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吃饭中没有任何交流,各吃各的,真正做到了食不言寝不语。
等两人吃完后,沈南幸会自觉地把餐盒甚至她的一起扔在外面的垃圾桶。
阮醉知道这已经成为了他的一种做事方式,得体、恰当,礼貌又富有教养,就像某些不可逾矩的差距。
下午阮醉依然在辩论社里,中途沈南幸接到一个电话,因为离得远,她耳边只隐隐约约传来他含笑的一句“那祝您凡间旅途愉快”。
应该是某个很亲近的人,不然不会以这种说话的口吻。
阮醉不由想起了那天跟沈南幸站在一起的美女。
两人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十分登对。
“阮醉?”思绪开小差时,阮醉耳边响起一个声音,她抬头,暼见沈南幸微俯下身在看她。
“什么事?”阮醉支使身子往后靠了靠,握着笔的手环绕在胳膊上。
沈南幸目不斜视:“我临时有事,恐怕得先走了。”
“好。”
阮醉几乎不假思索道。
沈南幸深深看了她一眼,似乎是时间着急,草草说了句下次再见便离开了辩论社。
他走得急,一个辩场的学生来找他时结果发现人不在,便问阮醉:“同学,沈学长呢?”
阮醉头也没抬:“走了。”
“……哦。”
傍晚夕阳出来的时候,阮醉才收拾东西从辩论社离开,因为玉姨最近情况不是特别稳定,所以她决定这些日子还是学校家里两头跑。
回家前她回了一趟宿舍,里面只有余澜一个人。
余澜近期似乎有恋爱的倾向,天天煲电话粥,阮醉进来时她抬手打了个招呼,接着又跟电话里的人说说笑笑去了。
阮醉不在意这些,她拿了一些学习的资料就准备离开,这时余澜拉住她胳膊,把电话拿远了点,问她:“你是打算在外面住吗?”
余澜这么想不是没有依据的,阮醉三天两头除了上课压根看不见她人影,最近连晚上也不回来了,是个人都会多想。
她只是单纯一问,阮醉告诉余澜:“没有,家里有点事需要回去看看。”
“这样啊。”余澜连忙放开她胳膊,尴尬地笑了笑,“那注意安全。”
“嗯。”
离开宿舍,阮醉又去一家门店买了一袋喜糖和两袋面包,这才离开学校。
喜糖不好买,时代在更新,门店多是些包装符合大众潮流的奶糖,像以前过生日结婚时用的喜糖,在市面上很难看到,估计批发超市里也许能看到一大堆。
她丢了一颗喜糖在嘴里,看天边的夕阳变化出各种浓墨重彩的画来,脑海里想起父亲指给她看的兔子云、乌龟云、将军云……
倒也有趣。
等公交车来的时候,阮醉拿出面包往嘴里塞,面包没有什么味道,只是为了填饱肚子而已。
她面无表情地吃下一口,又拿出水往嘴里灌,动作麻利熟练,仿佛进行了很多遍。
旁边有个小男孩一直盯着她看,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像极了葡萄。
阮醉抬眼朝小男孩看去,小男孩又立马躲闪过目光。
小男孩的母亲瞟见了,拉过他的胳膊,摆正他歪歪扭扭的站姿。
谁知小男孩偏不,他挣脱掉母亲的双手,跑到阮醉面前,好奇的眼睛只敢盯着她看一会儿,便立马往下移。
表情有些腼腆害羞地说:“姐姐,你嘴上有面包屑~”
阮醉微愣,她抬手往嘴边摸了摸,果然渣渣的不舒服。
这时她等的车已经来了,车上的人不是很多,她进去找到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发现小男孩还在盯着她看。
阮醉在他好奇的目光下,糊涂糊涂的,朝他竖了个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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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辩论社的事以后,阮醉就再也没看到过沈南幸,他好像只是临时出场了一下,指导她接下来该怎么做,然后就不见了。
阮醉继续两头跑的生活,微信从来没响过,复活赛也在有条不紊地准备着。
直到来到复活赛举行那一天,阮醉看到了沈南幸。
复活赛在辩论社举行,采取大众评审制度,但人数不够,就拉一些别院的学生凑人头。
这没什么,只是阮醉在评委席上看到了沈南幸。
他是评委之一。
除了他,还有几个年级大的学长学姐,在辩论上面都有一些经历。
他们这个复活赛看的是个人能力,只选取其中两名优胜者,不是以团队论。
阮醉说不上什么感受,只是她知道自己这次一定要全力以赴,因为她要进思辨杯,谁也不能阻止她进思辨杯。
当他们开始辩论时,下面开始窃窃私语,阮醉虽然没故意去看,余光却看到有学长在和沈南幸交流着什么,目光投向她。
她握笔的姿势顿了顿,说出更有力的论证来反驳对方。
最后一场辩论打下来,她和某一个女生平票。
这就有点难办了。
第一名已经实至名归,第二名却冒出来两位,可比赛只需要两名优胜者,不需要三位。
最终评委席决定由评委根据两人表现重新投票。
评委也是人精,自己也不愿意得罪人,一个投阮醉一票,一个投那个女生一票,到最后就剩下沈南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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