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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静舒面不改色地吐出两个字:许歌。
    想了想,肃然重复道:是许歌,不是许副总,明白了吗?
    张晶晶更加懵逼了:?
    老板为什么看了几条鱼就要用许副总的名字?!
    那几条鱼是不是给老板下蛊了啊?!
    饶是心里困惑满天飞,她也只能应着:我明白了,您放心吧!
    裴幼珊给徐静舒发完装病的消息后,立马拨通君江酒店锦市分部经理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她开门见山:这几天酒店里的人见到我不需要打招呼,我不想听见任何一声裴总和大小姐,明白了吗?
    经理听得十足懵逼,见了老板不喊,谁敢啊?
    裴、裴总,请问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裴幼珊撩了撩头发,理由张嘴就来:我想代入客人的身份,切身实地地考虑他们的需要,以便深切贯彻我们君江的企业理念,让君江的服务更完善,更贴入人心。
    接着话锋一转,语气有点危险:你难道忘了我们君江的企业理念?
    经理顿时就悟了。
    没忘没忘!
    宾至如归,我一直都记得!
    裴总放心,我现在就去安排,保证您绝对不会被打搅!
    搞定完分部经理,她舒了口气,接着亲自给合作方代表人打了个电话,推掉饭局。
    非常抱歉,我有些头疼,今天这顿晚饭是不能到场了,改天换我请客吧,真是对不起。
    不用送药,您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让秘书去买的就好了。
    嗯,嗯,那就这么说定了,下次一定。
    最后才是给叶琴打电话。
    小叶,饭局取消了,你回来吧,我有话要跟你说。
    叶琴带着最近只能喊老板岳小姐,不可以暴露老板身份的信息,稀里糊涂地走出裴幼珊的房间。
    她很想知道为什么,但是老板不愿意说。
    为了工资,她选择闭嘴照做。
    叶琴走后,裴幼珊倒在床上,陷在柔软的床里一动不动。
    接着分部经理给她回了信息,表示已经安排完毕,请她放心。
    她这才敢真正地长舒一口气。
    这件事想起来,她还心有余悸。
    太恐怖了,居然和情人撞在同一个地方同一个酒店。
    简直是恐怖故事现场!
    但转念一想,小情人出差期间居然会住他们君江,这花销可不小。看来蓬莱的老板还挺舍得在手底下人身上花钱。
    虽然会死要面子要求底下人穿得光鲜亮丽,但至少出手够大方,不会吝啬。
    许歌在这样的人手底下工作,应该不会吃太多苦吧。
    她漫无目的地想。
    可她现在要怎么面对许歌才好
    她把手机放在手心里左看右看,屏幕上倒映出她有些苦恼的脸。
    距她发出那条装病信息到现在,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但她的小情人一条消息都没有给她发来。
    是在生气她不理她吗?
    还是在怀疑她转身就走的行为?
    又或者,她的确根本不把她这个金主放在心上,早就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如果是第三条,那她这个金主当得也太失败了吧。
    别人家的情人再怎么样都会做做样子,她家的连个样子都不做
    就很扎心,都扎穿了。
    她把脑袋重新埋了回去,准备继续当不问世事的鸵鸟。
    然后猝不及防的信息提示音就把她从洞里拽出来了。
    [许歌]:岳小姐,头还疼吗?
    [许歌]:需不需要看医生?
    裴幼珊被扎穿的心瞬间又被这两行字给缝好了。
    还行还行,她的小情人还是知道关心她的,她这个金主没那么差劲。
    [裴幼珊]:没什么事,不需要看医生。
    [许歌]:岳小姐头疼没睡觉吗?还是睡不着?
    裴幼珊:
    许歌啊许歌,你真是个心细如发的小机灵鬼。
    [裴幼珊]:小小地睡了一下,刚醒。
    她刚撒完谎,手机忽然一震,页面倏然切换到来电显示页面。
    上面赫然显示着两个字:许歌。
    她迟疑一秒,缓缓接通。
    喂?
    岳小姐。冷静又成熟的声音从手机的另一头传来,你还好吧?
    之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头疼?
    裴幼珊挠了挠脸:这个大概是昨天没睡好吧。
    徐静舒的声音仍旧显得沉静无比:岳小姐要好好休息,身体重要。
    裴幼珊:嗯,你放心,我知道的。
    接着电话里的话题一下子就变了。
    岳小姐说的有事就是来锦市?
    裴幼珊:
    来了来了,这逃不掉的话题!
    她干笑两声:对呀。
    徐静舒非常自然地接了一嘴:来做什么?
    裴幼珊:来
    刹那间,裴澜清突然浮现在她脑海里,如指路明灯,让她瞬间就想到了一个答案。
    来采风呀!
    我一直听别人说锦市风景不错,所以我就自己先过来看看。
    打算下次再带你一起过来。
    徐静舒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感情:原来是这样。
    裴幼珊:嗯嗯。
    感谢裴女士,裴女士一生平安!
    见场面有点冷,她换了个话题:没想到你会来这里出差,好巧啊。
    嗯。徐静舒的回答很简洁,好巧。
    虽然她们并不是很想要这种巧。
    聊了两句后,徐静舒道:我准备去吃饭了。
    岳小姐吃过了吗?
    裴幼珊不仅没吃饭,而且今天晚上出门的心思已经被彻底磨没了。
    她枕着枕头道:还没,今晚不舒服不想出门了。
    我一会会让服务生给我送上来的,你去吃饭吧。
    徐静舒沉默了片刻。
    好。
    裴幼珊躺了一会才爬起来洗澡吃晚餐,边在群聊里和林菲菲二人吐槽今天的事情边吃。
    [裴幼珊]:好家伙,我是真的没料到她会在这里出差啊!
    [裴幼珊]:差一点,真的差一点!我但凡走得再快点,马甲就要掉了,人也要当场去世了。
    [林菲菲]:谢谢,我的脚趾已经给我抠出两套房产了。
    [邵星丞]:谢谢,我的脚趾已经给我抠出两套房产了+1
    裴幼珊想起今天那个对视就尴尬得头皮发麻。
    [裴幼珊]:在锦市多玩几天是不可能了。
    [裴幼珊]:我得赶紧把合同签了然后连夜买站票逃离这个令人尴尬的伤心地!
    [林菲菲]:哈哈哈哈但是对不起我真的好想笑,孩子没见过这么搞笑的包养关系。
    [裴幼珊]:你已经在笑了。
    [裴幼珊]:【猫咪怒视.JPG】
    [邵星丞]:行了,别笑了,来帮我选房子。
    接着就用图片飞速刷屏。
    全是他最近看上的新房房照。
    裴幼珊不用说,最中意靠水的地方,挑出来的照片里基本离不开江啊海啊的,而这些的房价自然而然就比旁的要高些。
    挑着挑着,她的房门便被人叩响了。
    一声轻轻的裴总从门外传进来。
    暂时性裴总过敏的她蹭得一下就从椅子上站起来。
    探了探猫眼,面露微讶,是她没想到的人。
    合作方代表人的女秘书。
    女秘书长得很有气质,也有一双漂亮的狐狸眼。
    此时脱去白天的职业装,换上了一身包身红裙,便从里到外都散发着撩拨人的万种风情。
    裴幼珊看不懂她这身打扮是怎么回事。
    想了想,又觉得可能是自己多想。
    万一人家只是为了今晚的晚宴打扮,还没来得及换呢?未必是为了她一个人。
    饶是如此,她还是皱了皱眉头,打开门道:怎么了?
    女秘书红唇一勾,从包里掏出一盒止痛药伸给她,手指头涂着水亮的红色指甲油,艳得夺目。
    我们老板说您头疼。
    裴幼珊一听这话便以为是代表人送来的,既然如此那她就不能不接了。
    她把手搭在药盒上,笑容依旧客客气气的:我不是说了不用送吗,你家老板真的太客气了。
    回去请帮我谢谢他。
    结果她根本抽不动药盒。
    女秘书用力捏住了药盒的另一端,眼神里像带火花。
    裴幼珊:
    不是吧?
    真就是为了她啊???
    女秘书缓缓伸长手指,暧昧地蹭着她的指尖,声音娇娇的:不是我们老板买的,要谢,也应该谢谢我呀。
    说一个字就往前蹭一下,等话说完,整只手已经摸上裴幼珊光滑的手背了。
    止痛药也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裴幼珊彻底无语了。
    她正要开口严厉地拒绝,就先看到一个女人在离她们不远的地方顿步。
    女人眉头轻轻一跳,懒慢的狐狸眼里映着相贴的两只手,以及她震惊的表情。
    看着恰好出现的徐静舒,裴幼珊的桃花眼都瞪圆了,瞪大了,恨不得再进去洗把脸,看看是不是自己出现幻觉了。
    否则怎么会在这里又看到她?!
    发现不是幻觉后,她又开始在心里刷弹幕。
    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
    我是不是自己上辈子做错了什么,否则老天爷怎么能在这一天之内让我对着同一个人尴尬两次!!!
    难道故宫缺脚艺人补墙吗??
    徐静舒气定神闲地站在原地,像是在看戏,给她一把瓜子说不定还能嗑上。
    裴幼珊飞快地抽回手,中止这个犹如捉奸在场的诡异场面。
    接着转头低声在女秘书耳边道:你现在要是敢赖在这里,敢暴露我的身份
    那我一定会让那份合同毁在你手里!
    言辞凶狠,语气果决。
    女秘书瞬间瞪大了眼。
    真要这样,那他们老板刨了她家祖坟的心都有了!!
    徐静舒鼻尖掠过一阵味道浓烈的香风,再一回头,穿着红裙的女人已经急急忙忙按开电梯走了。
    或者说,逃了。
    周遭又恢复平静,只有那盒止痛药还孤零零地躺在地上,无人问津。
    裴幼珊穿着睡衣,尴尬地站在门口:许歌,你怎么在这里?
    徐静舒走向她,扫一眼她身后的房间,淡定道:我刚好也住这一层。
    裴幼珊现在被尴尬紧紧包围着,完全没心思细究下去,挠了挠脸随口接了句:那你们老板还挺舍得花钱,蓬莱福利不错啊
    徐静舒点了点头:嗯,是挺好。
    毕竟是给自己花钱。
    裴幼珊干巴巴地笑了两声,把人邀请进房间里坐一坐,心里恨不得快点把这次这一页的尴尬翻篇或者撕掉。
    她甚至希望徐静舒能失忆一下,忘了今天发生的事,给她这张老脸一个面子。
    徐静舒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两手环胸,双腿交叠,平静地看着裴幼珊捡起掉在地上的止痛药。
    转身就丢进垃圾桶。
    让人尴尬的东西不必再留。
    裴幼珊真心祈祷,希望自己的尴尬能快点随着这盒药一起投奔垃圾桶,别再缠着她了!
    她关上门转身,便看见徐静舒缓缓开口:她不好看吗?
    岳小姐不是喜欢长得好看的人?为什么要把她的药丢掉?
    语气分明很正常,但听起来就是莫名的像质问。
    裴幼珊:
    她知道了,这件事不好好解释一下是过不去了。
    裴幼珊倒了杯水放到她旁边的桌子上,随后在另一个椅子上坐下。
    她是好看,但她做的事情让我不喜欢,不喜欢自然就要丢掉了。
    徐静舒的视线不自觉随着她的动作晃动,脑袋也偏向她的方向,唇边的笑意并不明显:不喜欢?
    那岳小姐为什么要在她耳边说话?
    就徐静舒当时看来,那番耳语的动作确实亲密无间。
    裴幼珊淡定道:我想说点狠话让她赶紧走,又觉得凑近点威胁更有杀伤力,就那么做了
    你看,她刚刚跑得多快啊!
    徐静舒笑而不语。
    裴幼珊:
    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她们明明是包养关系,按理说她想做什么都是自由的。
    可是为什么这一套问话下来,她反而觉得她们更像是情侣,她的一言一行都被许歌管着?!
    难不成许歌吃她的醋了?!
    裴幼珊顿感稀罕。
    不是稀罕吃醋,而是稀罕对面这个看起来比谁都冷静的人会吃醋,会在意她和别人的接触。
    这感觉就很新奇微妙。
    她扭身撑着下巴笑道:怎么了,你很在意这些?
    在意。
    徐静舒答得毫不犹豫,又在裴幼珊还来不及做出表情的时候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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