面的傩戏可都是小朋友们追逐的有趣表演。
    前几年萧烈歌还没起这个心思呢,不知道今年怎么就突然起了要参加演出的想法,不过她这个人爱热闹,喜欢好玩的事务,大概今年想玩了吧。
    自从夏天两人度假回来,首相李婧这个闷葫芦,大概是怕了薛知景再这么任性地出门度假,给她推上来好多的工作,其实有的工作薛知景觉得内阁就已经能处理了,但李婧偏偏要送过来请示她。
    薛知景每次想将那文件发还给内阁的时候,就见着李婧在她面前垂手站立着,一副不动如山的样子,一股气就憋心里憋回去了。
    政务这种东西,就是你想要自己一个人做多少,它就能有多少的。所以才有历史上垂拱而治的皇帝,也有明朝时代的劳模皇帝在八天之内,批阅内外诸司奏疏一千六百六十件,处理国事三千三百九十一件。
    可薛知景面对上自己这个闷声不吭还学会了蔫坏的好友,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忙了起来,这就一直到了除夕。
    除夕头一天薛知景还在处理政务,不仅仅有政务,还有各地不能来京城贺新年的各地高级官吏们送来的新年奏疏和礼物。
    什么西域的官吏送来的葡萄酒夜明珠,西南的官吏送来的大熊猫和竹子,东南地区的官吏送来的一整套的瓷器等等。
    国家大了,又没有视频电话,各地的官吏怕皇帝忘了自己,时不时地就要写上一两篇文章送过来,问问陛下您最近好不好啊,身体怎么样,吃得香不香啊。
    虽然大多数的官吏年纪都比薛知景要大,但是在这个时代讲究天地君亲师,君排在天地之后,不管年纪大小,都将皇帝当做父母一般供奉。
    一般来说,这样的问候,薛知景都得一一回复,一边觉着累,一边还得认命地亲自写上两句朕挺好的。你上次送来的什么什么我吃了,以后不用送了。前两日朕有些偶感风寒,这几日已经好了,不用惦记。
    关键是各地官吏多,人人都努力刷存在感,积攒到薛知景这儿就显得特别多。
    这种状态让她觉得,就像是后世的某社交平台,大领导每天早上醒来,就看见手机里一堆红色,里面都是纯感情地问候,但你还得一一手动回复,不能复制粘贴,不然就伤感情,多累心啊。
    这种问候到也没什么,薛知景年轻体力好,回复几句也就罢了,就怕偶尔出现纰漏,让人烦心。有一回有个驻南洋的官吏给她送来了几筐的芒果,说是南洋特产,很甜,让陛下好好尝尝。
    偏偏薛知景不爱吃芒果,而且这一路送过来,好些都坏了,真是可惜了。所以她回复了一句,我不爱吃芒果,以后别送了。结果没两天,那官吏又送来了一份一摸一样,除了落款的时间不同的奏疏,大概是时间久了没等到薛知景的回信,他又送来了一封,当时薛知景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这还是平常,到了年末,更是这样的奏疏聚集的日子,薛知景回复得手腕都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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