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温知故眼眶一热,扑到柳盈春怀里。
柳盈春也是眼含热泪,摩挲着她脑袋道:“总算回来了。”
娘俩说了好一阵话,才拉着手进府。
房间自然是早打扫干净,热水也备好,连换洗的衣裳都准备妥当。
温知故看到这一切,刚刚憋回去的眼泪又忍不住往上涌,抱着柳盈春的手臂撒娇道:“娘,你对我真好。”
“说什么傻话呢?”柳盈春笑嗔,“娘就你一个女儿,不对你好对谁好。赶紧去沐浴更衣,娘让厨子给你做一桌子好吃的。”
“好。”
看着柳盈春喜气洋洋地离开,温知故轻轻叹口气。
复仇计划,该提上日程了!
没搞定这事,她也没心思与萧如寒谈情说爱,总觉得用“温知故”这个身体享受,又没帮她做过什么,心里不太舒服。
吃过晚饭,温知故便与温儒、温行书一同钻进书房。
温儒说了张彪调查弹.药.爆.炸案时发现老三才是幕后主谋一事。
温知故也将萧如寒手下在罗刹国军营拿到证明老三与外国有勾结的字条的事情告诉他们。
“这就有拉老三下马的把柄了。”温行书喜上眉梢道。
老三好色又暴戾,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宝贝女儿后半生跟他过。
“恐还需要个契机。”温儒捋捋胡子,沉吟道,“上头那位虽然罚了老三禁足,但老三近日才与秦府定亲,成亲怎能缺了新郎,恐不久后就会解了他的足禁。”
“与秦府哪位定的亲?”温知故不禁好奇问道。
温儒皱皱眉:“是二女。”
是她!
温知故嘲讽地笑了笑:“早就听闻老秦最疼他那个二女儿,果然呀,大女都还没定亲,就先定了二女儿。”
“他此前一直谋划着让大女嫁给老大,看来是打算把大女当弃子。但他也把大女当成一个保障,若是二女那边不成,还有大女可保他秦家。”温儒拧着眉头道。
“若是能将老秦与字条一事连接到一起,将他们一同拖下水,这才能绝了后患。”温知故明了地点点头,“这就是祖父所说的契机。”
“没错。”
温儒欣慰地望着温知故,感觉孙女比儿子有前途多了。
孙女已经想到了这一层,儿子还在那边摸不着头脑,怪不得入仕多年还只是个五品!
想及此处,温儒瞪了温行书一眼。
温行书突然被瞪,莫名其妙。
他什么都没说,为什么他爹突然就生气了?
温知故犹豫一下,直接道:“萧……将军那边,我已经打好招呼,暂且将字条的事情压一压,等到合适的时机再呈上去。”
温行书没听出个什么来。
温儒却很敏锐,立即看向孙女,眼神里满是询问和探究。
温知故垂头,期期艾艾开口:“不出意外的话,他可能会是你外孙女婿。”
“砰!”温行书手里的茶盏掉在桌案上。
温儒揪断几根胡子。
故儿出去这一趟,发生了什么事?
温知故连忙掏出手帕擦拭溅落出来的茶水,生怕他们误会什么,解释道:“不过这是两三年后的事情,我跟他说好了,过两年再定亲。”
屋内气氛陡然一松。
温行书取出手帕,边擦手边道:“过两年再定亲好,不着急。”
温儒僵硬的神情也和缓下来:“不着急,你再多看看。”
温知故莞尔:“是,我会睁大眼睛看的。”
转天,温知故抱着一堆伴手礼去点卯。
将伴手礼分给同僚后,她特地拿着一个食盒去找老姜头。
老姜头正在冲监工吹胡子瞪眼:“说了昨日要做完的,怎么做不完呢?你知道北疆还有多少士兵在等着这些枪吗?”
温知故探出头,笑眯眯地喊了声:“姜师傅。”
老姜头一怔,脸上顿时笑开了花,随即又板起脸:“还知道回来?一走就是两个月,也不知道捎封信回来!”
“我这不是一回来就来看你了?”温知故笑嘻嘻的,也不在意自己被骂。
监工得了空隙,连忙对温知故拱拱手,悄悄退出屋子。
温知故把食盒里的瘦肉芥菜粥取出,舀了一碗摆在老姜头面前,再取得一碟萝卜糕。
“您吃过早饭没?夏日吃些清淡的粥做早点再合适不过。”
老姜头眼睛一亮,讪讪地接过温知故递来的勺子,闷头吃起来。
这些日子没吃着她家厨子做的东西,可把他馋坏了。
温知故坐下,看老姜头吃得差不多了才开口道:“我这次去北疆,拿到不少手.枪的单子,我想您一人也做不过来,不如咱们合伙在外头开个工坊,专门做这些特殊的东西,您觉得怎样?”
生怕老姜头嫌麻烦,温知故又道:“不用您花钱,也不用您花太多心思,只要您把技术教会工匠就成,一个工匠学做一门零件,也不怕工匠学会就跑。盈利五五分,我知道您老不缺钱,不过,钱越多越好不是?钱多了明月楼都能多去几趟。”
老姜头无所谓:“用得着我老头子的时候说一声,管饭就成。”
这些日子,他嘴里都淡出鸟来了。
温知故笑逐颜开:“一天管三顿,保证让你吃好喝好。”
二人几句话就定下了一门新生意,温知故还得再见一些人,留一份伴手礼便走了。
下一站,温知故去找了张彪。
见到温知故,张彪笑得好比见到许久未见的亲人:“温员外郎,听说您前些日子去北疆了,路上可还顺利?”
“挺好的,昨日刚回来,这是我从北疆带回的特产,不贵重,就是图个新鲜,送与张统领尝尝鲜。”
张彪笑呵呵地接受了。
温知故与他寒暄几句后,问起了爆.炸.案的后续。
“按照你的指点,暗中调查老刘三年前去那家青楼,意外发现……”
张彪将如何从青楼查到老三头上,详细说了一遍,而后道:“皇上初闻此事时,摔了一个杯子,后来却只是给了王爷一个闭门思过的处罚。”
张彪说到后面,面露惋惜之色。
戚应性情暴虐,对他也没什么好脸色,要是能趁机教训一下,该多好。
“据你所说,那青楼应当是那位很重要的一个据点。”温知故沉吟片刻后道,“你可查过进出青楼的宾客?也许他还以青楼为掩护做别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