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秋渡握过他的手,牵紧。
“走,我带你去出去看看。”
原来,他们刚才所在的地方是一座大剧场。林杳然抬起头,看见富有现代设计感的大厅墙上,镌刻着一行字——孟芸芙纪念剧院。四周墙壁上,还装饰着她演出生涯几大精彩瞬间的黑白艺术画。
“这里将不止用来举办演唱会和音乐会,今后,这里还将定期举办纪念妈妈的演出和活动。”贺秋渡顿了顿,“每一个来到这里的人,都会知道这座剧院是为纪念歌手孟芸芙而建。杳杳,你再也不用担心妈妈会被人遗忘,以后只会有越来越多的人知道她、了解她。”
林杳然翕动着嘴唇,明明有很多话想说,涌到嘴边却是一句呜咽的“你怎么改口改得那么自然啊……”。
“傻宝宝,你不知道,小秋早在我和他爸面前改口了。”方荷芝红着眼眶微笑,“在你俩确定关系之前,他就在我们面前这么称呼阿芙了。”
“……”林杳然吸了下鼻子,把满腔感动狠狠吸回去了。“那他是怎么称呼我的?”
“那可就多了,你让我想想。啊,他有时候叫你大名,有时候叫小老虎,还有时候就直接称你为老……”
“好了,我们去外面逛逛。”贺秋渡拉过林杳然的手就走,结果一路上被林杳然狠掐一通。
“你这个人,脸皮简直厚得超乎想象。”
贺秋渡深以为荣地点头,“你知道我还叫你过什么吗?”
林杳然转过头,“什么啊……?”
结果立刻被啾了一口脸蛋子。
“……你!你注意点场合行不行?妈妈还在后面……”
又被啾了一口。
“没事,反正我脸皮厚。”
“……”
两个人来到外面,迎着扑面而来的沁凉秋风,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宽阔美丽的公园。草地绿意盈盈,湖泊波光粼粼,金黄的梧桐摇曳出一地窸窣碎金。
“看见东边那座玻璃花房了吗?”
顺着贺秋渡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在花圃的包围下,屹立着一座水晶宫殿一样的透明建筑。
“里面培育着不同品种的铃兰,妈妈最喜欢的花。等明年暮春,花就能开了。”
“杳杳,你不是一直没有想好把妈妈的墓迁到哪儿吗?愿意的话,就让她在那儿安眠吧。”
从实生苗到成龄苗,从结出花苞到开出小花,每一季都有新的铃兰盛放,生生不息,永不寂寞。
正如铃兰的花语“再回来的幸福”。
虽然幸福会一时远走,但终有再回来的那天。
林杳然踮起脚,用力抱紧身边的青年。
抱紧只属于他的、独一无二的幸福。
“咔嚓,咔嚓咔嚓。”
疯狂拍照的声音。
“啧。”贺秋渡真的超不爽,“您干嘛?”
方荷芝左手托腮,右手狂拍,满脸陶醉,“拍照啊,还能干嘛。”见林杳然满脸通红地缩到一边,她急了,“宝宝不用管我,你们该怎样就怎样。”
贺秋渡扶额,为什么就他谈个恋爱这么难!
“你们到时候一定要给我拍上一万张结婚照。”方荷芝沉浸在快乐想象里,“我微博发,朋友圈发,天天发,还要在家里挂满……”
贺秋渡迅速和他亲妈统一战线,“那是不是还得多举行几场婚礼。”
“对对对,必须的。”方荷芝略一皱眉,“话说婚礼可以每天举行一次吗?天天不重样的那种。”
贺秋渡点头,“可以。”
话音刚落,大腿就被林杳然一通猛掐。
别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自己还能不知道吗?林杳然气鼓鼓地想。这个人的最终目的根本不是婚礼,他就是想天天都是新婚之夜!
那样自己还有命活吗?
tui,男人。
“对了,川源市现在土地多紧张呀,寸土寸金的。你是怎么能在这么一大块土地上重新做规划的啊?”林杳然好奇地问。
川源市几乎没有闲置土地了,更何况这块区域还是最好的市中心黄金地段。就算贺家再有钱,恐怕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贺秋渡笑笑,看上去并不太想回答。这样一来倒更加激起了林杳然的好奇心,便又缠着他问了好几回。好不容易,贺秋渡才轻描淡写开口道:“这里本来是海岛酒店,破产后我想办法拿到了土地使用权。”
“海岛酒店?那不是……”方荷芝迟疑地看向林杳然。
“嗯,是秦家的产业。”林杳然顿了顿,“所以,这里就是爸爸当初卖给秦家做酒店生意的那块住宅区,我家曾经所在的地方。”
“怪不得之前秦璇拼了命也要撺掇林远枫让林家多贴补她娘家,原来如此啊。哼,海岛酒店也算秦家最赚钱的生意了,这都能经营倒闭也真够厉害……”方荷芝像突然想到什么,“小秋,海岛酒店不会是被你故意整破产的吧……?”
“妈,您想哪儿去了。”贺秋渡笑笑,“如果真是这样,秦璇还不早就闹上门了?更不可能三番五次请求贺家予以资助。”
方荷芝觉得有理,“也是……”
“再说,就算真是我做的,我也不可能让他们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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