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都没有?”
“一个都没有。”
啧。
她就这么不重要吗?
昨天那六十个来电,被弗朗茨拿着白蓁蓁的指纹解了锁以后删掉了。没有什么其他原因,单纯是看着太碍眼。
“你是在期待什么吗?”
“在期待有人能稍微担心一下我。”
白蓁蓁的心情很郁闷。以前在家,夜不归宿的时候父母都会打电话来询问情况,外人跟父母果然是不能相提并论的。沃尔纳本来就跟她不熟,态度暧昧不代表着他有义务特意来关心她的下落。这种没有人在乎她的感觉真让人窒息。
弗朗茨思索一二,而后拿出自己的手机晃了晃,笑的灿烂,“我可以成为这个人吗?我说过我想认识你。““当然可以啊。”白蓁蓁也笑着把手机递给了他。她的性格其实是掺杂着某些病态的,总担心自己没有依靠,没人牵挂,没人担忧。所以从不拒绝,从不主动,从不上前,习惯性地在四周寻找可以依赖的人。小的时候爱朝父母撒娇,只希望他们对自己百依百顺,长大后就不计手段地向朋友或是向更亲密的恋人索求怀抱,三分感情能演出七分由衷。
弗朗茨把手机交还给她,问她,“你知道圣米歇尔吗?”
“那是什么?听起来像个地名。”
白蓁蓁头也没抬,正低着头划开联系人界面看他上面的备注。弗朗茨备注的是他自己的英文拼写名,而她在心下思量等会儿是要改成短期饭票2.0还是短期饭票Ⅱ。
果然,她不记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
(修个标点符号)
看过隔壁二战的读者,我也不造你们看没看出来女主的依赖型人格是团灭结局的最大原因,没看出来可能是我写的辣□□,这篇我尽量圆吧
第11章 三角形
弗朗茨一边抓起车钥匙一边问白蓁蓁家在哪,她想了半天,没想起来沃尔纳家在哪条街,摸出了手机翻导航记录。
找到以后把门一开,扑面而来的热浪刮到她风中凌乱。跟在身后的弗朗茨顺势拢起了她的长发,在脑后绑了个松松的马尾。
来自对面的强烈注视落在白蓁蓁身上。
红到发黑的玫瑰花和街对面另一片白茫茫的白玫瑰遥遥相对。沃尔纳正站在花丛里,手里拿着把园林剪,刃面闪着锋利的银光。
手机导航正用语音提示着她,距离过近,建议步行前进。
沃尔纳没有看花,手里却咔嚓一声,剪断了一大束玫瑰的根茎。
替她束好头发的弗朗茨弯了腰,握住她的肩膀,贴在耳边亲密地说,“我们住的很近。”
白蓁蓁没有急着拉开二人距离,反而微微偏了头,面无表情地低声埋怨,“你故意的。”
绑头发也好,装亲密也好,都是在看见沃尔纳的那一刻才会冒出来的恶作剧想法。
“你要是不介意我可以做的更过分。”
白蓁蓁撇了撇嘴,“我和你的关系不至于好到那种程度。”
“那他呢?”
“也没有。”
她很轻松地挣脱开来,迈上街道,看了三遍来回车辆,确认过安全才慢慢走过马路。弗朗茨轻笑一声,也跟了上去,阳光下一头灿烂金发肆意夺目。
碍眼的不行。
沃尔纳的洁癖是天生的,不仅仅体现在生活层面里,精神层面上也很严重。无法接受自己的女人在跟自己交往的同时和别的男人藕断丝莲,可自己也无法保证能长时间对女友忠贞不二。作为一个本本分分普普通通的渣男,他的口碑好就好在本质没有那么双标,并且很有自知之明。
好姑娘不强求,坏姑娘也不留。
像白蓁蓁这样刚认识第一天就提出去陌生人家里住的,不是傻到三秒就能骗上床就是养三年都养不熟的白眼狼。
她脸上丝毫不见被抓包的尴尬,走过了马路懒洋洋倚上一旁的铁门跟沃尔纳打招呼,“早上好,一晚上没睡?想我想的吗?”
瞧瞧这眼底都熬出乌青了。
沃尔纳垂着眸,除干净刺的玫瑰花塞进她怀里,“我在生气,说话前记得过过脑子。”
白蓁蓁笑嘻嘻地捧着玫瑰应下。
他没跟她一块回家,反而掠过她朝弗朗茨走去。这是自闭久了突然想开,打算跟邻居深入交流一番吗?
差不多的身高,同样纯粹的金发,阳光穿透嫩绿色的树荫缝隙,阴影处的两个人是相似又不相似的两种存在。白蓁蓁的目光渐渐染上了困惑,这两个人是不是早就认识?
走神的同时,弗朗茨突然看向了她,薄薄的唇角扬起微笑,对沃尔纳低声说了一句什么。接着沃尔纳就转头了,对还愣愣看着的她说,“你先上楼。”
“……哦。”
总觉得这两个人要趁她不在的时候达成某种不可告人的默契协议——他们总喜欢这么干。白蓁蓁捧着玫瑰转身进屋,把松软平整的草坪踩成一团乱糟糟。
沃尔纳看着那片杂乱斑驳的野草陷入沉默。他忍受不了毫无章法的一切,却每每都在放纵她如野草般生长。
“有些东西是刻进骨子里的。”
“失去记忆也磨灭不掉痕迹。”
“我们是一样的。”
沃尔纳正视起了眼前这位算不上熟人的故人。他有一张骗惯了小姑娘的英俊脸庞,眼睛是诡秘莫测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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