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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却不是很信,有人建议,“兄弟,巫医师不给你看诊,你也别耽误时间了,要么去医院,要么自己买点退烧药就行。”
    “就是,赶紧得吧,烧得脸都通红了。”
    那人却不肯走,瞪着巫茉茉,愤怒道:“你不是医生吗?为什么要歧视我不给我看诊?”
    巫茉茉眼睛眨了一下,像是幽深的古井突然泛起了一丝波澜。
    “我没有歧视你,也给你看诊了,我的结论就是你没病。”巫茉茉的声音更冷了几分,仿佛山巅的积雪,“既然你不肯走,那好吧。”
    巫茉茉招招手,让顾九豪过来,低声说了几句话。
    那人眼神闪动,迟疑着站起身,看样子倒是有了退却之意。
    顾九豪听了巫茉茉的话,脸色一变,“卧槽!敢来这里砸场子!”他大手一挥,招呼几个兄弟,“给我按住他!”
    几个兄弟显然很是信任顾九豪,根本就没问怎么回事,扑上去就把想要逃跑的男人给按住了。
    顾九豪一把扯开那人身上裹得严严实实的外套,再把里面的t恤揭开,众人一看,傻眼了。
    只见那人身上贴了无数的暖宝宝,肚子上还绑了两个硕大的暖水袋,顾九豪摸了一下,烫得他猛地一缩手。
    “这、这是干嘛?干嘛要假冒病人?”
    “对呀,巫医师给我们看诊是好事,为什么要搞破坏?”
    顾九豪脸色铁青,“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人被揭穿,也不装了,腰身挺直,理直气壮,“我开个玩笑不行吗?”
    巫茉茉笑了一声,“不,你不是开玩笑,你是故意来挑衅的。”
    “如果我顺从你的意思,给你开了退烧之类的药,你肯定会当场揭开衣服,说自己没病但我诊脉却诊不出来,以此来证明我是庸医。”
    “如果我坚持不给你开药,你就会在这里扮演一个病情垂危的患者,痛苦难受我却不知道你的病因,同样可以证明我是庸医。”
    “我不过在这里看诊了一天,最多再待几天就走了,并没有妨碍到谁的利益。”
    巫茉茉望着被揭穿的男人,声音冰冷,“我很好奇,是谁派你来的?”
    她说着话,眼睛往旁边一扫,在姜恬恬的身上停留了一瞬。
    姜恬恬愣了:看我干嘛,这个男人可不是我雇佣来的。我今天是要做一个乐观积极的小天使,肯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再说,我要是雇佣这个男人还能瞒得过镜头吗?谁会这么傻,做坏事还要当着摄像大哥的面?
    第25章 025   你得不到
    村民们都很愤怒, 尤其是顾九豪,他刚刚还给这个人帮腔,觉得这人是发烧了。
    幸亏巫茉茉没有听他的, 要是真的给这人开了退烧的方子,岂不是中了此人的奸计!
    “说,谁让你来的!”顾九豪按住此人的胳膊, 虎目圆睁,“谁让你来这里陷害巫医师是庸医的?!”
    “对呀, 快说!我倒要看看, 巫医师好心给我们看诊, 诊金还要捐献出去, 明明做的都是好事, 怎么就惹着你们了?”
    “你也不是我们这村里的人,干嘛跑到我们村里来捣乱?”
    那人怎么也挣脱不开, 干脆摆了个无赖相:“就是看这里人多热闹,过来凑个趣, 给大家开个玩笑而已,何必这么认真?”
    要是没有巫茉茉前面的解释, 他非要说开玩笑众人也能接受, 但按照巫茉茉的说法,这可不是顽笑, 是要把巫医师逼到进退两难的境地。
    如果巫茉茉没有让顾九豪揭开他的衣服,那巫茉茉现在就已经被这人指责为庸医了。
    没人相信他是来开玩笑的, 但却不知道该拿这人怎么办。
    满心白低声道:“就这么把他放了,总觉得憋气。”
    林念菡:“要不揍他一顿?”
    林念薇:“你少出馊主意,还有,你到了学校可不许随便跟同学动手啊。”
    巫茉茉想了想, “还是报警吧。”虽然这人也不会受到什么惩罚,但至少可以留下这次的报警记录。
    报警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这人却惊慌起来,用力扭动着身体,想要挣脱顾九豪的桎梏。
    这下倒是让众人更警惕了,“呦,看这表现不会是个惯犯吧?没准还是有案底的。”
    既然这样就更不能放他走了,顾九豪报了警,警员离得也不远,很快就赶了过来。
    巫茉茉也必须跟着过去做笔录,排队的人都表示没关系,“巫医师尽管去,我们这里也没有急症,就先在集市上买菜,等您回来了再看诊。”
    小黑猫跳到巫茉茉的怀里,警员看了一眼,巴掌大的小猫而已,也就没干涉。
    来捣乱的人目的不纯,但确实没有造成实质性伤害,就像巫茉茉预测的那样,此人并没有受到什么惩罚,不过是被口头教育了一番。
    小黑猫支棱着耳朵,仔细听着隔壁警员说话的声音,似乎这人确实有过敲诈勒索的前科。
    他把这人的名字记在了心里。
    这人显然是冲着他的女孩来的,等到节目结束回到家里,他会把名字告诉爷爷,让爷爷仔细查一下这背后的主使之人到底是谁。
    不管是谁,敢这么欺负他的女孩,都不能放过。
    ==
    回到看诊处,巫茉茉没把这件事放在心里,倒是顾九豪和村民们很是过意不去,买了奶茶冷饮冰淇淋之类的过来,给几个女孩吃。
    姜恬恬拿了个冰淇淋过来,“茉茉跑这一趟热了吧,吃个冰淇淋降降温。”
    “喵——”小黑猫抬着爪子按住了巫茉茉的手,不管姜恬恬是怀着什么心思过来,他的女孩都不能吃她送的东西。
    满心白看看一桌子的食物,她总觉得姜恬恬的意图就是让巫茉茉摘掉口罩,虽然巫茉茉自己并不在意脸上的伤疤,但也没必要暴露于这么多的村民面前,“要不……试试奶茶?”
    话音一落,她就看见巫茉茉平静的双眸亮了一下。
    奶茶!
    巫茉茉这些天一直是住在半山别墅,别墅的食物非常精细讲究,但是并没有奶茶这种东西。
    满心白把吸管插好递给巫茉茉,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下意识地叮嘱道:“在公众场合,这种液体类的东西但凡离开视线或者已经开封,就绝对不能入口了。”
    说完她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娱乐圈大家都明白的事,但巫茉茉可是大巫医,想要给她下药那真是不自量力,她说的这个经验对于巫茉茉来说并没有用处。
    “谢谢。”巫茉茉把口罩下缘向上推了推,咬住了吸管。
    满心白清楚地看到,她的眼睛弯了一下,似乎非常满意奶茶的味道。
    隔着透明的杯子,满心白就看着那奶茶的水位线匀速下降,巫茉茉一口气没换,半杯奶茶就消失了。
    ……这是多好喝呀?
    满心白很是好奇,拿着吸管也戳了一杯奶茶,仔细品了品,纳闷:也就那样啊,并没有多惊艳。
    估计是巫茉茉报警跑了一趟口渴了吧。
    ==
    喝过奶茶,巫茉茉继续看诊。
    有不少病患都是沉疴痼疾,巫茉茉看得很仔细,望闻问切之后,先开上调理的方子,让他们等巫春堂开业后再去针灸或者蛊术治疗。
    顾九豪就一直在旁边守着,他倒不是为了讨好巫茉茉,而是这个近距离欣赏小黑猫的机会太难得了。
    他也没闲着,给大家排号叫号什么的,再帮着维持一下秩序。
    有了前面“医闹”的教训,顾九豪很警惕。
    远远又看着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人过来,顾九豪立刻站起来,眯着眼睛盯着来人,等还有二十几步的时候,确信那人就是冲着巫茉茉的看诊处来的,顾九豪喊了一声,“你是做什么的?”
    那人穿了件连帽衫,兜帽罩在头上,还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形迹可疑。听顾九豪一喊,立刻停住了脚步,瑟缩不前,站在那里犹犹豫豫的。
    这看起来更可疑了,顾九豪抬手一指,“你要是来捣乱的,可别怪老子不客气!”
    他生得五大三粗高高壮壮,这一指气势上就有点吓人。
    那人退了两步,想走又不愿意走的样子,嘟囔道:“我是来看病的。”
    “看病的你裹这么严实干什么?是不是藏着什么东西不敢让大家看的?”顾九豪指责。
    那人不敢吭声,倒像是被顾九豪戳中了心思,小步往后退。
    巫茉茉刚好跟眼前的病患开完方子,抬起眼眸一看,叹了口气,“顾先生,让他过来吧。”
    巫茉茉发了话,顾九豪也不拦着了,招招手,“那你过来吧,让巫医师给你看看,我可告诉你,你别使坏啊!使坏的话我们几个兄弟饶不了你!”
    那人似乎被吓到,又不甘心就此离开,磨磨蹭蹭半天才挪到巫茉茉这里。
    本来该排队等一会儿的,可顾九豪怀疑他有问题,问了排在前面的人,都同意先让这个人插个队。
    顾九豪指了指椅子,“坐下。”
    “不、不坐了。”那人离椅子更远了些,连巫茉茉看诊的书桌都不靠近。
    顾九豪看得着急,“你不坐这,巫医师没法给你诊脉啊?”
    “我……”那人嗫嚅着,眼巴巴地瞅巫茉茉,但就是不靠近。
    “我来吧。”巫茉茉站起身,走到那人身边,见他又要后退,笑了笑,“我是医生,你不用担心,把口罩摘了我看看。”
    那人迟疑着,抬手摘下了口罩,又把帽衫的拉链往下拉开,露出脸部和大片的脖子。
    “嘶——”顾九豪退了一大步,险些绊个跟头。
    只见那人脸上、脖子上都是红肿,斑斑驳驳一片一片,很多已经被挠破,混着血痂和黄脓。
    仔细一看,手背上也有。
    “唔——”顾九豪差点没吐出来,捂着嘴退了好几步,“卧槽!你这会不会传染啊?!”
    这人刚才不敢坐椅子,不敢靠近巫茉茉看诊的桌子,不会是有很强的传染性吧?
    “不、不会传染。医生说了不会传染的。”病人惊慌地望着巫茉茉,“真的不传染,我家里人都没有事,就是、就是很难治好。”
    巫茉茉笑了笑,“别紧张。”
    她摆摆手,让控制不住干呕的顾九豪离远点,然后从小挎包里取出棉签,在那人红肿的皮肤处擦了擦,观察着擦拭后的患处。
    “确实不传染。”巫茉茉回到看诊台,招招手让那人过来。
    虽然她确认了没有传染性,但那人还是不好意思坐下,总觉得别人肯定会嫌弃自己碰过的桌椅,“我、我站在这里就行,就行。医生,这个特别难治,您看,我有希望治好吗?”
    巫茉茉道:“这个不是难治,而是有极强的复发性,很容易好,但是马上又会复发,中间几乎没有免疫期。”
    “对对对,就是这样!”病人激动了,“好了又发作,没完没了,还特别痒,我白天还能管住自己的手,晚上睡迷糊了就不知道了,早上睡醒才知道把自己挠破了,看起来就、就很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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