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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白了,如果不是她,朕也不会对这个叫杨科的奸细抱有那么上心的态度,再然后的话或许可就不知道,他的这些花花肠子究竟能藏多久。
    闻言,琴心了然地点点头。她清楚这个曾经被容成姣亲自带回身边,算是她和余鸳等人一点点看着长大的小姑娘,究竟在这位女皇陛下的心中占有多么大的分量。如是想来,陛下因为她的缘故而对杨科要比寻常人更加留意,显然也就说的通了。
    但是陛下,属下依旧想多嘴一句。您是否知道裴姑娘是何时同他产生过什么过节的吗?属下记得很久之前阿玥同我们提及过,当年她护送裴姑娘离开的马车可是差点就被拦了下来。如果属下没有记错的话,杨科那个时候可是依旧在容成延身旁做事。
    彼时裴姑娘不过才是一个区区六岁的稚童,又是乞儿身份,无论如何想都是很难同他们扯上关系。
    虽然到现在为止难免有点刨坑问底,但是同祁央算是朋友加师祖徒孙的关系,琴心对她自然也十分关心,因此担心没来由突然找上门的敌人还留有后手也是十分正常。
    作为为数不多的知情人士之一,琴心可是清楚地知道,杨科没有彻底暴露前的不少小动作,都是由容成姣在暗中替她化解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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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殊不知,前一秒还对答如流的容成姣蓦地沉默了下来。她悄然改换了一身凌厉的气势,纤细白皙的指尖隔着衣领碰了碰那条项链,轻声道:或许这个答案,只有她才能告诉我们了。
    琴心你知道的,在这一点上,朕可没有对你撒谎。
    容成姣忽地弯眸,难得露出了一位恋爱中的少女才会有的甜蜜神色。
    或许早在那数次的梦境之中,我与她的缘分便早已定了下来。同样也是她,是她的存在和同我肌肤的真切的触碰,让我那颗不断怀疑和摇摆不定的心逐渐变得坚决和笃定。
    在这点上,我分明要谢谢她,谢谢这个选择了我的小姑娘。
    琴心的表情还有一瞬间的迷茫,但很快,面前的女子朝她那比了一个食指抵在嘴唇上的动作。
    嘘,不要告诉她。
    是。
    琴心即刻抱拳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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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要把女皇陛下的每一个表情揣摩清楚做什么呢?她最近开始最应该关心的,分明应该是羌国历史上第一位即将出现的兼任皇后与丞相的人了吧。
    哦对了。
    在二人即将分别的时候,容成姣忽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喊住琴心,似笑非笑地道:
    朕瞧着钱离玥最近像是又皮痒痒了,琴心啊,朕瞧着这些年来你这管教不甚到位,非但没有进步,怎的还倒退了呢?
    素来表情寡淡的女子嘴角微微一抽,眼睛以一个极高的频率飞速眨动了几下,而后像是从嗓子里挤出来一句话。
    属下明白。咳咳,属下定当谨遵圣旨。
    *
    春去秋至,寒来暑往,时光在指缝中飞速地流逝,无人能牵绊住它的脚步。而在某一天,祁央从高高的文件堆中抬起脑袋的时候才恍然发觉了一件事。
    挂逼呢?
    近日因为羌国南边水患频发,祁央忙着协同处理,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上一觉了,一时之间感觉自己记忆力有些下降,竟然对难得安生下来的日子后知后觉地才反应过来。她按着太阳穴认真思考了好一会儿,才得出了一个事实。
    杨科好像啥时候已经被老婆发落完了?
    祁央虎躯一震。
    自从上次这家伙想要给自己使绊子不成,还被自己反过头来利用敲打了一通,好像确实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有再见他蹦跶了。
    她原本还想处理完手头上的政事之后,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去把杨科同何国的关系链挖挖清楚,结果现在看来,容成姣好像早已有先见之明地做完了这一切?
    祁央思考了一下,倒也觉得了然。
    毕竟是女帝,容成姣很多时候,无论是渠道还是眼线、能力手段,皆是在她之上。
    233应该是差不多早于自己注意到,但是估计他转悠了一圈没有发现不对劲,干脆就呼呼大睡放任世界线回归正常了。
    祁央实际上比较错愕的是她朦胧感觉,容成姣现如今似乎对挂逼和外挂器有着比曾经要敏感得多的直觉和剿灭态度。
    不得不说,这着实让她有了一种不再是孤军奋战的感觉。
    曾经幻想过的和老婆一人拎一把锤子打碎外挂器和挂逼脑壳的景象,似乎很快就要实现了呢。
    祁央美滋滋地笑。
    小姐这是太累了。您先喝口茶休息一下,莫要劳累过度,不然要是被陛下知道了,可是要责罚我们这些做下人的。
    一旁的明香见状,非常有眼色地察觉到祁央神色有异,以为她劳累过度出现了幻觉,赶紧上来伺候,以一种开玩笑的姿态劝说祁央暂且休息。
    在当初询问侍女的配置的时候,祁央只向容成姣要来了明香,她不习惯那么多人围着自己前后转悠。而慢慢相处下来,明香也是对这位阔别多年当刮目相看的小姑娘打心底里敬佩,也在祁央的强烈要求之下,私底下换掉了尊卑差别过于明显的称呼。
    至于这番话,容成姣并不是一言不合就发飙生气的暴脾气,明香采取这样的说辞完全是因为把握了祁央的软肋。
    当然,这个弱点似乎很快就要被所有人知晓了。
    哦,怎么,我好像听见,我一时不到就有错处可逮了?
    两人交谈的话音刚落,外间便响起了轻轻的脚步声。
    祁央府邸的侍女不多,容成姣也不想搞那么多繁文缛节,找一趟自己老婆还要人通传来通传去的,这会直接像是最寻常不过的归家的妻子一般,穿着便装就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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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
    一旁的明香知趣地行了一礼后悄悄退下,祁央微笑着唤了一声容成姣,然后坐在椅子上,将双臂抬起环成一个圈,只留下了容成姣纤腰可堪堪通过的一个豁口,然后任由她走过来,像个夹娃娃机一样一把搂住她,笑意盈盈。
    陛下今日来,所为何事?
    紧紧抱着容成姣,祁央脑袋拱来拱去的,显然非常珍惜两个大忙人之间这来之不易的片刻温存时间。
    她知道容成姣近日似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她,每天神神秘秘的,像是在谋划一件大事。
    幼心,我想问你个问题。
    您说!小的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被祁央逗得一笑,但容成姣快恢复成罕见的郑重表情。她弯下腰,在祁央耳畔轻轻低语,一字一句,直达她的心底。
    紫绶金章与后宫凤印,尽数皆归与你,可好?
    作者有话要说:
    我考虑一下这个世界要不要就此结束哈
    如果明天考虑好了,会过来补个标题惹
    qwq
    下个世界重点撒糖!!互动!!!到时候记得看提要!!有暗示的呦
    晚安啦~
    虚假的病弱王女
    都退下吧。
    一道略微有些疲惫的声音响起, 声线平稳没有什么起伏,只是说话之人本身不减当年的气势依旧能通过这句话准确无误地传达出,令在场的几乎每一个人下意识地就会去选择遵从她的命令。
    见她发话, 围绕在她床榻边的人彼此对视了一眼,很快便陆陆续续地依次离开。
    然而直到人群散尽, 最后依然有一道身影侧身坐在床边没有动。她自始至终一直紧紧地握着床上女子的手,仿佛有些困倦了一般, 将头倚在床柱上, 眼眸微微阖起。
    过了一会。
    幼心,累了吗?
    闻言,女子睁开了眼眸, 垂下视线,抿嘴浅笑:回陛下,正正好好可以陪您到结束。
    你总这样,总会变着法子说一些让我高兴的话,还偏偏每一次都能正中下怀。
    容成姣别过头,像个小孩子一样轻轻地晃了晃她的手。晃动交错间,便有叮当的清脆撞击声自两人手腕间佩戴的玉镯上响起。
    玉镯成色很好, 款式也被打造成一对的模样。
    可我确实不曾撒过谎。祁央一脸认真的表情,再说了,难道你还要真的板起脸来把我赶走不成?
    末了,不待容成姣回话,祁央忽地站起身,继而身手麻利地越过她, 着一套早已备好的服饰平躺在她的身边, 然后又抓过容成姣的手,拍了拍, 注视着头顶上方的帷幔,笑得像个小孩子。
    诶,我不仅不打算离开了,还要和你一起走。
    容成姣自祁央有所动作的时候,视线就未曾有片刻离开过她的身上,这会她微微瞪大眼,轻斥道:又胡闹了。我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你若是再这样平白无故地咒自己,我就真的生气了!
    她现在脸色比往日要好上很多,咳嗽也少了不少,但是两人心里皆是清楚这是回光返照的迹象。
    早在去年冬天时,容成姣的身体就已是大不如从前,好不容易撑了过去后,却在又一年的秋末一病不起。
    而今日,恰是瑞雪初降。
    新的一年要到了。
    但是也许有人无法等到那天。
    听到容成姣话还没说完就有几声被极力压制的咳嗽响起,祁央连忙轻抚她的胸口,有点着急但是又十分郑重地道:你忘了?我早就答应过你,这会当然没有也不算是乱说。
    祁央顿了顿,注视着容成姣的神情由恼怒和不满逐渐地转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模样,暗中叹了口气,像猫咪一样慢慢地沉下身子,依偎在她的肩头。
    陛下,你看。露儿被我们带回来后,从小经由羌国历史上最贤明的女帝培养治国之才,又有杀神钱将军从旁培养武学才能,加之一位没什么再好教授、因此只能为她挑选一群绝不会背叛分崩的能臣们的裴幼心,她又从小聪慧过人羌国接下来的几十年不用我们操心。
    忽地她自己没忍住笑了:当然,那时候我们想操心也操心不了了。
    见容成姣将所有复杂的情绪尽数收入眼底,祁央在她身侧蹭了蹭,把玩着她有些花白的发丝,用只有二人才能听清的话语喃喃:
    放心吧,羌国的未来光明又坦荡。你只要拉紧我的手,就够了。
    这么多年下来,无论是容成姣还是裴幼心,都已经为羌国、为人民,将自己生命的光和热尽数奉献。
    而下一任储君,也将同样不负众望地将这份辉煌延续下去。
    宽敞的殿内有一瞬间死一般的寂静,不过片刻后,容成姣再度睁开了眼。
    既然一国之相和一国之后都这般说了,我怎有怀疑的道理。忠臣之言不可不听,贤后之语不得不信呀。
    她凝望着身侧的爱人,掀起唇角,双眸比往常任何时刻都要明亮。
    幼心,我还有最后一个小小的要求。
    陛下请讲。
    祁央眨眨眼,没有再来回折腾,只是顽皮地向下又挪动了几寸。
    这样以来,她的视线水平高度便又低于容成姣了。
    不知怎的,这一个世界里,她总是喜欢以低于她的姿态这样注视着她。匍匐下身子,跪伏在女皇的脚边,就像是脖子上被女帝陛下不松不紧地下了一道禁制,让她成为她手中永远如臂指使的利剑。
    她喜欢跟着她的指挥前进、战斗,直至曲终人散去后重新站回她的身旁,让两道影子依偎在一起消散在风中,永不分离。
    容成姣的眼底倒映着祁央的身影。
    容成姣也注意到,她此刻的动作依然轻快灵动,全然没有一点生命之火将将熄灭的迹象。
    但是她似是了然地笑了。
    幼心,再喊我一声。
    女皇陛下?
    祁央有点茫然地歪头,用上扬的疑问语气道。
    容成姣的眼皮慢慢地快要合起,但面容上笑意不减,连声音也是有力:
    还要,另一种。
    祁央立刻应了一声:成姣。
    还想听。
    成姣。阿姣。我的女皇陛下。
    祁央慢慢地轻语,仿佛要将这动听的名字永远揉刻进自己的骨血与记忆中一般。
    蓦然间,轻柔的、恍如一片羽毛般柔软缥缈的触感落在了她的唇上,祁央的唇瓣被食指抵住。
    容成姣的指尖比往日都要凉。
    可以了。幼心,足够了。
    容成姣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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