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云笙看过去,只见角落里铺了一个软绵绵的粉色草莓垫子,上面有一团……软软的,毛茸茸的,白色团子正在蠕动?
噫!
聂云笙没忍住瞅了一会儿。
那白团子似乎睡得不□□稳,小腿还在微微颤抖,片刻,它忽然一哆嗦,身体不动了。聂云笙吓了一跳,以为这小玩意儿怎么了,然后它慢慢抬起头,露出一双黑不溜秋的眼睛,乍一对上她的目光,它顿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爬了起来。
于是聂云笙就看到这只跟拖鞋那么大的毛绒团子——应该是狗子,摇摇晃晃蹭到她脚边。
这时,正在抓药的男人大概是察觉到了动静,背着身说:“它臭脾气,和它主人一个样,小心不要招惹到它。”
“……臭脾气?”
聂云笙严肃地皱起眉头,看着正乖乖趴在她脚上睡觉的狗子,发出了真诚的疑问。
可恶,她对可爱的东西没有抵抗力!
“嗯,上次有人过来,被它吓得不敢进门。”男人抓好了药,垂着眼皮给中药打称,似乎是想到了之前的情景,又气又笑地骂了句:“坏东西。”
下一瞬,他抬眸看见眼前的景象:“?”
聂云笙抱着狗子站到柜台前面,皱眉说:“还好啊,挺乖挺可爱的。”
白毛团子已经彻底醒了过来,瞪着一双黑不溜秋的大眼睛,冲男人龇牙咧嘴:“嗷嗷!吼!”
“……?”裴玉洲嘴角抽了抽,可爱?就这家伙?
想到上次被狗子从天上甩下来的场景,裴玉洲断掉的半条腿就隐隐作痛,但难得狗子对陌生人没有攻击性,裴玉洲眸中不动声色地闪过一丝打量,然后伸手把狗子接过来。
“嗷!”白毛团子不断挣扎着,然后一口咬在男人的肩膀上。
顿时间血花四溅。
聂云笙:“!!!”
男人却像是毫无所觉,面带微笑,一手抱着白团子,一手把药交给她:“承惠,欢迎下次光临。”
“你的肩膀……?”聂云笙深深地拧起了眉,她开始怀疑这个世界究竟正不正常了,聂爸爸也是,这个卖药小哥也是,现在的人面对流血流汗都这么淡定的吗?
裴玉洲叹了口气,对聂云笙笑着说:“别担心别担心,习惯就好了。”说完又把狗子举起来,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病态的红,然后凑上去对着狗子一顿狂亲,笑眯眯的,“妈妈不在家,宝宝是在跟爸爸生气对不对?”
话音刚落,狗子一口咬到了他的脑壳上。
“吼吼吼!”死变态!
“……”聂云笙收回目光,决定不对别人家的事情多管闲事。
把药拿到手,她的心也就放了下来,冲裴玉洲笑了笑,这才离开药店。
然而就在她走后不久,药店外某处阴影角落,席跃城满脸阴鸷地走了出来。
席跃城缓缓捏紧拳头,眼神冰冷。
他本来是想过来劝聂云笙尽早放弃鬼哭草,省得招惹麻烦,否则到那时要是闹大了,就是他也护不住她。
没想到竟然看到她对别人笑。
想到她临走前牙尖嘴利冰冷无情的模样,席跃城就觉得心里好像怄了一团血。
好你个聂云笙!
*
回到聂家,跟聂爸爸聂妈妈闲聊了一会儿,聂云笙回房间直接锁了门,把药材拿出来,看了一会儿,按照记忆中的顺序分拣好,而后微微阖上双目。
窗还开着,微风缓缓吹了进来。
片刻,聂云笙身上忽然泛起了淡淡的白光。
接着一个拳头大的炉子出现在她面前。
聂云笙这才睁开眼,看着这么小的炉子沉默了一会儿,这炼丹炉是她过去年轻的时候游历得来的,很快就融入了她的灵体之中,随着她的境界增长而改变外型。
后来她得到了更好的,就再也没有用过这个东西。
却也一直留着。
现在重新把它召唤出来,没想到因为自己受伤,这炼丹炉也变得这么小。
看着灰扑扑的炼丹炉,聂云笙深深地陷入了忏悔,是她太不珍惜它了吗!怎么会这么小啊!太过分了吧!
顿了顿,她面无表情地把买回来的药材按比例分成小份,一点点扔进了炼丹炉中。
下一瞬,炼丹炉内忽然发出微弱的火光。
聂云笙支着下颚盯着看,一等就是一晚上。
天色微亮,忽然听见噗的一声。
火光熄灭了。
聂云笙把里面的丹药取出来,看了一会儿,微微皱起眉,“都什么破烂。”
练是练成了,但质量不行。
她恼了一会儿,还是取出一颗服下,片刻抬起手臂,只见手臂上的尸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掉了一块,而后她感受了一□□内的真气,下一秒,只觉得胸腔传来密密麻麻的疼痛,聂云笙白着脸,虚弱地垂下眼睑。
没有用。
她的伤,普通的丹药治不了。
过了一会儿,感觉真气平复下来,聂云笙面无表情地拿出云梦镜的钥匙,进入了游戏。
*
这时还是早晨,但云梦镜连接现实,早有人不分昼夜地拼命狂肝。
聂云笙还是出现在之前消失的那个地方。
她也懒得在这里浪费时间,决定直接出村,傍晚再回来接姜芜。正准备走,忽然,整个村子喧闹了起来,聂云笙看也不看,直接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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