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一把匕首忽然间从他的胸膛穿了过去。
林玉荣睁大了眼睛,脸上甚至都来不及做出一个完整的表情,就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他眼睛死死睁着,像是要看到到底是谁杀了他。
“林总!”手下们看到林玉荣倒下,又惊又慌。
二楼的大门都没有被打开,什么人都没出现。
林玉荣好像被这从天而降的匕首杀了一般。
但下一刻,从天而降的,不单单是一把匕首,还有一个女人。
二楼大门被踹的四分五裂的时候,有一个女人宛如乘着疾风而来,他们甚至都来不及反应什么,就被洞穿了心脏。
祁商言缓慢支起身子抬头的时候,就看到他想到了两次的女人用一把刀割断了所有人的喉咙。
他被她抱住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然是安定的。
这个刚刚还杀人不眨眼的女人,紧紧抱着他,眼眶红红的望着他。
“你有没有事?”
“对不起,我来晚了。”
祁商言定定的望着她没开口。
结果他竟然看到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哭了。
眼泪刚好不好的砸到了他的嘴里。
祁商言皱紧了眉头。
这女人跟鬼一样,眼泪竟然还是咸的。
他拧着眉头提醒她,“你刚刚才杀了人。”
前一秒钟杀人,后一秒钟抱着他在这里哭。
正常人是干不出这种事儿的,她果然是个鬼。
白鸾抱得他更紧了。
她声音很低,但每一个字里都是杀意。
“他们都该死。”
祁商言这一次没有开口。
白鸾眼泪很久才止住,可当她看到祁商言的腿之后,抱着祁商言怎么也不肯撒手。
祁商言呼了口气,“我又不是你打的,你哭什么?”
白鸾紧紧的抱住了他。
“我害怕。”
“……害怕我死了? 害怕失去我?”祁商言停顿了两秒钟之后,忽然缓缓道。
白鸾缓慢点了点头。
祁商言忽然觉得腿很痛。
他没推开白鸾。
现在他似乎已经能想到这个女人会说些什么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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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商言这次住进的还是熙悦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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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乐是在那包间里被乔瑞叫醒的,乔瑞忙完了之后赶过来,
结果只看到了呼呼大睡的栾乐,祁商言不知所踪。
两个人找了一圈,又打了电话问了人之后,最后在酒吧的监控上找到了。
有两个人进了栾乐他们的包间,而后把一个戴着帽子墨镜的男人架走了。
模糊的监控下,也能从那优越的下颚线看出被带走的人是祁商言。
酒吧经理深知要出事了,在贵宾包里发生了这种事情,他难逃其咎,所以老实的配合着调查。
司靑大半夜的被吵醒,听说是祁商言被绑架了,整个人惊的一身冷汗。
直到接到熙悦医院的电话。
她赶去的时候,乔瑞和栾乐已经到了。
司靑匆匆忙忙的走了过来,左右看了一眼问道,“商言呢?”
“还在手术室阿姨。”乔瑞应道。
司靑有些收不住情绪,她转头和白鸾说道,“你是怎么当妻子的啊,商言要去北欧找那简姜姜你不拦着,结果商言转头就出事了?”
人是和栾乐喝酒的时候失踪的,栾乐正愧疚着,现下看到司靑把责任都怪罪到了白鸾的头上。
他走出来说道,“阿姨,不是她的错,是我和商言一起喝的酒,我和商言都喝多了,商言才出了事儿。”
“那也是她没管好商言,要是她陪着商言,商言能有这种事儿吗?”
栾乐眉头一皱,直言道,“阿姨,您这话说得就有点不讲道理了,商言不让人跟着,她能跟着吗?就好像我祁叔叔要是不让您跟着他,您能跟着吗?”
“阿乐。”乔瑞喊住了栾乐。
司靑的脸色已经不好了。
栾乐也知道自己说的有点过分,但他确实不喜欢长辈红口白牙的就开始污蔑人,他又补充道,“阿姨,您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怪罪她,确实不太好。”
栾乐看了白鸾一样。
乔瑞也偏头看了白鸾一眼。
从发现祁商言失踪之后,他们第一时间报了警,马上派了人出去找。
但是追查也需要时间。
准确来说,这一次他们还是晚了,不管是警方还是他们自己的人手。
最后找到现场的时候,只找到了那一地的尸体。
能找到祁商言还是乔瑞忽然就想到了白鸾。
他想到祁商言上一次坠崖的时候,就是这家医院通知的他们。
不知道为什么,乔瑞想到白鸾的时候,隐隐就觉得救了祁商言的人,应该又是她。
他记得清楚,祁商言跟他描述白鸾的时候,说她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
但原因连祁商言自己都清楚,是因为他。
他派人在熙悦医院找,果真找到了。
这才和栾乐匆匆赶了过来。
结果司靑一过来,就怪罪白鸾,乔瑞也看不下去了。
司靑本来就因为祁商言被绑架这事儿很烦心,如今又看到栾乐和乔瑞都护着白鸾,不站在她这边。
司靑的脸色更难看了。
要是单纯栾乐还好,司靑知道栾乐是个二世祖,不懂尊敬长辈。
但是乔瑞也站在白鸾那边,就让司靑有些看不懂了。
乔瑞一向是他们几个中最安稳,最让长辈放心的了。
他明事理,知道轻重。
现如今就连他都站在白鸾这个扫把星这边,司靑话都不想说了。
手术室门前一时间沉寂了下来。
祁宏朗没过来,他知道了祁商言人没事的时候,就让司靑一个人过来了。
手术进行了很久,司靑都等困了。
栾乐倒是越来越清醒。
他一清醒,脑子也活络了,时不时的看看白鸾。
这女人奇怪的的很,平时都不怎么露面,但凡祁商言出了一点事儿,她肯定就在。
快天亮的时候,手术室的门才算打开。
司靑连忙问道,“我儿子怎么样?”
她本来就不放心这家医院的水平,但是祁商言已经开始手术了,想转院也得等着。
医生简单和司靑说了一下病情。
司靑骤然瞪大了眼睛,“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儿子站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