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因为赵存风以“昏君”的姿态一意孤行,不日, 新政昭告天下。
百姓们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
“什么?夜禁取消了?竟然取消了?!那我不是可以把铺子开到晚上?!”
“不怕打劫你就开吧你,我看新帝就是在胡闹!我就说,这种勾结北苍的坏犊子根本当不好皇帝!要气死人了!”
“娘,女、女子也可以考科举?”
“是啊!还能做官呢!可惜啊, 娘老了。”
“能考就能考呗,这女人读书哪能比得过男人?这条规定迟早是一句空话罢了!”
“一帝一后?新帝他是疯了吗!!”
好几日, 这几条新出的政令都是老百姓们茶余饭后首要谈论的热点话题。
后面四条对于老百姓们的生活在短时间内看不出产生了多大的影响, 但第一条,产生的影响肉眼可见。
影响的程度有川流和小溪的差距那么大。
“哗”地一声, 第一条新政像一簇烟火,点燃了长安城沉寂严肃了几百年的黑夜。
酉时三刻,长安街上还有不少酒楼和饭馆没打烊,迎接那些闲不住出门来遛弯找乐的客人们, 有了“夜”生活的长安城百姓,幸福指数成倍上升。
偶有盗匪趁夜打劫,但新增的城防如狼似虎,追击如风,吓得盗匪们回家瑟瑟找爹娘。
被流放到益州某个小村子里,不得不下地干活的江皇后用锄头锄着地,脑海里还忘不掉曾经锦衣玉食的生活。
左相放下挑水的扁担,擦着汗走过来,“姐,我来吧,你去那边休息。”
“回来了。”江皇后口有些渴,把锄头递给他,跑过去喝水。
江无樾已经跑过去喝了两捧水,见江皇后过来了,将手里的荷叶递给她。
江皇后看着手里的荷叶,再看了眼桶里沾了微点泥巴的水,又怀念起以前她在宫里用过的白玉杯。
“唉。”她叹了口气,认命地用荷叶舀了捧水,往嘴里倒。
江无樾喝完了水,继续跑过去修那个破了个洞的茅草屋。
手臂拥抱厚厚一捆稻草时,鼻边是稻草有点臭又有点香的味道,他呼出口气,踩上木梯子,往屋顶上小心爬去。
要说他对现在的生活有什么不满,可太不满了,可是比起被砍头,比起被流放到边境苦寒之地充军,他又觉得,现在的生活虽然苦了点儿,但是这样朴实的田园生活又是新鲜的,可以接受的。
那病秧子登基的时候,他还以为他们江氏一族要完了,没曾想,病秧子是个心慈手软的男人,竟把他们流放到这样一个风景秀丽的小山村来,他吃上这里香喷喷的竹筒饭时,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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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酷暑难挡,赵存风以避暑之名,前往朔山一个庄子避暑,皇后随同。
华贵的仪架甫一在庄子里落下,赵存风牵着楚含慈进了一间厢房里,半个时辰后再出来,龙袍和凤袍皆变成了轻巧的素民装扮。
“夫人,确定不再等上一等?不如我们在这庄子里休息几日,再去盗墓也不迟。”赵存风道。
楚含慈道:“不行,已经拖很久了。”
“好,听夫人的。”赵存风便不再说什么,笑眯眯地牵着楚含慈往后门走,夏朗已在后门给他们背上两匹快马。
田园霸主甩着尾巴跟在后面。
此行,只有赵存风和楚含慈知道他们要去哪,去的目的是什么。
去的路上,可能行得太快,赵存风剧烈咳嗽起来,脸色发白。
楚含慈勒停马儿,说道:“不如我们骑一匹马吧。”
“嗯?”赵存风勾起唇,他咳了声,“骑一匹马,可能会影响速度呢。”
男人道:“如果骑一匹,我可能会忍不住想亲你。”
“……”
楚含慈闭了闭眼,跳下马去。
她正了正头上的帷帽,将自己的马找了颗树系上,折回来,走到赵存风的马前,对他道:“你坐后面去一点。”
赵存风依言往后挪。
待他腾出位置,楚含慈爬上去,坐到赵存风身前,抢过他手上的马鞭,说道:“你抱住我。”
赵存风笑了下,依言照做,并且将生了点胡茬的下颚搁到楚含慈肩膀上,亲了口楚含慈的侧颈,“老婆真好。”
“你才老。”楚含慈不悦道。
赵存风笑了起来,捏捏楚含慈的耳朵,“不是同你说过吗,老婆跟娘子夫人媳妇儿,是一个意思。”
“不好听。”楚含慈道。
“可我觉得好听极了。”赵存风又吸住楚含慈的侧颈,待他松开时,那里种了颗粉红的小草莓。
他忍不住用指腹蹭了蹭。
“……”
楚含慈懒得跟他计较了,怕耽误时间,她道:“你抱紧些。”
她怕等会儿马儿跑得太快,弱不禁风的臭男人会被颠下去。
赵存风嗯了声,将她抱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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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所谓的避暑山庄,是早些时候赵存风有意叫人修建的,离襄陵墓非常近。
而襄陵墓周边的地形状况,他也早派人探查过,以想在这片地带修一个宫殿群为理由。
关于襄陵墓,世人只知道这墓葬了前朝倒数第二个皇帝兆熹宗,却不知道它具体在什么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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