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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对祁屿,一直是一个无视的状态。
    如今想起来,女鬼小时候,应该就是被这样对待的,不,应许她过的很不好。
    白兴盛这样的父亲,柳韵这样的后妈。
    还有一个处处挤兑着自己的妹妹。
    祁商言的心里有一丝说不出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顿了顿,他忽然摸出了口袋里的玩偶。
    一只小白狐狸。
    她曾经形影不离的玩偶。
    她带走了所有属于她的东西,让那个房间,让整个帝豪龙苑都没有了半分属于她的气息。
    但这个小白狐狸她留下来了。
    这并不是属于她的东西。
    属于她的东西,是那个相框,那张照片。
    那个照片上的男人。
    那个左眼下有一颗泪痣的男人。
    不是他的送的礼物,不是他。
    修长的手指握紧了小白狐狸。
    祁商言俊逸的眉眼低沉的吓人。
    -
    柳絮絮等到祁宏朗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两个小时了。
    她很听话,即便是时间过去了这么久,但她一直没有出门去看,也没有给祁宏朗打电话,只等着祁宏朗自己回来。
    祁宏朗的心情这次看起来是真的差,哪怕是柳絮絮陪着,也很久都没有缓和。
    而晚上的时候,祁宏朗的接了一个电话,整个脸色更加铁青了起来。
    他避开柳絮絮,去阳台上抽了一支烟,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柳絮絮在窗帘的褶皱处,似乎是很担忧的看着祁宏朗的这幅样子。
    -
    司靑晚上回去的时候,脸上的伤把钟毅吓了一跳,钟毅匆忙要叫医生来的时候,被司靑拉住了。
    以往司靑有点什么小病小痛的时候,恨不得让医生飞着过来,这还是第一次,她伤得把钟毅吓了一跳的时候,却不让钟毅叫什么。
    司靑回来的时候,是用丝巾遮着脸的,所以钟毅没看到司靑脸上的伤。
    他只是听着佣人们议论着,怎么这么热的天,司靑还用丝巾围着脸的时候,多想了一下,他以为司靑是有些不舒服,但也没往这方面想。
    “夫人……”钟毅低声喊道。
    司靑淡淡道,“你出去吧。”
    她很少有这么平静的时候,钟毅一时间还不习惯,但顿了顿,钟毅还是点了点头出去了,他关门的时候,又轻声说道,:“夫人,有什么不舒服叫我。”
    “嗯。”司靑点了一下头。
    钟毅关上了门。
    司靑回头看着桌子上钟毅送进来的咖啡,缓慢的喝了一口。
    而后走到了镜子前,看着自己脸上的伤。
    她的脸红肿的吓人,嘴角是干涸的血迹。
    祁宏朗没有留手。
    如果是以前,镜子里这样的人会让司靑瞬间砸碎镜子,房间里的一切也都会跟着遭殃。
    但是今天,镜子没有遭殃。
    司靑安静了看完了自己的伤以后,去了书房。
    她已经很少来自己的书房了。
    因为祁氏集团不用她参与,她甚至连股份都没有,祁宏朗连百分之一都没有给她。
    这个书房里,有的是别的东西。
    她拿起了架子上的一盆花,砸碎了以后,从花瓣和泥土的狼藉中挖出了一个袋子包裹着的盒子。
    她花着大价钱保养的手上沾染了肮脏的泥土。
    但她也没有着急去洗掉。
    而是用这站着肮脏泥土的手拆掉了盒子外的袋子,用钥匙打开了盒子。
    盒子里是一支录音笔。
    司靑静静的看着这只录音笔,笑容缓缓微妙了起来。
    她按了按钮。
    寂静的房间里响起了男人阴冷可怖的声音,“杀了她,这个秘密就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了。”
    即便时隔了二十年,可再一次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司靑还是觉得可怕。
    这样一个男人,她和他同床共枕二十年,也没能得到他的心的,是很正常的事情。
    再正常不过了。
    -
    白家闹腾了整整一夜。
    白兴盛缓过神要去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几分钟之后了,茶几上他的鲜血似乎都要凉了的时候,他才厉声看着佣人喊道,“叫救护车!”
    佣人赶紧叫了救护车过来。
    白兴盛匆匆忙忙坐上救护车的时候,丝毫没有去想柳韵。
    家里闹成这样,两个佣人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兴许是在白家呆的时间长了,早就知道柳韵和白兴盛是什么样的人,所以发生这种事情一点都不让人意外。
    柳韵自己在那地上坐了会,缓慢的站了起来。
    看她走回了卧室,佣人们刚刚以为要能清净一会的时候,却又看着柳韵提着行李箱从卧室里走了过来。
    两个人佣人对视了一眼,都没有上前去拦柳韵。
    柳韵没有马上走,她去了白兴盛的书房,大包小包的带了很多东西下来。
    才连带着她的行李箱一起离开了白家。
    其实柳韵去翻白兴盛书房的时候,两个佣人或许应该阻拦一下,但两个人谁都没这个想法。
    因为不管是柳韵还是白兴盛,平时最喜欢的说的话就是让他们滚蛋,工资别想拿了。
    他们都能想到,如果他们拦住柳韵的话,柳韵就会让他们滚蛋,别干了。
    而如果他们没有拦住柳韵,回头等白兴盛回来了,应该还是一样的话,让他们滚蛋别干了。
    左右都是这样,两个佣人索性什么都不做了。
    -
    白兴盛在医院的时候,没想到柳韵,他想的是祁商言的话。
    有那么一瞬间,白兴盛觉得祁商言说的话是对的,有道理的。
    手心手背都是肉的话,他的确不应该干出让白鸾给白蕊顶罪的事情。
    可转瞬白兴盛就又觉得祁商言没有遇到这种选择,肯定会这么说。
    当时已经发生了这种事情,一定得有一个人站出来。
    他只能选白鸾了。
    这些是他麻醉还没有生效的时候。
    因为怕疼,所以白兴盛选择了全麻。
    手术结束,他的麻醉劲缓缓消散的时候,医生来跟他说情况的时候,白兴盛的想法又变了。
    来医院的时候,白兴盛只想着要把手保住,赶紧接上,其余的都不要紧。
    可现在手术成功了,医生来跟他说,以后就算是手长好了,全部愈合了,这只手也还是会有些不灵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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