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有什么不同,就是他们左手的无名指上都戴着婚戒,看起来很普通的婚戒,却散发着幸福的光泽。
哪怕只是看到他们的背影,都能感觉到那份柔情。
民政局的斜对面是一排三层楼的临街商业铺面,欧玲就站在楼顶,撑着拐杖,贴着围栏,看着哥哥和玉粹走进民政局,心都要碎了。
她跟哥哥说过如果哥哥非要跟玉粹登记,她就跳楼,但哥哥还是义无反顾的跟玉粹进了民政局,她还能怎么办?
只能真的来跳楼了。
她哽咽着,拿出手机,拨打欧城的号码。
几分钟后,欧城才接电话:“喂?”
欧玲哭着道:“哥哥,我就在民政局对面看着你们,如果你和玉粹真的……”
她想说“如果你和玉粹真的结婚,我就从楼上跳下去”,然而她还没能说出最重要的那句话,一只大手就从后面捂住了她的嘴,另外一只大手拿过她的手机,手的主人对着手机道:“我是刘雄,我送你妹妹来民政局,你妹妹说如果你和玉粹真的结婚了,她以后就不见你了。”
欧玲震惊的看着刘雄,愤怒的挣扎,然而她不仅双腿残疾,那点力气在刘雄面前也跟只小猫差不多,她怎么挣扎都是徒劳无功。
刘雄用她的手机跟欧城打完电话后,关闭手机,把手机塞进自己的裤兜里,这才放开她的嘴,淡淡道:“你哥说了,跟谁结婚是他的自由,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好,都改变不了他的决定。”
欧玲愤怒的瞪着他,嘶声道:“信不信我现在就跳下去?”
刘雄道:“我不会让你跳下去。”
“你看得了我一时,还能看得了我一世?”欧玲冷笑,“就算这次你能阻止得了我?下次呢?明天呢?后天呢?下个月呢?”
刘雄的声音还是很淡:“我现在很闲,我就是可以一天到时跟着你,不会让你有自杀的机会。”
“你这个神经病!跟玉粹玩的人果然都是神经病。”欧玲怒吼,“我上厕所、洗澡、换衣服、睡觉的时候你也要跟着我吗?你觉得我不会报警吗?”
刘雄道:“我会跟刘姐做好分工,你上厕所、洗澡、换衣服、睡觉的时候就让刘姐盯着你,其它时间我盯着你,你不会有自杀的机会,我们可以赌是你先放弃自杀,还是我先放弃盯着你。”
“你、你这个变态!”欧玲转身,丢掉腋下的拐杖,双手撑着围栏,就像往下方倒。
但刘雄轻轻松松的就把她拽回来,反扭住她的双手,将一张毛巾塞进她的嘴里,然后抱起她,大步下楼。
欧玲竭尽全力的挣扎,没有任何作用。
刘雄将她抱到楼下,塞进车里,另外用一张毛巾绑住她的双手,然后就不管她了。
欧玲各种挣扎、反抗都像是离开水的鱼,再怎么蹦跶都只是辛苦了她自己,她还拿头去撞车窗,结果只是把自己的头撞得很疼,还把自己给撞得半晕,却没有把自己给撞死。
最后,她没有力气了,只能恨恨的瞪着刘雄,用目光砍他。
刘雄没理她,只是看着民政局门口。
中午十二点到了,欧城和玉粹走出民政局,手里拿着红色本本,笑容灿烂的举在胸口,任由那些没有散去的记者、粉丝们拍。
刘雄这才看向欧玲,将她嘴里的毛巾扯掉:“你哥和玉粹已经登记,他们从现在开始是真正的夫妻和一家人了,你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如果你还想要死要活的反对他们,你和你哥的距离将会越来越远,最后再也没有人会像你哥哥那么疼你。”
欧玲红着眼睛,怨恨的瞪着他,哑着声音道:“你什么都不懂,凭什么来插手我的事情?你这么对我,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刘雄淡淡道:“我为什么要懂你的事情?你怎么想不关我事,对我来说,玉粹是我的至交好友,为了让她得到幸福,我不会让任何人阻碍她的人生,包括你。”
欧玲冷笑:“你是不是喜欢她啊,才玩这种在她的背后默默守护她,却骗她说你对她的感情只是友情?”
“你的心是灰的,所以你看任何人都是负面的。”刘雄淡淡道,“我不需要向你解释我和玉粹的友情,反正你没有至交好友,你永远也不会了解真正的友情。”
“我呸!”欧玲骂他,“你装什么装?我告诉你,下次我见到我哥,一定会在他的面前自杀,我就不信他会选玉粹而不选我……”
她的嘴被堵住了。
刘雄又把毛巾塞进她的嘴里,让驾驶座上的兄弟开车离开。
欧玲的脸贴在车窗上,看着逐渐消失在视线里的欧城与玉粹,眼里的泪水越流越多。
她何尝不知道玉粹是真的爱着她哥哥?
她又何尝不知道玉粹其实并没有那么糟糕?
可是她不甘心啊。
不甘心那个黑料多多、家庭复杂的玉粹抢走了她的一切,或者说,拥有了她求而不得的一切,尤其是安东哥哥的事……就在两天前,安东哥哥把工作室转到她的名下,还把公司的股权平分给所有的员工,自己什么都没有拿,就这样离开了元京。
安东哥哥在离开元京之前打电话给她,说他已经决定独自去进行环球采风,也许很多年内都不会再回来,也不会再跟元京的亲友联系,他把工作室转给她,就当对她的弥补以及偿还她对工作室的入股资金。
安东哥哥还说他早就知道她的爱意,对她没有任何男女之情,他最近半年只是在利用她破坏玉粹和她哥哥的感情,他跟她说玉粹有遗传的精神疾病只是在骗她,现在他已经彻底明白他没有机会了,就此死心,他劝她也不要再对他抱有任何幻想。
安东哥哥还说她的婚纱作品已经进入最后的决赛,很有可能会获得不错的名次,他祝她早日成为优秀的设计师,最后,安东哥哥说他不会再和她联系了,以后再也不见。
不管她在电话里如何哭泣、哀求,安东哥哥没有一句安慰,自顾自的说完后就挂机,关机,她反复回拨,最后得到的回复是“该号码是空号”。
安东哥哥就这样走了,没有任何人能找得到他。
她知道,是玉粹冒死去救她哥哥的事情彻底让安东哥哥绝望了,安东哥哥万念俱灰,就此离开元京这个伤心地,她也因此彻底失去了安东哥哥……她不恨玉粹,要如何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