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别三年,她的好父亲倒还是一如既往。
“这里是两千万,毕竟我也是姜家人,如今姜氏遇难,我也没道理袖手旁观。”
姜皓狐疑地盯着她递过来的支票,一时间并没有伸手去接。
“妹妹我派人送回来了,不过,我希望父亲你能看看这个。”
说着,姜娆递过去了一张亲子鉴定协议。
在庆典上发生的变故,如不出所料。这会儿应该已经传至姜皓耳中才对。
“你当真愿意帮姜氏?”
姜皓的声音里不难听出一分试探。
令姜娆感到诧异的是,姜皓接过那份亲自协议后只是简单翻了几下。
似对其上面的结果并不感到讶异。
“当然。”不愿。
可后面的话,她并未说出口。
姜娆唇侧笑意不减,可那笑意分明不达眼底!
“你今天为什么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让妍妍难堪!你若真是姜家人,怎么会这么做?”
没等姜皓出声,一道质问女声顺着背后响起。
伴随着质问的话语,一名穿着雍容华贵的中年妇人走近。
是梁梅。
姜妍此刻已经清醒,一睁眼便瞧见了那道让她恨不得抽筋扒皮的身影。
“妈,这个野种陷害我!”
听听,这恶人先告状的话。
姜娆怒极反笑,环抱着双臂冷冷瞧着这一幕。
“想要我帮姜氏的条件只有一个,我要姜妍滚出姜家。”
她也要姜妍尝尝流落街头的滋味!
“爸,你别听她的话,那些东西都是假的!”
姜妍声调忍不住拔高,但话音中却透着心虚。
眼见着姜妍愈发激动,梁梅忙上前一步,轻抚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
“就算这份协议是真的,但妍妍始终是我的女儿,三年前,是爸错怪你了。”
姜皓眼珠一转,上前顺势将她手中的支票接过,话也软了下来。
可那话语中对姜妍的偏袒丝毫不掩!
“只要你肯帮姜氏,就还是我的好女儿。”
说着,姜皓一步上前,就势便要去拉她的手。
姜娆闻言,唇侧勾起的笑意愈浓。
一把打落姜皓的手,话音冰冷。
“我的条件就是这样,如果做不到,我保证姜氏一个字儿也拿不到。”
姜娆对眼前这一幕着实感到厌倦,耐心也皆数消散的干净。
“爸,你别忘了,我们还有霍谨修!”
姜妍瞧着这一幕,恨恨的在一旁煽风点火道。
姜皓恍然大悟,这才想起姜妍背后还有一座靠山!
梁梅冷眼瞧着她,早看这个原配生的女儿不顺眼了,没想到她居然如此命大!
“你怎么如此恶毒!这是你一个当姐姐说出来的话么!”
梁梅声音尖利,保养的极好的面容上燃着怒火。
那模样,恨不得现在就把姜娆打入十八层地狱。
一旁嘘寒问暖的姜皓也变了脸色,语气中夹杂着责怪。
“是啊,都是一家人。你何必要弄的这样难看?”
若是搭上霍谨修,这区区两千万又算得了什么?
似找到了靠山般,姜妍脸上浮现一抹得意。
“就算你有陆氏又能怎样?比起霍氏不过一个毛毛雨而已。”
这番话一语点醒梦中人,姜皓眸底划过一抹贪婪。
消息传来的时候,他只顾着关心姜妍,却把姜娆是陆氏最大持股人这件事儿给忘了!
“娆娆,当初是爸错怪你了,这件事,咱家都没错,错的是那个该死的鉴定机构!”
好一个睁着眼说瞎话!
姜妍的录音实锤摆在眼前,都能装作视而不见?
然而姜皓的下句话,却是彻底踩中了她的雷点!
“爸知道你这三年过得不容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不如把陆氏合并到姜氏?”
姜皓的话一出,气氛一瞬间泞滞。
梁梅将厌恶的表情迅速敛去,是啊!她怎么没想到这个好点子呢?
如今看来,这个野种也不是一点用没有。
姜娆冷眼瞧着他们,耐心消耗殆尽,眼底渐渐聚集着风暴。
“父亲最好期待着霍谨修能够帮到你们,因为,从今日起,陆氏将全力对付姜家。”
既然姜皓选择了姜妍,那就别怪她!
姜家人,一个都别想跑!
姜娆拿出手机,朝着陆绎拨去了电话。
“全力打压姜氏,项目垄断,三天内,我要看的姜氏资金链断裂。”
清丽的女音极致冰冷。
姜皓顿时怒不可遏,抬手上去便想要扇她一个巴掌。
奈何还没落下,那只手却被姜娆死死的攥在手中。
“父亲别大动肝火,有这功夫,不如去找你们的靠山,霍谨修。”
漫不经心的话语肆意又慵懒,末了,还不忘补充一句。
“这两千万大概能够你们撑一段时间,这是抵你对我的养育之恩。”
“姜皓,从今以后,我们两清。”
话音落下,姜娆转身离开。
走出姜家,路边的灯散发出昏暗的光芒将她笼罩,在地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剪影。
以为攀上了霍谨修就能高枕无忧?
真是可笑!
下一瞬,她拿出了手机拨去了一个电话。
“是我。”
霍谨修眉稍一挑,抬眼瞧了一眼腕表的时间,语气玩味。
“有何贵干?”
“我们合作吧。这次融资我可以给你让出百分之五的利润点。”
姜娆语调平静,眸色晦暗不明,令人捉摸不透。
“我说了,离婚你暂时别想。”
“我知道,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拒绝,但现在,我改主意了,这婚,可以不离。”
姜娆周身的冷意愈发凛冽,姜妍以为傍上霍谨修就能高枕无忧?
那她不如直接掐断姜妍的后路!
霍谨修站在高大的落地窗前,食指漫不经心的在窗户上画着圈。
“条件呢?”
“公开我们的婚姻关系。”
她的要求令霍谨修诧异一瞬。
当初两人结婚之时,他分明告诉过她,这段有名无实的婚姻不会暴露在大众视野之中。
但现在,情况似乎不一样了。
片刻后,清清冷冷的男声在电话那头淡淡响起——
“合作可以,但我要看见夫人的诚意。”
他尾音咬的极重,却不难听出一抹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