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素素觉得自己还是太年轻且太自信了。
怎么会做出如此不知死活的提议。
虽然过程是非常缠绵悱恻的, 要柔情有柔情,要刺激,咳咳, 有刺激。
但是,她现在腰也酸, 背也痛, 嗓子是沙哑的, 眼睛是红肿的,连腿都是软的。
为什么要招惹二十来岁的青年男性,简直是自己作死。
岳将军一开始又温柔又霸道, 还能克制着自己尽量不要失控,渐入佳境之后,就变成了霸道还可以更霸道。
并且非常听陈素素的话,陈素素说,自己说停他也不能停。
他就真的没有停。
弄的陈素素嗓子都哑了,哭着求他,才终于停止。
享受了岳振远端来给她润喉咙的茶水,和细心的擦洗,陈素素以为这事终于是结束了, 虽然很舒服,但是时间太长, 还是让人有点吃不消。
毕竟这才是第 一回呀!怎么能如此禽……兽?!
万万没想到还有更禽……兽的,刚刚那只是上半场。
下半场也不知道是怎么开始的, 更不知道是怎么结束的。
陈素素只觉得她好像将自己全部的感官都交到了岳振远手里。
他让她下沉, 她便像泡在一池温暖的春水中。
他让她上升,她便如天上轻飘飘的云朵。
总之就是身体软的一塌糊涂,脑海中又黏糊又滚烫, 什么都想不了,全是对方滚烫的喘息和令人迷醉的气味。
最后,她只记得自己终于是累到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后面的事便什么都记不住了。
翌日,岳振远寅时便要起身,他就睡了二个时辰左右,却丝毫没有疲态,整个人相当的春风得意,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
本想着陈素素昨晚累了,自己悄悄出门,定然不会惊动她。
没料到她心里一直惦念着岳振远今早要走,即便是累极了,也睡得很轻,岳振远一动她就醒了。
陈素素现下仿佛半身不遂,靠着手臂支撑挪了好几下,才算是能依靠着床头坐起来。
岳振远洗漱完毕,穿好常服,一回身,看见她靠着床头坐着,眼神幽怨的看着自己,心里觉得又好笑又有些歉意。
“不后悔?”他冲陈素素挑了一下眉,语气里带着点宠溺又含着点揶揄。
“后悔,后悔死了。”陈素素面无表情的盯他,“我看还是尽快和离吧。”
分别在即,陈素素本来挺伤感的,现在就是恨不得岳振远立刻消失在眼前。
岳振远被她逗乐了,走到床边,将她揽进怀里,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一会我出门了你就安心休息,放心吧,很快就能相见的。”
“要送你。”陈素素把头靠在他肩膀上,虽然现在行动能力受限,还困得睁不开眼睛,但是依然想去送他。
“那你再睡一会,我要先去宫中面圣,陛下此次要亲自为将士们践行,大约两个时辰后会从洒春街出城,到时去状元楼露台上便能看见,我一会交代一下丫鬟们,定时喊你。”岳振远知道拦不住她,自己这边还要走很多流程,刚好可以让陈素素再去睡个回笼觉。
“嗯。”陈素素也确实是困顿,能清醒过来和他说这几句话,感觉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尽管她此时还是十分疲惫,但不舍的情绪更加强烈,陈素素抬起酸软的胳膊,揽上岳将军的脖颈,“亲一下再走。”
岳振远依言低下头,吻在她唇上,这个吻完全没有了昨夜的滚烫和火热,更多是绵长的柔情与抚慰,岳振远还尝到了一丝丝的咸涩的味道,是泪水。
他将陈素素完全拥进怀里,紧紧的抱了一下,然后扶她躺下,用手掌盖在她湿润的眼睛上,“睡吧,我走了。”
说完便迅速的出门了,他怕自己再不走,就舍不得走了。
岳将军走后,陈素素很丢脸的在床上,独自哭唧唧了一会,然后,就把自己给哭睡着了。
再醒来,是被素红叫醒的,已经是快两个时辰之后了。
小小的睡了一个回笼觉,身体状态倒是恢复了许多,虽然依旧还是很疲惫,但是正常的活动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因为面色有些憔悴,为了美美的去送人,陈素素迷迷糊糊的坐在梳妆台前,让素红帮她化个妆,挽个好看的发髻。
待她梳妆完毕,府内的马车早已准备好了,没用多久便到了洒春街。
今日是个阴雨天气,虽然已是白日,但天色依然不是十分明亮,整个世界仿佛都失去了饱和度一般,罩在一片蒙蒙的灰色当中。
有些百姓听闻岳家军又要出征漠北了,一会便要开拔,都挤在出城必经的街巷两旁为他们送别。
很多人手里拿着一种长着红色果实的植物枝叶,这种植物叫“念安子”,四季常绿并结有红果,果实不能食用,却很漂亮,常被人们赠与要远行的亲友,或扔在即将出征的将士们马蹄之下,寓意念着他们平安归来。
陈素素也捧着一束念安子上了状元楼的露台,等着要出城的大军。
在雾蒙蒙的细雨中,节奏整齐的马蹄声从远处传过来,陈素素站起身来眺望着街口,在一片灰色中,岳振远银亮的盔甲和猩红的披风瞬间便点燃了她的眼睛。
同一时间,岳将军也抬头寻找着露台上的陈素素。
今日天气寒凉,她在最外面穿了岳振远留在府里的披风,只到岳将军膝盖长度的披风,能将她整个人裹住,仿佛是自己将她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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