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落,他左耳边的那条小肉柱就肉眼可见地,彻底消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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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昭恢复国号的那天,也是新帝登基的日子,同时,也是立后的大日子。
万顺和东昭已经成为历史,闵天澈登基为昭明皇,赵长翎为明贤皇后。
无尘、周显宏等人在一统大昭上立下战功勋勋,一个被封太宰,一个为建国皇侯。
登基典礼当夜,长翎才正式同天澈同宿一宫,这天夜里才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
于是,昭明皇早在这一夜之前,就费尽心思让人布置宫殿了。
话说,不管是大昭还是万顺,从来帝王和帝后就是分居两宫的,但昭明皇登基后,便开始废弃自己的万寿宫,不管是起居还是议事,都一律留在皇后的蓬莱宫。
而更大的问题是,皇后的蓬莱宫从洞房花烛夜之前开始,就被他下命刷成了湘妃色。
这会儿长翎身穿一身绣凤金鸾大红曳地婚袍,头戴九鸾凤冠坐在正殿的龙榻上,等待夜幕降临时,她的夫君从喜宴上过来。
可她没等多久,外头还有太阳,闵天澈就回来了。
“陛下?您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宴席还没开始吧?臣妾现在夜里没那么快睡着了,您不必这么着急赶着呀。”
长翎笑得酒窝深深,十分甜美。
绝无仅有的七瓣七色花,原来就落在枣京紫檀山,那天掉下来掩埋东昭皇的泥土里,后来被苏清寒路过时惊喜地发现。
尔后,服用过七瓣花的长翎,如今不至于天一暗下来就昏睡了。
闵天澈坐在她身旁,失神地抚上了她微微泛红的双颊。
“孤为什么要去陪那些人饮宴,孤的皇后还在里头呢。”
长翎见他还是一副桀骜高冷的模样,不禁好笑,但同时也觉得很甜蜜,她轻轻地挽起了他的手,把头靠在他宽阔的肩膀。
“那...陛下您...”
因为睨到他显然不悦的眼神,长翎立马抱歉道:“啊,好嘛,对不起,我又忘了。”
她立马改口道:“天澈,你的脚才刚好,今天走了那么多路,还祭天又那么多繁琐事,累不累?累的话要不...”
男人晦涩的目光投过来,“你不愿意的话...没关系,我能等。”
长翎愣了愣,意识到这男子又是自卑心作祟,遂伸手勾住他的脖子,用力地把吻送上去。
等到二人都亲得难舍难分,唇瓣红肿,长翎才目光迷蒙地退下来,平息地怨怪他道:
“你老是这样,是故意的吗?”
“不都说了我喜欢的是你原来的这个样子吗?陛下,你是不是在故意装可怜的!”
长翎摸了摸自己红肿的唇,不满地嘀咕道。
“叫天澈。”闵天澈哑着声,始终执拗道。
长翎又轻轻依回他怀抱,撒娇:“天澈,我今晚想去看星星看月亮。”
自从赵长翎能在夜间活动以后,就天天拉着闵天澈要去看星星看月亮,而他也依她,有时候他处理事情处理得晚了回来,见她已经在院里看星星看睡着了,他也会解下衣袍盖在她身上,拥着她陪着她在星光下歇息。
尽管今晚早该圆.房了,可长翎一撒娇,天澈还是忍不住依了她。
步出宫门的时候,他还贴心地替身旁的人儿拢好了披袍。
一旁的李公公担忧地凑到他身旁道:“陛下,您今晚该与皇后娘娘...修成正果了,娘娘再不梦龙有兆,朝上那些大臣又该催促您广纳后妃了...”
闵天澈皱眉不悦地瞪了瞪他,示意他住口别说。
说来闵天澈这个千秋万代一统两国的君王,在他的皇后面前也有够窝囊的。
人都拥着睡了一个月了,天天夜里看星看月亮,也不知道看到什么时候才能看出个孩子来。
李公公甚至还开始打算,干脆就把皇后娘娘的养父养母新抱养的孩子,小耀儿送进宫当皇子算了。
反正他家陛下性情极度孤僻,除了皇后娘娘,这辈子哪怕不当皇帝,也不肯接纳别的女子进宫。他家皇后娘娘要是不让他家陛下亲近,那大概率这辈子不会有皇嗣了。
今夜的观星席设在碧玉湖的水榭上,通往水榭有一道弯弯曲曲的点满了湘妃色绉纱灯笼的水榭桥,一眼望去暖融暖融的,唯美至极。
长翎依靠在他肩膀,望着湖上缓缓移动的湘妃色水灯,笑得很开心,眸里像容括了万千盏星灯璀璨。
不多时,她就仰起头,凑近天澈的耳朵轻声道:“天澈,你把人撤退下吧。”
闵天澈听她那么一说,心情有那么几分紧张和跃动,不过很快又绷直了唇,把仅有的几分心思压了下去。
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等人都退下后,水榭上剩下帝后两人,长翎才小心翼翼地把藏在水榭边台底下的木匣移出来。
天澈见状,也过去帮她一块儿移出。
里头是一块块烧得焦黑的石头。
闵天澈不明所以,皱着眉看向了长翎,用指尖替她把她不小心染上脸颊的黑灰擦拭掉,又拉着她的手用巾帕沾些许湖水,把她一双染得黑漆漆的白玉小手擦拭干净。
长翎看着锐气过后,如今越发稳重和温柔的他,已是一个恩威并重的君王了,她觉得那样的他越发好看,于是看着他英俊的侧脸,忍不住凑上前去,轻轻地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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