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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自己都快死了,怎么会同情另一个人?
    那一世夏侯轻死得蹊跷,像一个天大的秘密,谁都不知道。可现下他却悄悄出现在京城,出现在齐怀瑾的墓前,只有一个解释——齐怀瑾的死因对他来说极为重要。而跟齐怀瑾的死牢牢相关的她,便是棋盘上更加重要的一枚棋子!
    在棋子还没被利用完之前,怎么会死呢?
    车厢里静得可怕。
    只听得酒壶里煮沸的酒液冒泡,发出汩汩的声音。
    夏侯轻脸色平静如海,看不出一丝情绪来。可这样的平静,却让宁姝忽生一丝忐忑。她对夏侯轻没有任何了解,万一他喜怒无常,一怒之下什么都不顾,直接把她砍了也是有可能的。她暗思:到底是她托大了。
    半晌后,夏侯轻浅粉的唇里泻出低低的笑声:“厚颜无耻之辈我见多了,似你这般,我还是第一次见。”
    被当面这样嘲讽,还是被这么一个倾世的男子,饶是宁姝脸皮厚似城墙也透出一层微赧的薄粉:“失敬失敬。”人在江湖走,怎能不脸厚?
    “徽墨,把人带上。”夏侯轻淡淡地说完这句,再不发一语。
    徽墨立即听令,将昏迷的连翘抱进车里放在宁姝身侧,然后朝宁姝恨恨地瞪了一眼,掀帘子驾车去了。
    歙砚说的果然没错,漂亮的女人是老虎,坏得很!亏他刚才看世子爷要掐死她,心里还有些不忍呢,哼!
    马车稳而快地行在路上,很快便进了京城,连翘在半路已幽幽醒来,行至朱雀街时徽墨停下马车,没声好气地说:“宁大小姐,请吧。”
    两人下车,宁姝忽然想起什么,不好意思地揉了下鼻尖,将自己顺来的玉佩送到夏侯轻面前:“世子爷,刚才多有唐突,您的玉佩还您。”
    夏侯轻下巴都没抬,淡淡抛出四个字眼:“脏了,扔了。”
    再不等宁姝说一个字,放下车帘,马车迅速驾走。
    看着手中雕着潜渊游鱼的玉佩,由上好的羊脂白玉制成,白得似那人的手,这样好的成色怕是宫里都找不到第二块。宁姝莞尔:这么好的玉佩扔了多可惜。他掐她脖子,她顺他玉佩,一还一报,不亏!
    至于齐怀瑾身上藏的秘密——
    宁姝仰起头,望着头顶那轮嵌在夜幕中的圆月,眸中明亮如镜:穷图终匕现,夏侯轻不告诉她,她也会自己查出来!
    这一夜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夜。
    国公府,携芳院。
    宁婉攥着丫鬟的手心,小声私语道:“记住我跟你说的话,一定要将此事做得隐隐避避的,不能让任何人发现,更不能让人查到我们头上。”
    “小姐放心,奴婢必不叫小姐失望。”
    那丫鬟衷心地应下,藏好了东西,换上一身灰扑扑的衣裳戴上斗篷,悄无声息地从国公府的小门走了出去。
    身后,宁婉紧紧咬牙,掐着自己的掌心,眼中满是狠戾:宁姝啊宁姝,你拦我的路,我只好断你的命。你且等着,我端看你这次怎么在劫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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