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则之不同她玩笑,将她抱在怀里,认真道,“离原,我的好夫人,为夫错了。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像今日这般了好吗?”
“今日怎样?你今日哪里有错,都是我的错。”顾离原委屈,他口气一软,她就不争气地红了眼。
严则之心疼了,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眼,复又吻了吻,万般柔情,“我不该无缘无故对你凶的,让你好端端的没了过节的心情。”
“……”顾离原撅着嘴,身子向后退逃开他的动作,“我那时就同你说了,屋里的伞不见了,可你就是不听,还怪我。我本想着从嫡母那儿给你拿把伞,可是见雨快停了,便也没去。谁知道你回来就挑我的错,怪我不担心你,怪石头没去接你。你从前也不是这样矫揉造作的人,怎么忽的今日这般钻牛角尖。”
说着说着,顾离原觉着愈发的委屈了。
眼泪水直接掉下来,鼻尖也变得湿红湿红的。
“原儿乖,不哭了,都是为夫的错,你要打要骂为夫都受着,就是别哭了,你哭的我心都要碎了,我下次再也不这样了好吗?”
“你说的,若是再有下次怎么办?”
“全听夫人处置,以后夫人叫我往东我断不会往西。”严则之信誓旦旦地保证。
“我今日不与石头一同回来,其实私心是想让夫人来接我的。”见她不哭了,他道。
“让我去?你就不怕我路上淋了雨,着了风寒?你方才说我不担心你,我看你也没有多关心我!”
严则之忽然反应过来。
他怎么没想到这儿?只记着若是雨天有夫人来接,那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却不想没有考虑到她可能会因此着了风寒。
顾离原见他懊恼的模样,也不再说他,“你去试试这件衣裳,看合不合身。”
虽然是照着他的尺寸喜好做的,可是单看着却不如穿上身的效果。
严则之接过衣裳,自己脱了外袍套上。
“夫人当真是心灵手巧,这么些年,都没穿过这般合体的衣裳。”
这衣裳是她这几日赶出来的,到底比不得她精雕细琢做的好。
她选的布料雅淡,和他惯来穿的暗色系不同,但也不至于张扬。
竹叶打底,更显得他气质翩翩,卓尔不绝。
严则之这厮,就是天生的衣架子。
“甚好,甚好。”她喃喃着,很是满意。
虽然这个元宵节过得有些出乎他们的意料,可插曲过了也还是觉着开心的。
只是半夜,严则之却三番五次地起身跑去茅厕,她疑惑,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谁知,他苍白着一张脸,声嘶力竭,“许是那碗凉掉的汤圆,吃得不舒服了。”
顾离原怔愣,片刻后,仰面大笑,“谁叫你吃的。”
“那是夫人做的,自然要吃。只是夫人,明年的汤圆还是全部交给李伯父来做吧。”
……
第28章 话术
翌日一早,雨还在下着,那些昨日无缘无故不见的伞却又好端端回来了。
顾离原心里纳闷,却也正好解了燃眉之急。
目送严则之离开后,吩咐青梅沏了壶茶坐下品茗。
听见外头雨声中混杂着乱糟糟的脚步声,打发了青梅去瞧瞧,哪只竟是严婉晴院子里的伞好端端都消失了。
顾离原寻思着是不是这严府进了什么不走寻常路的贼,正想去打探一番,却被青梅拦下。
“大娘子,您别去了,是家主指使石头干的。”
“什么?”
“石头同我说,昨日我们院子里不见的伞是被大姑娘院里的下人偷去了。家主知道后气不过,说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不念着是自己亲妹妹,还说要让她吃些苦头才能学乖,便让石头去将她院子里的伞偷了来。”
“这不,今日这雨还要下一会儿,想必大姑娘也吃到苦头了。”
顾离原无奈摇头,严则之是吃定了严婉晴心虚不敢来她这儿闹事,若是被她瞧见昨日她院子里比翼而飞的伞,怕是得气的跳脚。
这厮,有时候真的太小心眼,这样幼稚的事情都能让石头去做。
对石头那块头儿来说,堪称侮辱。
临近午饭时分,张嬷嬷来唤,说是何华那儿新来了个厨子,让她过去用饭,顺便试试厨子的厨艺。
顾离原回绝了,准备坐着用饭时,却来了位不速之客。
“离原,这几日忙,也没得空到你这儿来坐坐,吃个饭。”何华满脸笑意,看着正坐着吃饭的顾离原,熟稔道。
顾离原不禁皱眉,也不知道何华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便应道,“母亲这是说的哪里话。母亲可用过午饭了?”
“哟,你看我这忙着,还没得空吃呢。”
“青梅,给母亲添副碗筷。”顾离原陪着笑,也没了什么胃口。
“是。”
“母亲今日来,可是有什么要交待儿媳的?”
“你看你这话说的,可不就是生分了?阿则是我的儿子,我关心他自然也该关心关心他的媳妇儿。”说到这里,她忽的叹口气,“以前啊,确实是我这个做母亲的小气了。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我这心里总觉着是你抢了我的儿子,所以对你之前态度不好,还希望你不要同我这个长辈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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