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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空气清新,东方的日出缓缓升起,天空如同碧蓝的蓝宝石般晶莹剔透。
    苏平安起床更衣洗漱后,陪着家人一起吃过早饭,便挎上青锋宝剑,骑上汗血宝马,来到东城办理公务的将军府。
    大叶朝以武立国,和其他朝代有很大的不同,将军府也别具特色,不但负责城防和治安,城中的大小帮派因为利益有时会发生火拼,在发生火拼的情况,便主要交给将军府来管。
    每个城郡都会有大大小小的帮派,其背后的势力也是错综复杂,由于汴京城是龙盘虎踞之所,王侯将相都汇聚于此地,因此汴京城内的帮派势力更是盘根错节。
    在苏平安上任前,这些大小帮派常常会因为彼此的利益而发生冲突,进行火拼,不过守城的军队和衙门的捕快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声势不闹的特别大,便全当做没看到。
    汴京城有三处大牢,一处是汴京皇城内的天牢,另一处则是京兆府衙内的大牢,还有一处便是将军府后院的地牢。
    苏平安刚骑着汗血宝马来到将军府门外,守在门外的两名兵士对苏平安恭敬的行了一礼,便有一支巡城的军队,跑上前来,为首的黑脸校尉,对苏平安躬身禀报。
    “禀报将军,昨晚东城外有两个帮派的人马发生了火拼,现在这两个帮派的人马都已经被关押入了地牢,将军是否亲自审问?”那为首的黑脸校尉身着一袭铁盔铁甲,正是苏平安第一次来汴京城时,遇到黑衣人袭击,那带着一队巡城人马前来查看的仁勇校尉卫涛。
    苏平安翻身下马,一名兵士连忙上前牵马,他看了一眼卫涛,扶着剑柄道:“卫涛,是哪两个帮派,因为什么而发生了火拼?”
    卫涛拱手道:“回禀将军,是真武门和金虎帮这两个小帮派,因为一家酒楼的归属权而大打出手。”
    倘若不是两个小帮派,卫涛也不能抓到这么轻松。
    “嗯,本将军知道了,你带人去地牢把这两个帮派的帮主押到大堂,本将军要亲自审问。”苏平安点点头,朝将军府大堂走去。
    “喏。”卫涛躬身应诺,带着身后的黑甲兵士,便朝地牢的方向走去。
    苏平安则径直走向将军府的大堂。
    将军府大堂,是苏平安平时办理公务和审理案件是地方,堂上的匾额上面写有“正气凛然”四个朱漆大字。
    堂下八名高达威武,气势不凡的黑甲兵士分列立在两边。
    这八名黑甲兵士手中的刑具各有不同,有皮鞭,有水火棍,有铁链,等等刑具,一应俱全,被押入将军府地牢的犯人即使能出去也是要丢掉半条性命。
    苏平安坐在大堂之上,手中把玩着一块精致的惊堂木,在这将军府的大堂外没有围观的群众,被押入将军府地牢的犯人,全凭苏平安一句话,便可以定他们的生死。
    也就是说,在这将军府中,苏平安便是王法。
    没一会,卫涛便带着手下黑甲兵士押着两个衣着褴褛,浑身上下带着血迹的囚犯,来到大堂上。
    两名囚犯平日里都是嚣张跋扈的一帮之主,手下也有百十号小喽啰,可是在这里却是连臭虫都不如的两条死鱼。
    这两个在地牢里受了不少刑法的一帮之主,一个是长着鹰鼻的大汉,一个是虬髯的大汉。
    “将军大人,饶命啊!”
    鹰鼻大汉刚被押进大堂,看到堂上的苏平安,便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不过这也难怪,他在地牢中挨了不少的鞭子,即便是铜皮铁骨也是吃不消的,如今见到将军大人,他只有讨饶的份了。
    另一个跪伏在地的虬髯大人,狠狠的瞪了一眼方脸大汉,浑身有些颤抖,对堂上的苏平安磕头道:“将军大人,是这厮先带着人霸占小人的酒楼,小人才带上弟兄们和这厮的一众人马火拼的,请大人明察。”
    “肃静!”苏平安扫了一眼堂下二人,一拍手中的惊堂木,喝问道:“堂下二人报上姓名!”
    鹰鼻大汉抢先回道:“回禀将军大人,小人叫作步越都,是真武门的帮主。”
    虬髯大汉指着身边的鹰鼻大汉,忿忿不平道:“回禀将军大人,小人名叫司马关,是金虎帮的帮主,这厮霸占小人的酒楼,请将军大人为小人主持公道。”
    苏平安问道:“司马关,你的酒楼在何处?叫作什么?”
    金虎帮的帮主司马关道:“将军大人,小人的酒楼在东市华阳街,是华阳街上装修最为豪华的酒楼,酒楼的名字叫天外楼。”
    苏平安伸了懒腰,站起来,走到那司马关的身前道:“天外楼?名字起的倒是不错,既然你说这家酒楼是你的,你可有这家酒楼的房契和地契吗?”
    司马关眼中闪过一丝希望,连忙应道:“将军大人,小人自然有天外楼的房契和地契,只是那房契和地契现在都存在小人的婆娘手里,将军大人可否允许小人写书信给小人那婆娘,让小人的婆娘把房契和地契带上这里?”
    苏平安对身旁一名手下兵士吩咐道:“来人,给他纸笔。”
    “喏!”那名兵士把桌案上毛笔和宣纸给司马关放在地上。
    “多谢将军大人。”司马关喜不自胜,连忙抓起毛笔便在宣纸上寥寥草草的写了一封书信,并写下府宅的地址,双手呈给苏平安。
    苏平安把司马关写好的书信拿在手中看了一下,觉得没什么问题,便交给身旁的一名手下兵士道:“你去交给这金虎帮的帮主夫人,让她把天外楼的房契和地契带来。”
    “喏!”那兵士把书信接入手中,躬身应诺,朝堂外走去。
    跪在一旁的真武帮的帮主步越都,面色有些难看了起来,他跪在地上不发一言,两只眼睛却是滴溜溜乱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少顷,一名打扮妖艳的妇人,便在一名黑甲士兵的带领下,来到将军府大堂。
    那妇人看到跪在地上浑身伤痕累累,带着血迹的金虎帮帮主司马关,两行眼泪就不自觉的淌了下来。
    “相公,你怎么成了这副模样……呜呜……”这妇人说着,哭的更是伤心了。
    那金虎帮帮主司马关,看到他的夫人来了,连忙道:“夫人,你快些把天外楼的地契和房契交给将军大人……”
    “哎……”妇人应了一声,连忙从怀中取出了两张略显发黄的契约,呈给苏平安道:“将军大人,这是天外楼的地契和房契,请将军大人放了奴家的相公吧。”
    苏平安坐在大堂上,接过那妇人递来的两张契约看了一眼,的确是天外楼的地契和房契。
    点点头,又看了一眼伏在地上的步越都,问道:“步越都,你有什么可说的吗?”
    步越都跪在地上沉吟半晌,才开口道:“将军大人,小人无话可说……”
    司马关和他的夫人面现喜色,以为这样便可逃脱了。
    苏平安却一拍手中的惊堂木道:“案犯司马关,你虽有天外楼的地契和房契,但你和步越都私下械斗,已是触犯了朝廷的律令,本将军判你二人各罚五十大板,并抄没家产,刺配沧州!”
    “啊……!”
    堂下的司马关夫妇,和步越都同时发出了一声惊叹,眼中都不约而同的浮现出了一丝惊慌和惧色,连忙跪地求饶。
    司马关本以为他夫人把房契和地契拿来,他便可以逃出生天了,却没想到还会受到如此重的刑法,吓得他鼻涕眼泪顿时都流了出来,跪下地上磕头道:“将军大人,小人再也不敢了,小人不要这天外楼了还不成吗?请将军大人恕罪啊!”
    苏平安却不管这么多,一挥手道:“天外楼已经充公,刑责却是半点也不能免的,来人,把他们都押下去,杖责五十大板,并抄没他们二人的家产,择日刺配沧州!”
    “喏!”黑甲兵士听到命令,工收钱应是,拿着锁链把两人捆上便拉下去实行杖责了。
    那妖艳夫人听到抄没家产,早已吓得晕了过去。
    ……
    同一时间,高太尉府上,高衙内正在堂屋内跟高太尉诉说着一肚子苦水。
    “……爹啊,孩儿昨天让人给打了,这人打了孩儿就是打了爹您啊,您一定要为孩儿出口气啊!”高衙内抹着眼泪,可怜巴巴的说道。
    其实高太尉昨天便知道了这件事,而且知道打了高衙内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刚调任到汴京城,负责汴京城城防和治安的冠军大将军,冠军侯苏平安。
    如果是旁人,他早就坐不住了,可是冠军侯苏平安是皇帝眼中的红人,而且手里有兵有权还有钱,他虽然位列三公,也是不敢轻易招惹冠军侯苏平安的。
    不过,冠军侯苏平安打了他儿子,虽然这个儿子不是他的亲儿子,也不免让他脸上无光,可一时又拿苏平安没有办法。
    他坐在太师椅上,看着高衙内在地上哭的眼泪鼻涕横流,他的脸色变了几变,腾的一下站起身来,指着高衙内的脑门怒道:“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平常让你练些武艺,你知道斗鸡走狗,现在被人打了,真是给我丢尽了颜面……哎……。”
    高衙内见高俅不替他出头,还责骂于他,哭的更加厉害了,在满地打滚,哭诉道:“爹啊,是那人打孩儿的,您怎么反而责怪孩儿啊,哎呦,我的命好苦啊……我不活我……我一头撞死算了……”
    说着,踉踉跄跄的爬起身来,就要朝厅堂内的大红柱子上一头撞去。
    可是,到了大红柱子前,只是把额头在大红柱子上轻轻的点了一下。
    之前,有几次这高衙内只要向他爹高太尉诉苦,高太尉没什么反应,便是哭着要上吊,要不就是哭着要撞墙。
    高太尉已经见怪不怪了,一甩他那宽大的袍袖道:“撞啊,你怎么不撞啊!就知道你没这个胆量!”
    高衙内的确是没这个胆量,又用额头轻轻碰了两下大红柱子,便哭着坐在地上,撒泼道:“……爹啊,您身为太尉,莫非还怕了那小子不成?”
    “……哼!为父怎会怕他……”高太尉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脸色有些铁青了起来,显然是被高衙内这句话给激怒了。
    不过也是,他在得势后,就很少有人敢惹上他。
    即便是打狗也是要看主人的,可是如今碰到了硬茬,他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高衙内见把高俅激怒了,抹了两把眼泪,眼中闪过一丝喜色,“那既然爹您不怕他,就派人把他抓起来,给孩儿报仇啊。”
    高太尉把手背在身后,来回踱着步子,沉吟了半晌,叹了口气道:“哎,坎儿,那冠军侯苏平安手里有兵权,况且他的黑甲铁骑是数一数二的精英部队,为父不好和他翻脸啊!”
    高衙内虽然不是高太尉的亲儿子,却也是高太尉的亲戚,名叫高坎。
    现在苏平安打了高坎,还真就像是打了他一巴掌似的,让他心中憋了一口闷气。
    高衙内心中忿忿不平,可他也听过苏平安的大名,知道苏平安是个还不对付的人物,这让眼中浮现了一丝无奈和不甘,恨恨道:“那孩儿就让他姓苏的给白打了吗?”
    高太尉知道高坎是因为在大街上调戏林娘子而被打的,他不占理,也没有苏平安的把柄,便只是道:“没白打,给你小子点教训,也让你长长记性,你要是喜欢那林娘子,为父可以给你想想办法。”
    “真的?!”高衙内听到他爹高俅要帮他把林娘子弄到手,立即变得手舞足蹈起来,欢喜道:“哎呀,爹,你真的对孩儿太好了,爹您是不知道,那林娘子长得那叫一个俊啊,孩儿只是看了一眼,那林娘子便把孩儿的魂给勾走了。”
    高太尉一脸的无奈,不过他向来也是欺软怕硬,这口气出不了,便只能出在林娘子身上了,他看着一副无赖相的高坎,觉得大有他昔日的风范,忍不住笑骂道:“你这没出息的东西,我怎么有了你这么一个儿子……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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