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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鹰一见状,怒喝道:“你对我们少主尊敬点!”
    孟如一也愣住了,她让他家少主脱衣服是为了给他清理伤口,又不是要非礼他,怎么就不尊敬了?
    是嫌她太简单粗暴了吗?
    不过,想到这六个吉祥宝宝是她完成任务的关键,她忍。
    “那就烦请哪位大哥替你家少主宽衣,好让我清理伤口。”
    旁边的几个正要应声,青年男子抬了抬手,竟自己解开衣带,褪下了身上的衣袍。
    这人穿着衣服时还不觉得,脱了衣服后,那一身精健的肌肉倒是有些出人意料。
    他的伤在左胸,是箭伤。
    箭身已折断,但箭头却深入骨子里,伤口处还在继续流血。
    如此重的伤,她看着都疼,但对方却隐忍着一声未吭,除了苍白的脸色,几乎看不出什么异样来。
    “这箭头上有血槽,所以导致你血流不止。以你现在的血压来看,半个时辰之内不取出箭头,你就会失血过多而死。”孟如一如实告知着他他的状况。
    “那就动手吧。”青年男子眉头也没皱一下。
    孟如一犹豫了一下,道:“我可以动手,但需要你的手下全去外面等着,不管我如何治疗,都不能有任何干扰。”
    “不行。”不等青年男子开口,其余五人便表示了抗议,“谁知道你会不会趁机对我家少主不利?”
    青年男子也是一脸审视的看她,显然并不相信她。
    孟如一迎视着他,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昨晚劫狱的人就是你们几个吧?”
    她话音刚落,呛啷几声,五把剑齐刷刷指向了她。
    孟如一倒并不畏惧,反而笑道:“我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你们大可不必这么如临大敌。要知道,你们身负的都是外伤,虽然有过简单的包扎,但依旧可以推算出受伤时间是在六个时辰内,外面官府又在大张旗鼓抓人,我若还猜不出你们的身份,那岂不是傻瓜?”
    “你到底是什么人?”面前的青年男子质问着。
    “我就是个大夫,不过是想活命而已。至于你们跟官府的恩怨,那跟我半点关系也没有,我一点也不想参与。”
    孟如一说着又道:“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不信我,现在外面戒严了,你们根本找不到别的大夫,而官府的人随时会找到这里来,你们要么重伤不治而亡,要么落入官府的人手里,但可以肯定,都没有活路。”
    青年男子不说话了,因为他知道她分析的都是事实。
    片刻后,他才开口,道:“听她的。”
    那五人虽然仍心存戒心,但对自己主子的命令却是唯命是从的。
    五柄剑同时撤了回去。
    “这些是止血药,你们先用着,回头我再处理你们的伤口。”孟如一丢给他们几包药粉,又命人去给她烧些开水来,这才开始准备拔箭。
    转身避开青年男子的视线,她自空间取出一支麻醉针剂,也不解释,便注入了他身体。
    待他伤口处失去知觉后,她才用镊子配合手术刀,一点一点将箭头取出。
    清洗创口,止血,缝合。
    “为何我伤口没有一点感觉?”青年男子看她动作娴熟的忙碌着,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这是我祖传秘术。”孟如一不欲与他多作解释,随口敷衍着。
    这也是迫不得已了,她才用了针剂,多少有些心虚。
    她知道,在自己还没有足够的能力护自己周全之前,过多的暴露自己的能力并非好事。
    只希望他们不要太注意这些细节才好。
    彻底处理好他的伤口,已是一个时辰之后,听着系统报出的54,孟如一虽然有些累,却又充满了干劲。
    她也不歇息,将外边几人都叫了进来,开始挨个替他们消毒包扎。
    这些人原本还对她充满了戒备,但看到他们的少主脸色好了许多,伤口也不再流血,这才放下心来,任由她替他们处理。
    “少主不好了,官兵往这边来了,正在挨家挨户搜查。”负责望风的护卫突然跑进来禀报着。
    所有人神经顿时便绷了起来,同时扫了孟如一一眼。
    显然,是在警惕她有何异动。
    孟如一心里也好生焦急,还有三个!
    这个时候官兵若冲进来,把她的病人带走还是轻的,若是将她当成共犯,那可就完了。
    怎么办?
    孟如一脑中迅速盘算着,如今,似乎也只有铤而走险了。
    她看了看众人,道:“不想被发现的话,你们就听我的。”
    官兵很快便拍响了大门。
    来应门的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眼眶红红的,似是哭过。
    “几位官爷,你们……有什么事?”少女怯怯的问着。
    “官府巡查,你家大人呢?”见是个小女娃子,带头的官兵态度还不算太差。
    “都在里头呢。”少女回头指了指屋里。
    官兵们二话不说便往里进。
    院子里一股浓浓的草药味,厨房内还有烟飘出,显然刚才有人正在里头烧火熬药。
    “小妹……咳咳,谁来了?”正屋里有男子问着,声音里透着些虚弱。
    接着,房门打开。
    官兵们还未靠近,便闻到了一股恶臭。
    “什么味儿?”几人连连捂鼻子。
    “不好意思,几位官爷,咳咳,我爹病倒了,正在用药,所以……咳咳……”一名面容憔悴的男子从屋里走出来,有些慌乱的问道:“官爷有什么事?”
    官兵们顺着打开的门往里看去,屋内一目了然,连个多余的家具都没有,仅一张破木床,上面躺着个胡子邋遢的老者。
    老者大概是听到人声,眼皮掀了掀,突然一下睁大,接着,整个头昂了起来,似是想要坐起身来。
    “爹……”面容憔悴的男子忙奔了上去,一把搀起老人。
    “咳!咳咳咳……”老人一阵巨烈咳嗽,突然往床头地下“哇”的喷出一口血来。
    官兵这才注意到地上摆了个木盆,盆里集了一汪似黑似红的液体,屋内的恶臭大概就是从这盆里散发开的。
    顿时,官兵们便掩着鼻子退了出去,有几个甚至跑到外面墙角下去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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