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何氏也跟着点火,道:“如一,你这孩子也太不像话了,我不过是一个转身,你竟然又跑出去了,你把你爹的颜面置于何地?你是不是成心想毁了这个家呀?”
孟玉柔上前来挽住了她的手,又是担心又是痛惜道:“三妹,你快跟爹担白了,你这两天到底去哪儿了?爹派人到处在找你,不知有多担心,难道你还对贺毅念念不忘,又去找他了吗?”
“那天我就不该心软。”孟常林成功的被点爆了,道:“今天你们谁也别拦我,我打断你的腿,看你还怎么乱跑!”
说着,孟常林抬起手来,手中竟早已握了根腕子粗的木棒,劈头盖脸便朝孟如一身上招呼。
孟如一忙要退后闪躲,却不料胳膊被孟玉柔生生拽住。看似是被孟常林吓得不知所措,实则是拉紧了她,好让她站在原地受打。
那一棍来得太快,孟如一只得用另一只手格档。
胳膊重重挨了一棍,孟常林却丝毫不觉解气,第二棍紧接二来。
这一次,孟如一却没再忍,突然一把抱紧了眼前的孟玉柔,借她的身子挡住了这一棍。
“啊……”孟玉柔后背结结实实挨了一棍,惨叫一声,差点没直接厥过去。
“玉柔!”孟何氏看到这情形,简直心碎欲裂,急忙扑上来,一把搀住了孟玉柔,“玉柔,你没事吧?伤得重不重?”
“玉柔,你要不要紧?”一直闷不吭声的孟翰文也紧张的冲了上来,又忙喊道:“来人,快去叫大夫。”
孟常林手中的棍子都惊掉了,颤声道:“玉柔,爹不是要打你的,你疼不疼啊?”
孟如一胳膊还在火辣辣的痛,而眼前三人关注的却只有孟玉柔,心疼在意之情溢于言表。
原来,他们也是有血有肉,也会有骨肉亲情啊,棍子打在孩子身上,他们也会感同身受,痛彻心痱。
“您已受伤,请即时治疗。”系统提示音响起:“检测到您的情绪过低,已为您准备了振奋剂,将有助您恢复意志。”
如此忧伤的时刻,她这算是被系统关怀了吗?孟如一不知这是该感动,还是该更加伤感。
不过,眼前这出戏是得演下去的。
她往孟玉柔扑上去,哀声道:“姐姐,你为什么要替我挡那一棍?如果早知道回到家来还要害你为我受伤,我还不如不逃,就让那个劫走我的恶人杀了我好了。”
“我……”孟玉柔气得脸都变色了,这小jian人,竟然敢强拉她来当肉盾,简直是活腻了。
可偏偏她以往就是这样贴心姐姐的人设,此刻连辩解一句都不能。
棍都挨了,没理由不把这好姐姐的戏码演下去。
“谁叫你是我的三妹呢。”孟玉柔强忍着背部的疼痛咬牙切齿的道。
不过,孟何氏就咽不下这口气了,一把推开了孟如一,道:“都是你,老爷,你就这么听任她伤害玉柔吗?”
孟常林正心疼于自己误伤了女儿,听孟何氏这么一叫嚣,自然是把这过错怪到孟如一头上的。
他当即便要去捡掉落在地的棍子,孟如一喝住了他。
“爹,你当真想让我抬着进樊家吗?”
别的孟常林或许未必会动容,但这句话却让他倾刻间恢复了些理智。
虽然是政治联姻,但以樊家这样的家世,新娘子若有所残缺,这也是极丢脸面的事。
看他冷静下来,孟如一才又道:“我都能在自己家被人下毒,那么,我突然消失,你们就没有想过我是不是被人掳走?为什么就这么认定是我的错呢?”
恐怕,又是听信了某些人的诱导吧?
果然,孟常林神色变得狐疑起来:“你说,你是被人从府中掳走的?”
“这怎么可能?”孟何氏跳出来,道:“府里那么多护卫,若是有外人进来,不可能不被发现。”
孟如一等的就是她这句话:“可是,不是娘你们亲口说,是外人潜入府中给我下毒?他下毒的时候都没被发现,计划失败,便索性掳走了我,这有什么不可能?”
“这……”孟何氏一时被噎得无话可说。
孟翰文见状,怒声道:“三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知道你险些被人下毒,我们也很担心,特地叫护卫加强了警惕,也有仔细搜查过府中上下,如果有外人,自然不可能不知道。”
孟如一险些笑了,她只道孟翰文作为太子的陪读,整日浸润在知识的海洋,接触的都是正能量教学,心中怎么也该有点是非观的。
不过现在看来,孟家的基因还是太强大啊。
“大哥忘了吗?出事之后,你和二姐就陪太子出城游玩去了呀。看来,大哥得好好治治那些护卫了,他们一定是见你不在,所以懒怠了,才让坏人有机可乘。”
一番话说得孟翰文也无从反驳了。
孟如一还没完,眼巴巴的望向孟常林,道:“爹,你想想,我当时已经被下毒的事吓得不轻,大家都说是有人要害我,阻止我嫁入樊家,我恨不得找个地洞躲起来才好,哪里还敢往外跑?”
孟常林听她说得条条是理,不禁瞥了孟何氏一眼,当初可是她告诉自己,三丫头趁她不注意又溜出府去了。
孟何氏被他盯得心虚,不由恼道:“看我做什么,她才闹了一出私奔,突然莫名其妙又消失,我当然会以为她是又去见那个贺毅了。再说,她若真是被人掳走,哪有这么轻易让她逃回来的?”
孟如一看她还不死心,不慌不忙解释道:“那还得感谢神灵保佑,让我赶上了全城戒严,因为官兵挨家挨户在搜查,那人大概怕被官兵发现,就丢下我跑了。”
孟何氏明知她在撒谎,却又找不到说词来揭穿她,毕竟,她总不能说毒是她们下的,根本就没有外人闯入。
孟如一也正是吃准了她这一点,才敢如此信口开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