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这么做,给人的感觉很不好。”
就仿佛,她是个破坏他们感情的第三者。
外国人观念开放,对避嫌这方面可能不太在乎,但白蓁蓁一个土生土长的中国人,怎么想都难以接受。
沃尔纳听完以后,大概能猜到她的某些顾虑,“你不用担心,我会跟她解除婚约的。”
“为什么要解除婚约?你跟你的未婚妻很般配啊。”白蓁蓁很迷惑,“我只想做你最陌生的陌生人。”
“可我不想。”他淡淡瞥来一眼。
白蓁蓁当场愣住。
这个人怎么回事?对她一见钟情?对她另有所图?她浑身空荡荡的他能图啥?图她贴满佩奇的24寸行李箱?
“等等……”白蓁蓁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我们今天是第一次碰面,你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沃尔纳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方向盘,沉吟片刻才开口解释,“我没想干什么。只是因为你需要帮助,而我正好有这个能力。我们也不是第一次遇见,我知道你的名字。”
还在中国的时候,沃尔纳就见过她了,在医院里。她躺在病房里没有意识的六个月里他都在。在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踏进她的病房时,他送了她一束象征着光明与自由的蓝色鸢尾。
是问好也是告别,沃尔纳没想过会再次遇上她。
他的未婚妻是大学同学,有一头漂亮的黑发和海蓝的双眸。最开始同对方交往,是看见了她披着长发坐在图书馆角落的背影宁静而温暖,但当她把长发剪短的那一刻起,沃尔纳就考虑过分手了。白蓁蓁的再次出现,不过是让分手变得更加顺理成章。
他一踩油门,敞篷法拉利猝不及防窜了出去。白蓁蓁刚想问些什么就被一嘴七月的风堵了回去,“……哥们你能不能把敞篷关掉,太阳虽然快下山了,但还是很刺眼。”
沃尔纳显然是误会了她的意思,扔了一盒墨镜过来,敞篷还是不关。白蓁蓁打开盒子一看,墨镜是Prada家的款式……哦,这万恶的资本主义 。
途径市中心的施普雷河,白蓁蓁在沿岸瞧见了一座巍峨气派的白色建筑。不同于周遭满目琳琅的哥特式房屋,它的构造和视觉所呈现出的效果都是独属于中国的古朴样式,门前一面高高升起的五星红旗随风飘扬,正门顶上镶着一枚鲜红的五星国。徽,上面绘着金色的□□,底下是熟悉的金色麦穗。
她指着那处回头对沃尔纳说,“我看见了中国的大使馆。你能不能停下车,我去补办一下我的护照?”
沃尔纳没停车,“你的脚还要不要了?伤好了再来办。”
“反正都是要等国内传资料过来的,现在先去提交申请,早一天申请就早一天结束嘛。”
刚落地就被抢劫,虽然碰上了挺好心的他,可第一印象摆在那里,白蓁蓁很难对德国再存有什么好感。她现在只想着尽早补办完临时证件,尽早订一张回国的机票,以后再也不来德国了。
面前是禁止通行的红灯,沃尔纳及时刹住了车,只是车停的过□□猛,导致了白蓁蓁的身体惯性朝前扑,脑袋磕上了驾驶盘,男人的微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你就那么想回去?那还来德国做什么?”
脑子被撞的嗡嗡作响,白蓁蓁捂着红成一片的额头起来,语气带上埋怨,显得有些冲,“我来德国是旅游,但是现在遇见这种事不想长待了不是很正常吗?”
猝不及防就对上了一片阴郁的幽绿,把她吓住了。
对方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瞳孔微微一缩,捏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别过眼去,声音放缓了好几分,“我会带你去大使馆的,但不是今天。”
也不是明天。
接下来的两人都没说话,气氛陷入了奇怪的沉默。天边落日渐渐西沉,远去的河集和群山都被笼上一层朦朦胧胧的斜晖。汽车疾驰的声音响彻在晚霞弥漫的街道上,昏黄的街灯在两侧一盏一盏接连亮起来。
柏林的市区总共就那么大点地方,天色逐渐暗下来的时候,法拉利缓缓停在路边,并不是因为到家了,而是因为车……没油了。
沃尔纳试着发动了两下,光听见引擎声车子没动,确实如油表显示的那样,一滴油都没了。他下车打了个电话,把白蓁蓁一个人留在车上。这里是高端住宅区,离喧闹的市中心有很长一段距离,周围也没有玩闹的孩童,只有草地里传来阵阵虫鸣,星星点点的萤火虫飞舞其中。
本该是一个安静又惬意的夏日夜晚,隐约听见的细微喘息,打破了难得的寂静。白蓁蓁皱着眉四处寻找源头,周围除了不远处打电话的沃尔纳,一个人都没看见。她的视线转来转去,倏地停在了前方五十米位置停着的一辆宝马7系。
她眯着眼关注了许久,声音确实是从宝马7系里传出来的。起初白蓁蓁联想不到里面正发生着什么,下意识以为是什么不法分子在干什么不法勾当,她要不要帮着报警什么的,手机都掏出来了,声音忽然大了起来,喘息声也越发清晰了,她僵住了。
外国人这么奔放的吗?
第4章 玫瑰花
完完整整听下来,白蓁蓁发现女方声音还挺好听,就是不知道长相怎么样。正听得津津入味时,沃尔纳打完电话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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