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了一口气,扶额,叹道:“果然,手足如衣服,我搬出去没多久,哥哥就不关心我了。”
又到下一个红灯。
傅辰砂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柔若无骨小手,捏了捏,说:“忘忧连这都要吃味,日后大哥结婚,你怎么办?你这小姑子,难不成是电视剧里天天给嫂子脸色的小姑子?”
叶忘忧抽出手,恶狠狠的瞪视他一眼,解释道:“当然不是。只是……心里面有落差,没能这么快调整过来。”
“这下子你明白大哥为什么看我的眼神如此凶神恶煞了吧?”
叶忘忧“哦”了一声,有些为难的咬唇,半响后,说:“好久没见我妈了,明天我想回家吃饭。”
“我跟你一块儿。”
“你有时间吗?”
傅辰砂想都没想,说:“你来接我下班,我肯定有时间。”
叶忘忧嗔了他一眼,没说话。
*
院子里响起车子的引擎声,车大灯映照院落,灯火通明。
傅英深夜归来,他喝了很多酒,林子阳给他请了代驾,安全送他归家。
代驾离去,傅英待在车上好一会儿,跌跌撞撞的下车,守夜的佣人给他开门,搀扶他入内。
“小少爷,你怎么喝这么多?”
白依依闻声下楼,站在楼梯拐角处看见傅英浑身酒气,烂醉如泥的模样,她脸色难看,驻足俯视他良久,方才继续下楼。
待佣人搀扶他过来,白依依伸手接住,醉酒的男人仿佛重逾千钧,差点儿压倒她。
佣人见状,只好继续帮忙搀扶。
白依依心中来气,她让佣人等一会儿,转身去了厨房,倒了一杯凉白水。
“傅英,傅英,醒醒,醒醒——”她说。
傅英醉眼朦胧,眼前重影叠叠,他吃吃道:“忘……忘……忘忧……”
白依依低声说道:“什么叶忘忧,你看清楚,我是你妻子,白依依。”说着,手中的水一股脑泼到他的脸上。
冷水的刺激让醉酒之人愣了愣,短暂的清醒。
傅英一身狼狈,头发、脸上都被凉水泼湿,发梢结成一团,还在滴答滴答的滴着水,水珠顺着下颌滴落,弄得身上的衬衫湿漉漉一片,狼狈极了。
这一幕,着实让佣人惊了惊,瞠目结舌,平日里温婉待人的女主人突然凶狠,她不敢多言,生怕惹祸上身。
“你清醒一点。”白依依低声骂道,她放下水杯,转而对佣人温声细语的说:“听着,你什么都没看见,没听见,懂不懂?”
佣人点头如捣蒜。
傅英意识糊涂,下意识的抹了一把脸,抹掉脸上的水珠,眼前的重影终于叠成一个人的模样,他费力辨认,认出眼前的女人是他的妻子白依依。
“依依……”他口齿不清的说。
白依依闻言,神色缓和,她点头,同佣人搀扶他上楼,回了房间。
傅英被扔在大床上,他挥舞双手,嘴中说:“渴,好渴——”
白依依走近,弯下腰,按下他胡乱舞动的双手,动作有些粗暴的给他解开衬衫最上方的扣子,听见他的话,起身去给他倒杯水。
喂水的时候,没有往日里的温柔小意,而是野蛮不耐,她把水杯递到他的唇边,二话不说,直接灌给对方。
“不是说渴吗?还不喝!”动作太过粗鲁,导致不少水顺着下颌流淌入脖颈。
“麻烦。”白依依用纸巾擦了擦水珠。
她大汗淋漓,歇了一会儿,又继续伺候酒醉的傅英。
费了老大劲,扒掉傅英身上的衣服,她打了热水来,帮他擦擦脸。
“别喊了,你看人家有理你吗?”白依依听着他低声反复呢喃叶忘忧的名字,气不打一处来,她费力照顾对方,对方却在念着别的女人的名字,不由得讥讽道:“你当初要是真心实意的喜欢叶忘忧,也不会和我暧昧不清。傅英,你们男人是不是得不到的才会永远在骚动?”
“得到了的不会珍惜。”
“我不好吗?我有哪一点不如她?”白依依眼神冷漠,不复往日的温婉柔和。
没有人回答她的问话。
她凉凉一笑,俯身在他耳边道:“现在后悔又有什么用,你的妻子是我,是我白依依。”
……
……
叶忘忧近来浅眠,她被院子里的车声吵醒,迷迷糊糊的听见一楼客厅的声响,白依依下楼,继而传来切切察察的声音。
她闭上眼,外头的声响无孔不入,一个劲的钻入耳中。
低语声、上楼的脚步声、喘气声……
白依依和守夜的佣人搀扶傅英上楼,过了一会儿,佣人下楼,外头渐渐地没了动静,一切趋于平静。
叶忘忧睡意渐无,她动作轻盈的挪开傅辰砂箍住自己细腰的大手,蹑手蹑脚的爬下床,开了门,再小心翼翼的阖上门。下楼去厨房冰箱拿了一瓶气泡水。
她开了小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喝水,楼上忽然传出动静,准确的说,是傅英夫妇的房间传出声响,兵兵乓乓的,不知道他们闹什么,难不成要掀了这座傅家老宅?
楼上又传来一声短促的尖叫,是白依依的声音!
叶忘忧频频抬首往上望,庆幸自己阖上了房门,不然傅辰砂准会被这大动静吵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