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珀西重逢的第一晚就梦见他给自己舔穴,连带着现实中的身体都潮喷了,她到底是有多饥渴啊。
想到莎琳还调侃说她是清修僧——尤兰达红着脸把床单揭下来,迅速揉成一团。
连她都不知道这具身体怎么会这样,大概前段时间性事太过频繁——不管是自愿的还是非自愿的。目前的状态就像是被撑到胃口大开的金鱼,肚子涨得鼓鼓的,稍微没吃到东西就会异常空虚。
不要被撞见就好了,偷偷把这里洗干净。
这么祈祷着,推开门就看到珀西和帕尔默夫妇都在院子里。
“午安。”帕尔默太太微笑的跟她打招呼。
“午…午安。”尤兰达抽了抽僵硬的嘴角,抱着的床单好像烫手山芋。
“要一起来晒太阳吗,今天的天气很不错。”
尤兰达胡乱摇摇头。无意间对上旁边珀西投来的探究视线,迅速把烧红的脸撇向另一边。
真是,一起床就看到春梦对象这种事。
帕尔默太太看着她尴尬的神情,眨眨眼睛,“噢,没关系,后面的院子有干净的水。”
高科技世界毁灭后人类被打回原始的生活,尤兰达笨拙的对着清水揉搓那块污迹——太糟糕了,没有洗衣机和洗涤液,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痕迹。
她盯着晾衣绳叹气,转身就看到珀西端着一个杯子走过来。
下意识紧张的立正站好,“…有什么事吗。”
“这个。”珀西把杯子递给她,看着她疑惑的眼神解释,“糖水。帕尔默太太说你会需要。
“……”
怎么会误解成这样。尤兰达心情复杂,又觉得无法解释,只好默默的接过来。
“谢谢。”
珀西却没有走的意思,昨晚的梦让尤兰达莫名无法直视珀西的眼睛,只好盯着脚尖发呆。
“你——”
还是珀西打破了沉默的僵局,他注视着尤兰达,眉头轻微皱起来,“在生气吗?”
尤兰达错愕的抬起头。
“抱歉。我以为那个时候你更需要休息,”珀西垂下眼睑说,“并没有否认你的意思……尤兰达一定经历了很多难过的时候吧。”
欸…什么什么。尤兰达迟钝的反应着,除了这些道歉,那张脸前所未有露出的自责神情更令她大脑短路。
和梦境里一样生动的珀西哥哥。
在脸再次烧起来之前,尤兰达非常有经验的先一步转开头,“咳…没事。”
没事什么啊,根本就没有生气好不好。
莫名其妙接受了道歉,珀西又还是担心的神情。尤兰达叹了口气,主动开始另一个话题,“今天不用和帕尔默先生一起出诊吗。”
昨天和帕尔默太太的对话中就了解到,帕尔默先生其实是敌军部队的医生。
在这场几乎毁灭整片大陆的战争后,好像无论什么立场都成了同一战线——为了和平,生存,以及人类共同的未来。
至于珀西,似乎是突然出现在这片土地上的。组建战后医院的时候他从沉默的人群站出来,没人知道他是机器人,都以为他是个善良而高明的医生。
尤兰达并不知道珀西经历了什么,只是看起来——在两次对人类相当于灭顶之灾的战争里都完好无缺的生存下来,还成为口口相传的楷模,对他来说好像是很轻易的事。
“能够活下来的人都得到了治疗。”珀西说,“不算多。”
也对,大部分人都是尸骨无存了。
珀西看着尤兰达低落的神情,抿唇,“抱歉,是不是我又……”
“不是你的关系。”
尤兰达摇摇头,许久茫然又挣扎的吐露,“你知道吗,其实我有很多次,可以阻止这一切,只是我总是懦弱。”
“导致这个世界毁灭的那些人,他们已经把选择权交给我,但我却选了最糟糕的。”
上衣口袋的磁暴针隐隐发烫,好像还能感受到钢铁化成齑粉的沉重气息。
那双金色眼睛在消逝时从未有过的平静,温和,像是早就知道了自己的结局。
“尤兰达……”
最后的低喃混杂着风声一起坠落了。
尤兰达说不清楚自己对阿尼茨的态度——理所应当,她仇视一个强迫侵犯自己的恶棍。但在看到阿尼茨不经意流露出的,简单幼稚的心理时,她又会产生一些奇怪的认同感。
从诞生起就被封闭,圈养在实验仓里的机器人,不曾接触正常的人类社会,却又被按照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悉心培养。
那个怪物。
尤兰达总会想起很久以前,阿尼茨第一次展现出毁天灭地的实力时,坐在观察室里的同事和她久久不能回神,后来这个称呼就在私下传开了。
其实当时阿尼茨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对他来说只是任务完成。他雀跃的在四处寻找尤兰达,当尤兰达的声音从机器里传过去,说‘做的好’时,又露出了一个很开心的笑。
珀西沉默了许久,忽然浅浅的笑起来,“听起来很厉害呢,尤兰达。”
“什么啊…”。
“拯救和毁灭世界,这些事,感觉尤兰达成长为一个很厉害的大人了。”
尤兰达烦躁的揉了揉头发,“根本就没有很厉害,一直在做失败的事情。”
“怎么会。”珀西很认真的望着她,“我相信,任何一个人听到你说的这些事都会倾佩你,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没有人会做的比你更好。”
他用那种熟悉的,温柔的像羽毛一样的口吻开导她,让尤兰达的心莫名酸酸的,又暖暖的。
她别扭的偏开头,小声说,“…我知道你只是在安慰我,我可不是小孩子了。”
最后这句话似乎让珀西静默了一下,而后走过来,很珍贵的亲吻了下她的额头。
“当然,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也是这个。”
“……”
“你真的成为一个大人了,尤兰达。”他微笑着,漂亮的眼眸在阳光中熠熠生辉,“是很平安,健康的站在我面前,这就已经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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