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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扶危甚至顺从地换了个姿势,恬不知耻地舒展着花瓣供她采撷。她似乎又闻到了那熟过头的芬芳的香雾,这一次似乎不是她的错觉。
    金羡鱼勾住他下颔,呼吸急促地想,谢扶危的唇瓣也很甜,软得像花瓣。
    唇瓣分开的刹那拉出一道暧昧的银丝。
    舌尖的感觉很奇怪,谢扶危茫然地伸出舌尖,专注地品尝这甜蜜的滋味。
    当然从金羡鱼的视角看,则是他伸出舌尖舔掉了那一缕薄薄的银丝。
    这透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暧—昧和恶心。或许他就是有这样的天赋,看起来比最虔诚的信徒还禁—欲,用最天真保守的姿态,将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做得格外情—色。
    金羡鱼浑身发毛,心跳如擂鼓地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唇,“别舔!”
    “渴。”谢扶危的眼睫在她掌心扑闪。
    她像是拢了一只蝴蝶在掌心,掌心被挠得痒痒的。
    金羡鱼受了一惊,忙松开手,下意识地去拽——他脖颈的项圈。
    这一幕简直糟糕透顶。
    谢扶危猝不及防被她拽得被迫仰起脖颈,纤秀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两秒,犹如骤然被狂风暴雨打乱了的白玉兰花树,一双眼静静地望着她像是在控诉。
    金羡鱼火烧屁股般地跳下床,倒了杯水倒给他。
    谢扶危坐起身,捧着水杯,小口小口地啜饮着,看起来想要将整张脸都埋在杯子里。
    他喉口滚动,像是全凭本能在吞咽,面色潮红,眼唇瓣泛着淡淡的水光,眼角微红,清丽的脸蛋如有火烧。
    他的神态有点儿像金羡鱼之前看过的蟒蛇喝水的视频。和它们这可怕的身躯不同,蟒蛇都生着一双黑溜溜的狗狗眼,喝水的时候也是吨吨吨的。
    《长生乐》原著站的没站逆攻受吗?
    谢扶危真的是攻?
    金羡鱼喃喃地想。
    谢扶危几乎是争先恐后地吞咽着清凉的水液,可这依然无法缓解他如火在烧的喉口,他生理上,心理上都焦渴难耐。
    正如刚刚唇瓣相接的时候,他渴饮着金羡鱼,不厌其烦,永远不感到腻。
    明白了这一点,谢扶危抿紧了唇,摩挲着大腿,下意识地去追寻金羡鱼向她求助。
    这是任何人都无法拒绝的美景。
    如月神般的仙君,眼睫忽闪,水光润润的嫣红唇瓣微张,衣衫凌乱,半揉半卷,露出大片白玉般的肌肤。
    眼里迷惘得已经丧失了焦距,只温驯地等着向你展开身躯,任君采撷。
    “好吧。”金羡鱼故作严肃地深吸了一口气,将手探入被底,像极了那些装腔作势的嫖—客。
    下一秒就被烫红了脸。
    她承认,至少就这方面来说,的确是攻。
    这一晚对金羡鱼而言又是一种极为新奇的体验。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这一觉尤为恬静安宁。
    她好像明白了为什么小说里,男主角吃着吃着醋两人就滚上了床。男人素爱在床笫之间“惩罚”心爱的女人,女人其实也一样。
    注视着对方失去焦距的目光,迷离的双眼,汗津津的银发,急促的吐息无声地诉说着对自己的渴求。
    这一切让她起了坏心眼,金羡鱼心底微动的残忍和恶趣味被放大到最大。
    让他在自己掌心颤抖,蜷缩,像只湿漉漉的小鸟,努力稍稍撑起身体,目光努力聚焦,瞳孔却又因为快—感而一点点放大涣散。
    这是任何人都会感到满足的一件事。
    虽然后半夜她被谢扶危反守为攻,一样一样身体力行,事无巨细,不厌其烦地报复了回来。
    报复,姑且称之为报复。他垂眸咬她嘴唇的动作很用力,目光一眨不眨地深深楔入。
    第二天,还是她先醒的。
    谢扶危似乎被她折腾得够呛,侧脸枕在枕头上,一直在沉睡。昨天光是被迫他就交代了好几次,更不提主动了,金羡鱼险些误以为他会死在她床榻上。
    他太累了。
    而与谢扶危相比,则是她的精神奕奕,这让金羡鱼有些不好意思,但她很快就调整了心态。
    洗漱过后,体内流动的真气愈加精纯。
    在这个平平无奇的早晨,她成功突破了【悟道心】迈入了【了天机】。
    由于之前一直稳扎稳打,金羡鱼的突破并没有出什么岔子,可以说是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突破时的心魔正如她所预想的那样。
    她站在防盗门前,看见了金父金母。
    桌上摆着热腾腾的饭菜,可无一人动筷。她往常做的那个座位空空荡荡,金父苍老了许多,金母看着她的座位在流眼泪。
    金羡鱼急得满头大汗,却不论如何也推不开面前这扇半掩着的门。
    铺天盖地的愧疚将她淹没,她无法想象,身为独生女的自己离开之后,二老的生活将会陷入怎样一番境地。
    心魔本是困守修士的一种手段,然而金羡鱼的心魔却再次坚定了她的信念。
    金羡鱼猜测谢扶危和玉龙瑶同在【了天机】大圆满,或许快要突破【掌乾坤】。
    这个世界同一个阶段修士的差距大到可以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虽然同处【了天机】,但她的修为和这二人相比几乎犹如无可逾越的天堑。
    金羡鱼叹了口气,睁开了眼。
    眼前是晨光璀璨,鸟语花香,这一切都让她恍若隔世。
    她在心底默默给自己打气。虽然和玉龙瑶比还不够看,但这毕竟还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
    给谢扶危留了个字条,金羡鱼穿戴整齐后离开了寝居赶往讲堂上课。
    她如今已经算是齐圣人的半个迷妹,任何一堂课都不肯错过。
    而在讲堂内,她又遇到了周玉。
    “梅姐姐,这里!!”周玉看到她,兴奋地挥动了双手。
    金羡鱼循声望去,便撞见了一双含笑的,带梦的,水汪汪的大眼睛。
    她目光一亮,飞快挤了过去,“早。”
    一看到周玉,她就想到了戚由豫,出乎意料的是,她对这个名字竟然记得格外清楚。
    金羡鱼的脑子里隐隐约约有些影子,却落不到实处,只好遗憾放弃。
    “说起来,你师叔怎么样了?”金羡鱼问。
    周玉轻轻叹了口气:“还是那个样子呢。”
    她今天还是穿着绿色的罗裙,鬓角簪着迎春花,显然是精心修士打扮了一番,就连失落的模样也显得清新可爱。
    金羡鱼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又安慰了几句,恰巧这个时候,齐圣人走了进来,两人都齐齐地闭上了嘴,周玉朝她眨眨眼睛,抿唇甜笑。
    这一节课同样受益匪浅,可是下课后,金羡鱼却坐在座位上没有动,似乎陷入了思索中。
    说来古怪,她这一节课总是会时不时想起戚由豫。
    周玉叫她一起去用饭,叫她不动。
    “梅姐姐?”周玉惊讶地望着金羡鱼喃喃自语。
    “我。我想起来了!”
    “我想起来了!”金羡鱼猛然抬起头,眼神发亮,一把握住了周玉的手,兴高采烈道,“我想,我可能有治疗你小师叔眼睛的办法了!”
    她终于想起来了!这也是一段原著剧情!
    三清六子中最小的那位,罹患眼疾,三清宫上上下下四方求医未果,在众人心灰意冷之际。
    主角卫寒宵以魔域秘法治好了戚由豫的眼睛,由此和三清宫交好,得了三清宫不少助力。
    她没有魔域秘法,但她有系统商店。她方才询问过系统,应该能用蛟珠进行兑换相应的解药。
    金羡鱼既为想到一件苦思冥想而不得的事情而高兴,也真心实意地想要救助周萌妹的亲人。
    当然如果能抢卫寒宵的气运刷一波好感度她也是不介意的,毕竟,凭什么女性穿书就只能抱大腿。更何况她也没打算挟恩图报要求三清宫做什么。
    她只是、只是想到时候能蹭个李龙虎李真人的课罢了。
    三清宫不比抱着有教无类教学理念的蓬莱学宫,她总不好大咧咧地跑到人家上门前求见掌门。
    周玉此刻也懵了:“真、真的?”
    金羡鱼提议说:“先不吃饭了,你能先带我去看看你师叔吗?”
    听到这个消息,周玉自然也是高兴的,她站起身刚想说些什么,涂了胭脂的桃花颊上却忽然晕出两团红来。
    “梅、梅姐姐。”
    周玉动了动被握住的手腕,睁大了眼,那两团桃花红顷刻间满布双颊,一直红到了脖子根。
    金羡鱼不明所以:“怎么了?”
    上学的时候,她已经习惯了与女伴手拉着手去上厕所,自然察觉不出任何异样。
    周玉心中咕咚咕咚直跳,她忙摇了摇头,“没什么。”小拇指不自觉地勾紧了,悄悄地反握住了金羡鱼的手,郑重其事地像是握住了什么不足为外人道也的小秘密。
    这一路上,金羡鱼只觉得周玉似乎真的很高兴,也很紧张。她的掌心如冒火一般滚烫,沁出了薄汗,握在手心只觉得湿漉漉的。
    很快,周玉就将她带到了三清六子的居室。
    三清六子如今只来了两位,一位是丹阳子周素履,另一位是清净子邓大川。其余三子都另去了别处寻药。
    金羡鱼很担心自己人微言轻,不被信任。不过或许是那30点好感度起了作用,周素履虽然惊讶,却并没有看轻她,还是答应让她看一看。
    这同样也能看出他为小师弟这件事的确已经忙得焦头烂额。
    而在内室,金羡鱼终于看到了云逸子戚由豫。
    三清六子每个人的名字都取自《周易》,戚由豫应该是出自《周易》第十六挂豫挂。
    九四:由豫,大有得。
    不过这并不妨碍金羡鱼联想到“鱿鱼”的谐音。而这位“鱿鱼兄”是一个样貌很俊朗,温文尔雅的年轻人,他眼部蒙着白纱,说话如沐春风,并没有因为突然失明而愤世嫉俗,怨天尤人。
    金羡鱼好感顿生。
    三清六子辈分极高,她上前一步,迟疑地说:“戚前辈,我要上前查探前辈的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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