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冀哥约了也没用,小棉花天天就争分夺秒学习,哪有空跟他谈恋爱?他就是单相思的命!”徐东奇毫不客气嘲笑道。
“那好歹也是心里有人,哪像我翟哥他那么纯情,暗恋对象都没有。”陶冀不乐意听别人说他跟小棉花没可能,想都没想把翟深拉下水。
徐东奇嗤笑一声,“你可拉倒吧,翟哥这配置,也就是他看不上,不然还能跟你一样?冀哥,你要明白,看不上和得不到是两回事儿!”
陶冀被说得恼羞成怒,扯着徐东奇就要去找个机器干一局。
那两人一上头,还真去了,脚步飞快,留下翟深和徐东奇的小女朋友留在原地。
翟深:“……”
就这玩意还能有女朋友?
那直发的小女孩看看面前的翟深,又看向徐东奇他们离开的方向,拥挤的人群中,早就没了那两人的影子,她纠结了几秒,弱弱问翟深:“翟哥,玩…娃娃机吗?”
翟深拧眉,挂上痛苦面具,他深吸了一口气,想着这小姑娘好歹是徐东奇带来的,不能把她一个人丢在这,“你站这,别乱跑。”
翟深走了两步,回头看那女孩子还乖乖站在原地,想了想道:“算了,你跟着我吧。”
小女孩跟上他的脚步,翟深走路快,步子也迈得大,平时习惯了,没半分钟身后的小姑娘就得小跑起来,翟深也没发现,直到走到兑换游戏币的地方,才发现那个小姑娘已经气喘吁吁。
翟深找工作人员换了游戏币,带小姑娘到了一排娃娃机旁,“你挑一个喜欢的机器。”
小姑娘看了看,视线在一排玻璃箱中扫过,指了指其中一个。
翟深颔首,走到那个机器旁,懒洋洋往上一靠,一手替她端着游戏币,一手玩手机。
没有他的注视,小姑娘明显放开了许多,一个接着一个游戏币塞进机器,钢爪次次落空,她执着得很,直到半个小时过去,翟深手都拿酸了,看向身边的女孩,手上空空如也。
翟深看她又一次失败,收起手机,“我来吧,你要哪个?”
小姑娘被他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随后反应过来,指指其中的一个娃娃。
翟深摸了一个游戏币塞进机器,将盛放游戏币的小篓递给小姑娘抱着,一手握着操作杆,一手撑在娃娃机上。
他把游戏机晃了两下,这才操纵钢爪,锁定目标,干脆利落地下爪,轻松把小姑娘指的那个娃娃抓住。
小姑娘屏气凝神,直到那娃娃掉进兜里,欢喜地跳起来。
翟深弯腰从机器里拿出娃娃,递给身边的女孩,女生双眼冒着星星看向翟深。
不远处的徐东奇拿着两个冰淇淋,他后知后觉想起自己还带了女朋友,匆匆赶回来就见着这一幕,一脸悲催。
他扭头问身边的陶冀,“冀哥,你看我脑门绿吗?”
陶冀盯着他头顶,很不厚道地哈哈哈笑了起来,他倒是想说翟哥估计也是被迫营业,但对上徐东奇那倒霉样,还是忍不住幸灾乐祸,“活该,让你把女朋友丢给翟哥!”
第12章 柔弱同桌
七天假期一晃而过,好像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翟妈似乎对叫他起床这件事格外固执,连着六天没做这件事憋得厉害,开课的那天晚上天没亮就把他叫醒。
闹钟还没响,翟深顶着一双熊猫眼拉开房门,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陶女士,今天上学的是我,您是不是太激动了一些?”
翟妈眼睛亮晶晶的,“儿子,你高三了,你不激动?”
翟深很无奈,估计没有学渣会对修罗场一般的高三有任何憧憬,可在翟妈眼里,他拿的还是一张好学生牌,只能尴尬笑笑,“激动,激动得昨晚都没睡着。”
翟妈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两秒,一脸心疼,“儿子,虽然高三的确很重要,但是你也不能有太大大压力,这样会适得其反,要保持一颗平常心,妈妈相信你。”
翟深:“……”
翟妈:“反正以一中七班的水平,考重点大学肯定没问题,儿子你放宽心,别太紧张。”
翟深叹了口气。
翟妈似乎对他的期望太高了,他得想办法让翟爸吹吹枕头风,照这个势头下去,就有点难收场了啊!
因为起的太早,太阳还没出时郑叔就把他送到了学校门口,七班教室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来。
翟深昨夜几乎通宵打游戏,困得眼皮都抬不起来,趴在桌上补个觉。
耳边悉悉索索物品碰撞的声音和同学小声说话的声音掺杂在一起,几乎不用适应,就把翟深带进了学校的氛围中。
真正躁动起来是在一小时后,三个同学顶着苦大仇深的脸,正和班级其他人上演生死离别的大戏。
翟深托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演得深情款款,很值得学习,比他演街头混混那一出可入戏多了。
陶冀挎着包刚进班级,大肆肆往翟深斜前方的位置一座,对着翟深那迷离的眼,手肘撑在翟深桌面上回头问道:“哥,昨晚又没睡?”
翟深偏头,半晌脑袋转动一下,认出眼前的人,含含糊糊应了声,“嗯。”
“姑姑竟然没盯着你?”陶冀放下书包,有点诧异。
翟深脑袋有点死机,努力回忆了一下,“她睡美容觉了我才开始征战峡谷。”
陶冀笑得合不拢嘴,冲他比了个大拇指。
翟深这才后知后觉发现他心情格外好,满脸都写着兴高采烈,凭借着对陶冀的了解,翟深直戳重点,“期末成绩放榜了?”
陶冀打了个响指,洋洋得意道:“年级第二,弟弟这次封神了!”
“第一呢?”翟深问。
“裴征啊!”陶冀理所当然,似乎已经接受了被碾压的事实,“咱们已经没人争第一了,现在谁当第二谁就是爸爸,嘿嘿,不巧,弟弟我这次当爸爸了。”
他正嘚瑟,班级门被人推开,之前的语文老师谢有为带着一个学生进了教室,一脸笑容,连那脸上的褶子都盛装着快乐,仿佛年轻了十岁。
“静一下,我说几个事儿,第一,你们的代班导赵颖老师,她下个学期开始担任高二年级组组长,精力有限,所以高三七班一直空缺的班导一职从现在开始由我担任。”
教室里静默了片刻,随后有人唉声叹气。
“怎么都这个表情,赵颖老师还继续教你们英语,又不是以后不见面了。”
班级里悉悉索索半晌,才又恢复了一些活力。
“第二,我身边这位是七班的新同学,以上学期期末考全校第一的成绩加入咱们班,欢迎裴征。”谢有为带头鼓掌搞气氛。
全班同学的目光都挪到裴征身上,稀稀拉拉只有几个人跟着鼓掌。
翟深趴在课桌上,听着大家嘀嘀咕咕的议论声,抬眸看讲台上的裴征,想看看他遇到这个场面是什么反应。
不出所料,那双眼睛冷冰冰的,像是感觉不到此时的窘迫,淡定得如同置身事外。
又在装无所谓,这小白脸刚到七班就不受欢迎,指不定心里多难受呢!
似乎是感受到翟深玩味的眼神,裴征视线微挪,四目相对时,翟深冲他挑了挑眉。
小白脸的耳根瞬间泛红,翟深盯着那对粉中透白的耳朵看了半分钟,亲眼目睹了颜色一层层加深的过程,像小白兔。
翟深心里笑得不行,他发现小白脸实在不禁逗,脸上焊个高冷面具有什么用,那耳朵已经出卖他了。
谢有为看着台下凌乱的反应,觉得自己的号召力不够强,平地一声雷,“假期没玩够呢?这是什么反应?怎么一个个都蔫头巴脑的?裴征可是我辛辛苦苦抢来的年级第一,有这个学习标杆在,你们突破瓶颈期指日可待!”
这一声吼吓得前两排齐齐抖了抖,陡然拔高的声音恨不得让整栋楼都听见,全班瞬间陷入诡异的安静。
翟深直起身子,带头鼓掌打破气氛,“好,向学霸学习!”
似乎是被翟深的声音唤回神智,其余人纷纷跟着鼓掌。
杜瑞一边鼓掌一边回头冲问陶冀,“翟哥是不是放假在偷偷练什么武功秘籍,走火入魔了?”
陶冀用口型对他吐出两个字,杜瑞翻了个白眼,傲娇地扭回头。
机械式的鼓掌声没有让谢有为体会过到半点成就感,他看向身边不动如山的裴征,觉得如果让他做个自我介绍,估计也憋不出两句话来,只能放弃这个打算。
他直接进入正题,目光在班级里看了一圈,如同一个扫描仪一般,最终定格在了翟深的…身边。
那是一个较为宽敞的空地。
翟深一看谢有为这个眼神,心里凉了半截,抖着的腿都停下了。
七班的人都知道翟深不喜欢有人在身边瞎动弹,所以没人会去占用那个位置,留给他充足的空间。
可现在,谢有为似乎有了一个很危险的想法了。
果然,谢有为看了眼裴征的个儿,指着翟深身边的空地道:“你个子高,就坐在那个地方吧,行不行?”
裴征顺着谢有为指的方向看过去,似乎早就预料到了,并没有什么惊讶的意思,他点了点头,十足的乖巧,“好。”
谢有为格外满意自己这个新学生,成绩好还听话,除了人内向了点,简直就是他心中完美的学生人选。
不过内向也好,内向的孩子更容易静下心来学习。
“那行。”谢有为的手指向讲台下面面相觑的同学,最后定格在翟深身上,“翟深,你去十班帮裴征把课桌椅搬过来,他以后是你的同桌,抓住机会搞好关系,快去。”
翟深明显感觉到谢有为当了班导后,他的地位一落千丈,现在不仅身边写了他翟深名字的宝地被人瓜分,还沦落到要去当苦力来博新同学的好感。
“谢老师,裴征又不是娇滴滴的小姑娘,哪儿轮得到我来表现。”翟深赖在座位上一动不动,打岔道。
不知谁补了一句,“那可不就是娇滴滴的小姑娘。”
全班哄笑。
裴征还没什么反应,谢有为就已经气得不行,
他之前带七班的语文课,对这帮人多多少少有些了解,七班的学生都是学生中的尖子生,也因为如此,他们个个眼高于顶,本以为有个成绩好的来会让他们有那么点亲近的意思,谁知道这是一致排外了。
翟深这是没听到谢有为的内心思想,不然此时一定嗤之以鼻,七班的学生骄傲确实骄傲没错,但你弄个比他们成绩还好的过来,又肉眼可见地偏袒关爱,那别的同学还能没点意见?当然,七班也不是不能接纳尖子生,只要让他们觉得望尘莫及,自然而然就被放在神坛敬仰了。
谢有为拍拍桌子,黑着一张脸对着台下,个个都绽放笑容的脸,他没法挨个骂,只能把目光转到翟深身上,“翟深,你对自己成绩心里没点数吗,我把裴征抢过来都拉不起来七班的平均分,这是谁的功劳?”
翟深颜色中的晦暗一闪而过,随后满不在意地笑道:“老师,话不能这么说,年级第一来当我同桌,我这成绩蹭蹭上蹿不是指日可待?你要对新同学有点信心~”
陶冀被逗乐了,举手道:“是啊,老班,新同学长得这么好看,到时候给翟哥使个美人计,说不定咱班平均分就不愁了。”
其余同学纷纷附和,谢有为对七班这群小崽子没脾气了,胸口起伏半晌,指着翟深还准备再说什么,杜瑞蹿起来道:“老班,我去帮新同学搬桌子,这种体力活咱身娇体弱的翟哥来不合适!”
徐东奇附和,“那是,谁不知道咱七班瑞哥体力最好。”
说着,也没等谢有为再说什么,带着几个男生就出去了,他们风风火火。不像是去搬东西,更像是去抢人。
几人速度很快,没五分钟就扛着桌椅和书本回来了。
桌椅摆放在翟深座位旁边,杜瑞一抬头,看见翟深似笑非笑的那张脸,很有眼色地扯了扯桌子,尽可能远离翟深那张课桌远一点。
“翟哥,这个距离合适吗?”杜瑞笑嘻嘻问。
翟深看了眼,这地方大小有限,裴征的桌子再远也远不到哪儿去,摆摆手,“合适,谢谢瑞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