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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音绵软。
    岑荷回头,嗯?
    这次是郁夏发出邀请,姐姐,你不跟我一起睡吗?
    那双眼睛里满是期待,如星辰一样闪耀着细碎的光,让人不忍心拒绝。
    岑荷微笑,你确定?
    郁夏肯定地点点头。
    岑荷关了灯,和郁夏睡到一起,郁夏的手伸了过来直接圈住了她的腰。
    岑荷屏住呼吸,那边郁夏轻声道:晚安,姐姐。
    她松了一口气,把手搭在郁夏胳膊上,不一会就传来来郁夏浅浅的呼吸声。
    黑暗中,岑荷也沉沉睡去。
    她定了第二天六点半的闹钟,没等闹钟响,岑荷就醒了过来,她们还是维持着昨晚的姿势。
    郁夏的手搭在她腰上,外面清晨的曙光透过窗帘缝隙挤进来一束,打在藏青色的床单上,空气中的灰尘小分子在那束阳光中舞动着,清晰可见。
    岑荷撑着一只手看了郁夏可爱睡姿半天,把她的手缓缓从自己腰上挪开。
    她掀开被子起身,不料郁夏从后面抱住了她,把脸贴到她背上,语气里还携眷着困意,她懒懒道:姐姐。
    紧接着打了个哈欠,我昨晚梦见你了。
    被突然抱住的岑荷维持着原姿势,梦见我什么了?
    梦见你逃跑了,我在后面追,怎么也追不到你。
    岑荷转过身,微笑着看着她,安慰她:梦通常都是反的。
    郁夏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手抓着被子还想躺下去再睡会,闹铃响了起来。
    她伸了伸懒腰,揉着有些酸痛的背,姐姐,要不我们别去了吧,我好困。
    岑荷哭笑不得,昨天突然说要去的是你,别想一出是一出,快起来。
    郁夏用被子遮住脸,装作听不到,懒在床上不肯起来。
    岑荷把闹铃再次打开放到郁夏耳边,郁夏不为所动。
    硬的不行,只好来软的,她用美食诱惑郁夏,快起床,我早上给你煮皮蛋瘦肉粥。
    蒙着被子的郁夏一动不动,无声抗议着岑荷的提议。
    她一时兴起的时候还挺多的,经常被睡懒觉打败。
    岑荷站在床侧看着她,慢条斯理道:要是再不起来的话,我就使出大招了。
    听到这句话的郁夏慢慢把被子往下移,露出迷迷离离的双眼,眼睫毛忽闪着,像两把迷你小扇子。
    好奇岑荷的大招是什么,这么一看,彻底把岑荷惹生气了。
    岑荷直接俯身下来,把被子拉开,对准粉嘟嘟的嘴唇吻了上去,说是吻,倒不如说是咬,一番激吻下来。
    郁夏用手碰了碰自己鲜红的嘴唇,两只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岑荷。
    那边岑荷耸了耸肩,声音温柔可爱:这下彻底清醒了吧,还赖床吗?
    郁夏摇摇头,忘记了从床上起来。
    岑荷故意说:还需要不需要继续?
    这下子,郁夏直接从床上起来,一溜烟跑进了洗手间。
    太坏了,这算哪门子大招啊,这根本就是魅惑。
    在岑荷的催促下,两人来到了楼下的公交车站候着。
    这里有一班车可以直达景点,不过比较少,其他车次是十五分钟一班,这趟车子要三十分钟一趟。
    也正好赶巧,她们刚到车站,那辆车就开了过来。
    车子上只有寥寥数人,两人选择了较靠后的位置。
    郁夏拿出耳机,跟岑荷一人一只,她问岑荷:姐姐你是不是很久没坐过公交车了?
    岑荷回她:确实,都快不记得上次坐公交车是什么时候了。
    郁夏:你可以想想,然后跟我说说。
    岑荷笑,记忆中,她最后一次坐公车是在提车那一天,毕业工作了几年,她省吃俭用,攒下了买车的费用,那是她为数不多的开心时刻,她总算不需要风里来雨里去,为了省钱,她很多时候不舍得打的,每次去外面办事,都是自己转好几趟车,在三公里范围内的,能走就走。
    那时候的她很累很累,提车那一天,她踏上公交车前往目的地,没来由的觉得亲切,也有点不舍,她经常坐得那一辆公交车换了一波又一波的人,直到轮到她。
    那一天秋高气爽,正如今天一样,不同的是,她的身边如今多了一人,以后不再是她一个人了。
    岑荷没有回答郁夏的问题,而是道:这一晃,都到了要被让座的年纪。
    郁夏被逗笑,她指了指刚上来的母亲和孩子两人,让你年轻一回的机会到了。
    岑荷坐在过道边,她环视了一下四周,确实没有位置了,于是站了起来,让母子两人坐到她位置上。
    那位母亲连连对岑荷说感谢的话,岑荷眉眼弯弯,让她不要客气。
    过了一会儿,有老奶奶上车,郁夏让了位,跟岑荷一起站在那边。
    岑荷调侃她:你倒是积极。
    郁夏回:还不是我看姐姐你一个人站在那边孤单,我只好过来陪陪你。
    虽然站了一路,但两人都不觉得累,工作日的缘故,古镇内并没有多少人。
    其实这边商业化气息已经挺浓的了,她们来到一家汉服店内,郁夏和岑荷都很喜欢,各买了一套,直接穿在身上,还让店内工作人员给弄了一个仿古发型。
    岑荷的古装造型简直美翻,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人,现代装是端艳的美,而穿着汉服的岑荷一颦一笑都惊心动魄。
    走在古镇青石板街上,陆续有人过来要求合影。
    郁夏是看出来了,那些要求合影的人多数是冲着岑荷来的,她只是附带的。
    旁边是影视基地,有人问岑荷是不是明星,在岑荷明确表示不是之后,那些人明显不相信。
    郁夏甚至能听到窃窃私语的声音,夸赞岑荷长得太漂亮了。
    郁夏扁着嘴,还好今天人不算多,不然姐姐你要被围堵了。
    岑荷回答:这语气怎么听起来有些不对劲。
    能对劲吗,郁夏早就吃味了,那么多人过来要求合照,姐姐都不懂得拒绝,还笑得特别开心和别人合照。
    明明这些温柔都应该都只属于她一个人的。
    直到到了饭点,郁夏和岑荷来到靠近湖边的餐馆坐下来吃饭,郁夏有些不开心的心情才稍稍好转。
    岑荷逗她开心,别蹙着眉了,像个小老太一样。
    姐姐保证以后别人要求合照得经过我们小朋友同意。
    郁夏忍不住笑了起来,才不是这样。
    有点没安全感而已。
    岑荷:你能不能对姐姐有点信心?
    郁夏思考了一会,认真地点了点头。
    岑荷:你吃起醋来的样子还真可爱。
    ...
    郁夏辞去了当前事务所的律师职位,她准备转到岑荷事务所里去,一方面希望能多陪伴着点她,一方面希望多帮岑荷分担点工作。
    孟汇这边和岑荷都同意了,转所需要审核,大概需要一个月时间。
    期间,她跟岑荷商量,说了她以后的职业规划。
    以后她自己想主要做法律援助案件,这是她成为律师的初衷,在能够养活自己的前提下,她想更多的去帮助那些弱势群体。
    成为律师之后,能够保持初心的不多,要么迷失在金钱里,一切向钱看齐,要么变得麻木,案子对他们来说仅仅是案子,唤不起任何情绪起伏。
    法律援助的案件收费只有基础费用,该笔钱由司法局出,专门帮助那些贫困但确实需要帮助的人。
    转所需要的等待期里,郁夏收拾着自己的物品,一个个招呼打过来,跟她们说再见。
    她从墙壁上把挂着的那面锦旗摘下来,这是她刚执业不久,当事人给她送的,她当时开心了好久,她小心翼翼把它卷了起来,放进盒子里。
    这么些年下来,她遇到过形形色色的人,委屈过,开心过,总算慢慢地找到了自己。
    陶烟和刘志泽特别舍不得她,共事了这么多年,早已不是普普通通同事之间的感情。
    她吸了吸鼻子:你们别这样,我又不是出国什么的,就在岑荷姐事务所里,开个车很快就到了。
    你们要经常来找我玩,给我买好吃的。
    陶烟和刘志泽都是一步一步看着郁夏成长起来的,平时虽然经常斗嘴,但她们之间的友情很深很深。
    刘志泽依旧很欠揍,想得美。
    他换了一口气,继续道,要想吃好吃的,多回来看看我们。
    陶烟忍不住抱了抱郁夏。
    ...
    郁夏看着远方,她要向她奔跑而去,全力以赴。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两章就要完结了,谢谢一路陪伴过来的小天使们。
    第79章
    在得知郁夏想要往公益律师方向发展,岑荷十分支持,她自己也准备慢慢把重点放在这类型案子上。
    几天之后,是岑荷妈妈的忌日,郁夏不能办案的这些日子一直住在岑荷家里,完完全全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家,往家里购置了不少物件,为了不让岑荷觉得乱,她还特意把买回来的小物件给放得整整齐齐。
    觉得植物还不够的她,又买了一缸金鱼回来。
    得知岑荷妈妈的忌日,她早就跟岑荷打过招呼,说要一起去看看阿姨。
    这一天,郁夏赖在被窝里,岑荷穿戴整齐站在她床边,她温柔地看着郁夏,这次允许你赖床,我一个人去就好。
    她不想让郁夏感染到不好的情绪。
    郁夏哪里肯同意,立即从床上爬起来,嘴里嘀咕着,这次怎么不用大招了?
    声音很小,但还是被岑荷听到了,她故意装作没有听见,嗯,你说什么呢?岑荷特地挑了挑眉,好笑地看着郁夏。
    郁夏红着脸躲避岑荷的目光,一本正经道:我什么都没说。
    ...
    两人出发的很早,到达公墓的时侯也就七点出头,岑荷说墓地的位置位于最高点,需要通过台阶一级一级爬上去,她们在路边各买了一束黄白相间的菊花。
    爬到最上面,郁夏已经气喘吁吁了,而岑荷看上去轻轻松松。
    郁夏很久没去健身馆运动过了,她跟岑荷说:姐姐,以后我一定要跟着你去健身。
    先立个flag,至于去不去到时候再说。
    她跟在岑荷身后来到墓碑前,第一次看到了岑荷妈妈的照片,岑荷长得很像妈妈,眉眼大概有七分相似,不一样的是,岑荷妈妈有很明显的两个梨涡,笑起来缀在嘴角。
    她们把菊花放下,岑荷站在那里久久未动。
    远处是一片片金灿灿的稻田,岑荷的记忆被拉回到几十年前。
    她六七岁的年纪,稻田里,她妈妈用镰刀割着稻子,她和弟弟两人直接坐在垒起来的稻子上,踢拉着小腿,手上掰着稻穗,等差不多了,就帮着妈妈把稻穗搬到板车上,妈妈在后面推,她和弟弟在稻田里追逐打闹。
    这是她们难得的幸福时光。
    良久,岑荷开口:妈,以后我会经常来看你的,我以前总是逃避过去,现在不一样了,我找到了生活的意义和本质。
    她相信妈妈一定会看到她现在特别幸福的样子,唯一遗憾的是她妈妈不在她身边,她好想再次抱抱她妈妈。
    郁夏在一旁开口,姐姐,人这一生运气是守恒的,你过去经历了那么多不好的事情,那么接下来一定全是美好的事。
    两人相视一笑,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郁夏还是觉得下山轻松多了,没有气喘吁吁,到了山脚底马路一侧,郁夏指着马路边的西瓜道:姐姐,我们买个西瓜吃吧。
    她们让卖家给她们挑了一个小的,切成一块一块,两人蹲在路边啃了起来。
    郁夏提议两人比谁吃得快,岑荷爽快答应,她说:谁输了,就再买一个,输的那个人把那个吃掉。
    郁夏立刻怂了,打赌她老输,她产生了退缩的念头。
    岑荷:怕了?
    被这么一刺激,郁夏看着面前的西瓜下定了决心。
    一开始她和岑荷不分伯仲,临末了,岑荷加快了速度,以几秒的优势险胜。
    郁夏垂头丧气,看着自己的肚子犯难。
    岑荷摸摸她的头,温温柔柔道:带回家,不是让你现在就吃,回去慢慢吃。
    岑荷:以后除了我之外,别跟别人打赌,你这样子铁定要吃亏的。
    郁夏提着西瓜乖巧地跟在岑荷身后,轻声道:奥。
    ......
    几天后,郁夏收到陶烟发来的消息,说是要去孤儿院做志愿者,问她有没有兴趣。
    郁夏想都没想就直接同意了,还叫上了岑荷一起。
    儿童福利院内,小孩子欢声笑语,院长简单地跟她们说了一些情况并表示感谢。
    她们带了些小礼物给孩子们送去,同时还捐赠了一些钱。
    接下来,她们跟孩子们玩了起来,又给孩子上起了课,孩子们说长大了要成为像她们一样的人。
    等她们要走的时候,这些孩子都特别舍不得,郁夏跟她们说,以后还会来看你们的。
    她们也舍不得这些小孩子。
    其中一个梳着两条小辫子的小女孩道:姐姐,不许骗我们,一定要经常来看我们。
    包括郁夏在内,所有的人鼻子都酸涩得不得了,小女孩清澈的眼睛里满是期待。
    郁夏点点头,不骗你们。
    小女孩伸出手,奶声奶气,但确有着成年人的情绪,那我们拉勾勾。
    郁夏伸出手,跟小女孩完成了拉勾勾仪式。
    回去的路上,岑荷也向郁夏伸出了手。
    郁夏一愣。
    岑荷:愣着干嘛,拉勾勾啊。
    郁夏面目通红,姐姐,你真幼稚。
    幼稚也好,成熟也罢,岑荷直接把郁夏的小手指和自己的小手指放在一块,说出了不符合她这个身份的话语: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要永远在一起。最后她的大拇指按上了郁夏的大拇指,这是属于她们两之间的诺言。
    ...
    周五,岑荷又去做客普法栏目,这次是直播的,专门设置了提问环节。
    郁夏准时打开了电视机,在电视机前蹲守着岑荷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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