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
走出办公室,司宁立即远离越时几步,那股不自在的感觉顿时消散,耳尖的温度也降下来不少。
越时却跟了上来,微微低头看他,压低声音问道:“为什么撒谎?”
他这个姿态很有压迫性,刻意压低的声音钻进耳朵,有点痒。
司宁下意识后退一步,但脚后跟已经接触到墙面,顿了顿,抿唇道:“我不能看着你因为我被冤枉。”
“那你帮我解释清楚就行了,干嘛还说我们很熟?”
“……”司宁没说话。
越时也没揪着这个问题不放,转而问道:“那你早上为什么给我带早餐?”
司宁诡异的停顿一下,“……吃不下,怕浪费。”
总不能告诉越时,是因为他自己想吃?
“……”
越时探究地看着司宁通红的耳朵,觉得事情不是他说的这么简单,还想继续追问,恰好预备铃响起,便只能作罢。
进了教室,趁老师还没来,越时低声道:“包子挺好吃,谢谢。我又欠你个人情。”
司宁松了口气,没在意后半句话,“不客气。”
老师很快到教室,两人便不再说话。
这节课是政治,越时连书都没拿出来,直接就趴在桌子上,睡觉。
政治老师是个中年男人,挺着大啤酒肚,上课基本都是照着书本念,不怎么管上课的纪律,瞧见越时睡觉,也没说什么,念到下课铃响就把课本揣进公文包,慢悠悠的走了。
司宁敲敲越时的桌子,“醒醒,去买校服。”
越时睡眼朦胧的爬起来,迷惑地看他一眼,“什么?”
“买校服!”
司宁本来也没打算多管闲事,在班主任面前替他开脱,纯粹是看在他早上乖乖吃了叉烧包,拯救了自己味蕾的份上。但既然说了要带越时去买校服,总不能让班主任发现他说谎。
上节课间没来得及,下节课下课就是跑操,更没时间,也只有现在有时间去买,当然得抓点紧。
听见校服两个字,越时的眼神很快恢复清明,看了眼时间,起身伸了个懒腰,对司宁说道:“我自己去,你有病就别去了,带你一个还跑得慢。”
司宁:“……”
他突然发现这人说话是真的欠揍。
不过越时身高腿长,短袖外露出来的手臂肌肉饱满流畅,可能还有腹肌,看着的确是比他更擅长运动。
司宁请假不是因为生病,但越时都这么说了,他当然也不会上赶着非要陪着去,于是也没解释,点点头,留在教室写练习册。
重点班的课间通常没什么人出去玩,大部分同学都留在自己的座位上,偶尔有人拿着问题去问班上的学霸。
司宁从中考进来就一直是年级第一名,不过他很少说话,看着有些不好相处,所以通常没什么人找他问问题。
不过今天是个例外,他翻开练习册没多久,身边就站了个人。
是语文课代表祝杨宏。
祝杨宏刚从教师办公室回来,看着司宁的眼神充满了不可置信,像是在看一个误入歧途的人,“你是年级第一,怎么能跟这种人坐在一块儿?”
司宁以为他听见了越时刚才那句话,觉得他受了欺负,微微笑了下,摇头道:“没关系的,谢谢你。”
祝杨宏眉头皱得更紧,语气也变得冷了些,“怎么可能没关系?近墨者黑,你跟他一起玩,肯定会被他带坏的!”
从高一开学,司宁就一直是年级第一,每次家长会回来,爸妈都让他好好向司宁学习。
司宁的本事在那儿,他也真心觉得能把这么厉害的人当目标,甚至在一个教室里学习,是一件荣幸的事情,因此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可是现在司宁却主动要跟差生坐在一起,甚至他刚才去找班主任,想让她帮司宁换座位,居然被告知他们俩是老相识?
这简直颠覆了他的认知。
司宁这才明白他说的“这种人”是什么意思,顿了顿,“不会的,谢谢你的关心。”
祝杨宏摇了摇头,痛心道:“你太让我失望了!”
司宁没说话,祝杨宏身后却突然有人“啧”了一声。
越时拎着刚买的校服,右手握拳抵在桌面,居高临下地看着祝杨宏,似笑非笑道:“你看不到人家在用功刷题?就你在这儿瞎咧咧的工夫,被甩出去几条街,自己能数清楚吗?”
司宁:“……”
手好疼。
第4章
祝杨宏没理越时。
在他的观念里,跟这种差生说一句话都会被污染,于是他脸色一变,嫌恶地看越时一眼,捂住自己的口鼻,跟躲瘟疫一样躲开了。
越时觉得这人真有意思,在他的座位上站了半天都没觉得有问题,他一回来就躲得远远的。
假洁癖。
这时预备铃响,老师进教室,疑惑地看了眼还站着的越时。
越时瞥一眼祝杨宏,扯扯唇角,坐下了。
这节是英语,司宁收起练习册,拿出英语书和作业本,越时在封皮上看见他的名字。
司宁,很符合他给人的印象,安安静静的。
不像越时,本人比名字凶残不知道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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