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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真的看上自己了吗?
    温知故皱眉思忖,冷不丁被一道尖锐的声音打断思路:“还站在那里作甚?还不快赶紧过来做事。”
    温知故转身,映入眼帘的是洪公公拉得长长的脸。
    昨晚不是已经慈眉善目了吗?
    今天怎么又一副死人脸?
    温知故弯弯唇,轻快应道:“洪公公,请问有何吩咐?”
    洪公公板着脸道:“长阳公主在等你。”
    公主?
    温知故左右巡视,没见到什么特殊的人。
    洪公公无奈朝屋里努努嘴:“在里边。”
    “哦。”
    温温乖巧地跟着进了他平常办公用的屋子。
    屋子很宽敞,当中摆放着一张办公桌,后边是高大的博古架,架子上放着各式各样的锦盒,右侧是个书架,上头堆放着书卷。
    一个装扮华贵的妙龄少女坐在办公桌后,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桌上的金蟾镇纸。
    少女听到脚步声,抬头望过来。
    温知故不动声色地打量她,只见她白皙精致的丹脸上,杏眼瞪得溜圆,朱唇紧抿,一副颇为恼火的样子。
    见状,温知故心生警惕,规矩地行了个礼:“下官温知故,不知长阳公主有何吩咐?”
    “你就是温知故?”
    少女脆生生的声音里带着审视和怒气。
    温知故点点头:“是我。”
    长阳公主死死盯着温知故,嘴里却道:“洪公公,把我前些日子要你们做的东西交由她打理,东西我急用,七日后就要。”
    洪公公惶恐地躬身行礼:“公主,你要的东西做工复杂,七日内做不成的,请您再多宽限几日!”
    “我又不是让你做,我让温知故做!”说着,长阳公主将手里的镇纸猛地拍到桌上,“做不好,我唯她是问!”
    洪公公瞥一眼温知故,悄悄往后退了退。
    温知故只得硬着头皮道:“是。”
    “做出来不满意我也不认!”
    长阳公主丢掉金蟾,站起来,拍拍手往外走。
    洪公公连忙跟了上去,温知故撇撇嘴,也跟了上去。
    等长阳公主的背影消失后,温知故看向洪公公,粲然道:“洪公公,长阳公主为何突然来寻我麻烦?”
    洪公公冷哼一声:“长阳公主与萧将军青梅竹马,一直对萧将军另眼相看,听说他昨日让人去太傅府提亲,她不找你麻烦找谁麻烦?”
    就这?
    为了那个闷葫芦迁怒她!
    “冤枉啊,又不是我让萧如寒叫媒人去提亲的,昨晚从明玉楼回去后得知此事,我还让母亲回绝了呢。”
    听到明月楼三个字,洪公公想到昨夜那顿三品一绝,咽了一口唾沫,生生将恼怒转为惊讶:“你回绝了萧将军?”
    温知故重重点头:“是啊,母亲今日就会派人去国公府说明。”
    “那可是国公府呀,若你嫁过去,将来可是诰命夫人。”
    洪公公脸上尽是恨铁不成钢。
    若是她的亲事定下来,肯定就不会再来银作局,他还能少些麻烦。
    温知故耸耸肩:“我现在可是银作局管理,这官可比诰命夫人强多了!”
    洪公公:……
    哪里强?
    不就一个小小的管理?
    还得看我脸色干活呢!
    想到这,洪公公重新板起脸:“你还是赶紧来看看长阳公主要的东西吧,要是不能按照她的要求做好,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温知故赔笑:“请洪公公明示。”
    洪公公转身回屋里,从书架上找出一卷白鹿纸,没好气放在桌上。
    “她要的东西本就复杂,工匠们讨论许久还未商议出个做法,我正庆幸还好她要的不急,还有时间慢慢做,你正好撞到枪口上。”
    温知故打开卷纸,看到上面画着一个花样复杂的圆形图案。
    “这是——”
    洪公公解释道:“皇后生辰就快到了,皇后有随身佩戴香囊的习惯,长阳公主让我们以此为图,做个金丝香囊,打算用它来做生辰礼。”
    香囊呀!
    温知故放松下来:“那就做呀,不是挺简单的吗?”
    “简单?”洪公公差点跳起来,“如何简单?怎样才能让装在里头的香料不撒出来,工匠们都想了两个月了还未想出个法子来!”
    温知故安抚洪公公:“没事没事,包在我身上,七日时间足够。”
    洪公公疑惑:“你真的会?”
    “我在杂书上看见过,以前有人做过类似的东西。”
    温知故是从杂书上得知祖母绿的事情,洪公公知道,此时又听到杂书二字,不由将信将疑起来:“什么杂书还讲这个?”
    温知故眼珠一转:“不记得了,只记得书里有讲过,当时我觉得好奇就记了下来,日子久远,我好好想想,应当能想起来。”
    “那还不快去!”
    洪公公轻声呵斥,看着温知故拿着白鹿纸一晃一晃地离开,心想,若是她真能做出来,倒解决他一桩麻烦事。
    温知故来到管理办公的屋子,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铺纸研墨,开始画图。
    苏明从外面进来,关切道:“公主有没有找你麻烦?”
    长阳公主一大早便气势汹汹来找温知故的消息,温知故还没来到银作局就已经传开。
    长阳公主刁蛮任性,又喜珠翠,经常来折腾他们,银作局所有的人都对她避之不及,这次突然找温知故,也不知温知故得罪了她什么。
    苏明得知后,就为温知故捏了把汗,奈何他位卑言轻,不敢上前打听,听说长阳公主已经离开,马上过来问怎么回事。
    温知故抬头,笑笑:“小事。”
    苏明望望桌面摊开的图样,失声叫出来:“她居然让你做这个金香囊?”
    苏明的叫声引来众管理齐齐侧目。
    金香囊的事情他们也知道,眼看皇后寿诞将近,正在暗暗焦虑,不知道谁会被拉出来当替罪羔羊,没想到这人居然是新来的温知故!
    温知故左右扫视,将众人的神情一一记在心上,而后微微一笑:“长阳公主这是看得起我,我一定不会辜负她的厚望的。”
    “这个活怎么能推到你身上呢?我去找洪公公!”
    苏明焦急地转身就走,打算凭自己长年为洪公公前跑腿露脸积攒的轻微薄面,为温知故说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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