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三眼皮跳了一下,忙说:“江二小姐,不可,我家……”
“谢谢,不必了。”楚含慈道。
霍三便闭了口。
江心芸露出遗憾的神色,“哎呀,那真是太可惜了,那姐姐您快些回府吧,我不耽搁你时间了,回头我约你去棋楼下棋哦。”
初来长安,楚含慈也不想随便惹了别人不快,别人那热情虽然看起来古怪,她却也不是无礼之人,便淡淡“嗯”了一声。
“那我就自己去青云观啦,再会。”江心芸给楚含慈行了一个平辈礼,转身朝马车回。
两个小丫鬟扶她上马车的时候,似乎是有些忍不住,回头看了楚含慈一眼。
江心芸刚踩上马踏,突然转过头,问道:“对了,未来嫂子,你叫什么名字呀?”
楚含慈回答了她。
“嗯,好好听的名字呢,那以后我就叫你慈姐姐了。”江心芸笑脸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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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含慈往某个方向看了看,收回目光,回身往马上爬,见她这次依旧爬得不太利索,霍三准备帮她一把,掌心伸过去,“三小姐,你踩着属下的手上马吧。”
楚含慈没理会他,等抓紧了马鞍,她腿子往上翻,成功坐到马上。
霍三笑了一下,收回手。
他们朝庆宁侯府的方向继续前行,并不知道与他们相反方向而行的那辆奢华马车里,笑声荡漾。
“哈哈哈哈!”江心芸笑得停不下来,拍着小丫鬟的肩膀,“哈哈哈哈!不行了我要不行了,好好笑哈哈哈哈!”
两个小丫鬟:“……”
“小姐,你、你收敛点。”
江心芸双手往下压,深呼吸一口气,努力止住笑意,可刚止了一会,她又爆笑起来。
“……”
两个小丫鬟干脆不说话了,等她笑够。
等笑过瘾了,江心芸搅着手里的帕子,勾起唇角,“哼,有意思,太有意思了,以后这长安城会多很多趣味呢。”
小丫鬟开口道:“小姐,看来之前那些谣言都是真的,楚娴真的不是庆宁侯的女儿,刚才那个才是。”
江心芸笑:“废话,自然都是真的,这事一开始我娘同我说的时候我也还不信来着呢,这种事情不都是话本里才会写的吗,竟然会发生在楚娴身上,这消息外边还只是传言,庆宁侯府的人把消息闷得可紧了,但庆宁侯是没有瞒我爹爹的,三月前,就同爹爹交代了这事,所以嘛,我方才才会叫那乡下丫头未来嫂子嘛。”
小丫鬟:“乡下丫头?”
江心芸笑道:“我娘说真千金是流落到扬州一个小山村里,能不是乡下丫头吗。”
小丫鬟说:“瞧着不像呢,我觉得她长得还挺好看。”
“有我好看吗?”江心芸不服气道,拢拢头上的发髻,不等小丫鬟回答,她一甩帕子:“罢了,一个乡下来的丫头哪有资格跟我相比。”
小丫鬟:“是啊,她怎么能跟小姐相比。”
另一个小丫鬟也不放过拍马屁的机会,说道:“别说她了,现在楚娴也没法跟小姐相比了呢。”小丫鬟捂住嘴笑:“她其实是被抱错的,身份低贱得很呢。”
江心芸瞪过去一眼:“怎么,以前楚娴就能与我相比了?”
“罢了罢了,我跟一个鸠占鹊巢的假千金计较什么,她更没有资格同我相比。”江心芸又笑了起来,“哎呀不行了,我一想到江无樾以后要娶个乡下丫头就想笑哈哈哈!”
小丫鬟:“小姐,可要是庆宁侯瞒着这事一直不说怎办?他会不会为了不让别人笑话,对外宣称方才那姑娘是养女,而楚娴和大公子的婚约不变?毕竟现在也只有我们府知道这事,老爷也不让我们到处乱说。”
江心芸都笑出眼泪了,用手帕擦了擦,无语小丫鬟的话道:“怎么可能?要真想瞒着,方才霍三怎么可能会同我大大方方介绍,而且庆宁侯也不会同我爹爹说啊,没看这几月江无樾跟爹爹总不对付么,就是因为这事,他啊,心里眼里都是楚娴,才不想娶一个要从乡下接回来的村姑,可哪由得他,爹爹和庆宁侯可是至交,婚约是不能毁的,但爹爹也不能让江无樾娶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楚娴,楚娴现在这尴尬的身份,可没资格嫁给江无樾了,江无樾呢,也只能娶那个乡下丫头啦,哈哈哈哈!”
江心芸是家中庶出,而江无樾是江家嫡长子,从小没给江心芸多少好脸色看,他越过得不好,江心芸就越开心。
小丫鬟为了奉承自家小姐,也笑了一下道:“是的呢,小姐啊,要我是大公子,也堵得慌。”
她又道:“不过您说这事儿就没有其他解决的法子了吗?老爷身居左相之位,多少人想攀一门亲事,而那庆宁侯就是一个没有实权的侯爷,老爷将这门婚事不作数了也不一定。”
江心芸哂笑:“不会的,我爹那迂腐的臭德性,重承诺大过性命,才不会轻易解除婚约,这事要说有什么解决法子……也只有一样。”
“什么呀?”
“就是那楚含慈死在回来的路上。”江心芸勾着唇说:“江无樾那厮,这几个月肯定天天祈祷她消香玉陨呢。”
江心芸可能是在宅斗圈里混习惯了,猜测道:“方才霍三不是说了吗,回来的路上楚含慈的马车坏了,说不定啊,就是江无樾派人动的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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