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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抑言抬手,指着外套袖口处的绿宝石袖扣,皱眉道:我是不是得把这个摘下来给你?
    这个宝石一看就是他不可能买的起的东西。
    闻鸦轻飘飘的扫了眼。
    不用。
    那无比轻描淡写的口吻,就仿佛这对绿宝石袖扣只是一对再寻常不过的普通物品罢了。
    闻鸦不在意,但荆抑言不敢不在意。
    他小心的穿着闻鸦的外套,时刻注意着自己的动作,谨防自己个不小心,就把袖扣给磕到碰到了。
    荆抑言埋头认真的记着笔记,对面,闻鸦漫不经心的翻着手中的书。
    他不着痕迹的看了某人一眼。
    看着某人乖巧安静的穿着自己的外套,他莫名的觉得十分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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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章
    荆抑言低头, 将闻鸦刚才所教的内容,心下默记。
    闻鸦所教的,不只是有课本之外的内容, 还有接下来的一周里,历史课上所要教的内容。
    虽然闻鸦没有亲自说出口,但却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
    他不想再被他牵连了。
    荆抑言内疚惭愧,因此整个过程中不敢分心半分。
    大概记了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荆抑言感觉自己记得应该已经差不多了。
    他将笔记本合上, 抬头,表情认真严肃, 我记得差不多了, 你考我吧。
    闻鸦抬眼。
    闻鸦撩起眼皮,漫不经心的问, 第一世皇帝陛下最伟大的成就是什么。
    他如实回答。
    闻鸦满意颔首, 接着闻出第二个问题,是在纪元的几几年。
    荆抑言停顿了一下,再次回答出了正确的答案。
    闻鸦挑眉, 再次又问,同纪元年, 在邻星天狼星上,发生了什么, 导致政权的更替。
    荆抑言呆了下, 下意识道:刚才教的内容里好像没有这个
    闻鸦神色淡然,的确没有。
    荆抑言:那
    闻鸦打断他,因为这是在上周历史课上教的知识。
    荆抑言瞬间噤声。
    他乖乖闭嘴,闻鸦接着又问,接着刚才的问题, 导致天狼星政权更替的原因是因为为什么。
    荆抑言:
    他回答不上来。
    荆抑言小声说:我不知道
    闻鸦并不意外,他一手撑着侧脸,眼中眸光流转。
    他薄唇半掀,淡淡的又问:在天狼星的政权更替后,上任的国王是谁,和我国发生了什么,然后我国做出了什么回应。
    他默然。
    荆抑言:这些都是上周的知识?
    闻鸦:对。
    荆抑言叹气。
    或许是因为要学要记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他确定当时他的确记住了,但是又因为接下来的其它课程,所以又都很快的遗忘了。
    闻鸦接着又问了两个问题之后,停止了发问。
    然后,他轻飘飘的丢出一句,刚才全部没答上来的问题,一个两百遍。
    一个两百遍
    他算了一下。
    算完,荆抑言眼前一黑。
    见他一时间没有回答,闻鸦轻飘飘的问,怎么,不愿意?
    闻声,荆抑言立刻否认,没有。
    说完,他特地又问。
    荆抑言:是下周六交给你吗?
    闻鸦:嗯。
    荆抑言松了口气。
    下周六,那时间还很富裕。
    然后,他试探的接着又问,那今天的课程是结束了吗?
    闻鸦:嗯。
    荆抑言见闻鸦应声,立刻下意识便准备脱外套,将外套还给他。
    闻鸦瞧见他的动作,心下不解。
    闻鸦:?
    荆抑言见闻鸦神色疑惑,他坦然的开口解释,让其它人看到我穿着你的外套似乎不太好,会引起误会。
    的确不太好。
    但这句话由荆抑言自己来说,就非常的微妙了。
    闻鸦的神情略显复杂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竟慢悠悠的反问,引起误会然后呢。
    闻鸦的这句反问让荆抑言诧异,他想也不想,直白的脱口而出,你不是讨厌我吗。
    闻鸦声音一顿。
    荆抑言平静的同闻鸦对视,表情坦荡,说:虽然你没有说出口,但是我可以感觉到,你并不喜欢我。
    闻鸦挑眉。
    荆抑言如此坦荡直白,反倒让他颇感兴味的扬起了眉梢。
    他的确不喜欢,更甚是讨厌。
    但那是对着以前的他。
    现在的闻鸦在一个多小时,也就是信息素香水的误会解开之前,他也的确不过只是不像以前那么讨厌,但也绝对不到喜欢的程度。
    但在发觉以前他一直以为的信息素香水不过都只是误会后,闻鸦心底的那丝最后的反感和抵触意味,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荡然无存。
    闻鸦的眼中流露出了些许的行味,但脸上的表情却未显露出半分。
    闻鸦慢慢悠悠的说,我既然讨厌你,那为什么要来给你上课。
    荆抑言毫不犹豫,不是因为不想再被我牵连了吗。
    闻鸦的声音又是一顿。
    他并没有将要给他上课的原因说出口,当然不是故意不说,只是觉得没必要而已。
    但没想到某人竟然将原因看的如此清楚,从头到尾压根未曾误会半分,没有生出半点旖旎的心思。
    闻鸦将心底的那丝轻慢敛回。
    他定定的凝视着眼前的这个ba,突然发觉,眼前这个ba身里的灵魂,要比他以往看过的所有人都要有趣的多。
    闻鸦心下不动声色,而后道:不必,你穿着。
    荆抑言诧异。
    闻鸦说完,轻飘飘的继道:既然你已经看出来了,很好,如果下次的历史课,你再牵连到我,那么下次周六,一题答错或者是答不上,那就抄三百遍。
    荆抑言呆住。
    荆抑言:三百遍?
    闻鸦:对。
    看着荆抑言一下子变得有些痴傻的表情,闻鸦的嘴角情不自禁的勾出了半抹笑,心情骤然大好。
    他起身,淡淡的说了句下课,而后转身离开。
    闻鸦离开,荆抑言站在原地半天没动。
    他的脑子里,全都是闻鸦刚才嘴里的那将近两千遍的罚抄,和下周的一题三百遍。
    他有些无端的怀疑闻鸦起身是在报复。
    中午。
    下课后,因为周六周日都没课,闻鸦回到了白宫。
    回到白宫,正好到了饭点。
    偌大明亮且豪华的客厅,容雪莺见自己那向来冷面的儿子居然唇角带笑,她心下微动,眼前一亮,心底顿时升起了一丝期冀。
    难不成她儿子终于终于要谈恋爱了吗?
    容雪莺感动的心想,旋即掩下自己心底的激动,故作淡然的问,我可爱的儿子今日心情似乎还不错?
    闻鸦嗯了一声。
    没想到闻鸦竟然承认了,容雪莺心下一喜,立刻趁热打铁的接着问,是发生了什么吗?
    闻鸦颔首,唇角微微上扬,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人。
    容雪莺的双眼顿时更加明亮。
    有趣的人!
    有戏!
    容雪莺的心下一时间更加激动,她清了清嗓子,婉转的问道:是什么人?同学吗?要是有空的话,可以把他叫过来玩。
    闻鸦不置可否。
    随即,闻鸦想起了件事,手中的餐叉停顿了一下,说:前几任王室和将军以及公爵的相片在吗。
    容雪莺一怔,下意识问,倒是有,不过得需要派人去找上一找,整理上一番才行。不过,你突然要这个做什么?
    闻鸦:有用。
    容雪莺歪了歪脑袋,满心不解。
    不过她很快将这件事给抛到了脑后,她现在心中,满是自己儿子刚才嘴里所说的那位同学。
    容雪莺禁不住好奇的又问,那位同学长什么样?你们认识多久了?他什么时候能有空过来玩?
    母亲。闻鸦正色,食不言。
    容雪莺郁闷闭嘴。
    我只是好奇嘛毕竟你在学校里除了西昭之外,也没什么朋友
    学校。
    荆抑言穿着闻鸦的衣服,回到了寝室。
    回到寝室,夏轻宁看着荆抑言身上这件从未见过的白色外套,表情有些发傻。
    他绕着荆抑言转了一圈,望着他上身的这件一看就特别昂贵的白色外套有些傻眼。
    他伸出手,想要去摸上一把,但因为怕弄脏了赔不起,因此只敢站在旁边看着,完全不敢靠近,更别说摸上一把了。
    夏轻宁看了外套好几眼,忍不住问,抑言,你的这件外套真好看从哪来的?我从来没看过你穿过。
    荆抑言将外套脱下,规整的叠好,然后小心的放在了行李箱里,准备下次周六的时候再带给闻鸦。
    荆抑言头也不回,随口答:不是我的。
    夏轻宁:那是谁的。
    刚才去图书馆的时候半路下雨,他脸不红心不跳的回,在图书馆里随便找个人借的。
    哦夏轻宁恍然,那那个同学还挺好的。
    嗯。
    不过这衣服一看就感觉很贵,那个同学的家里一定很有钱夏轻宁颇为羡慕道。
    寝室内的另一人,兰秋听到荆抑言和夏轻宁的对话,很快想到了早上他在离开寝室时,往身上去喷信息素香水的举动。
    兰秋仿佛心有所悟,立刻朝着荆抑言的方向看去。
    他看了荆抑言一眼,视线一转,落到了行李箱里的那件外套上。
    他看到了一件略有些眼熟的白色外套。
    非常眼熟,但是他一时间没想起来是谁的。
    但是。
    当他看到外套袖口处的两颗绿宝石袖扣后,他瞳孔地震,瞬间意识到这件外套的主人究竟是谁。
    这是殿下的外套!
    周六和周日虽然放假,但是有了闻鸦给他布置的作业,荆抑言一点也没觉得闲。
    周六的下午和周日的一整天,荆抑言几乎住在了书桌前,一动不动,埋头炒着题,抄的两眼昏花,昏天暗地。
    周一很快如期而至。
    因为基本上已经掌握了这个世界里的词汇,所以再听起课来,几乎没有任何的难度。
    接下来剩下的,就是看他的智商到底能多快的学进这个世界里的知识了。
    上午的两节必修课结束,很快迎来了下午的选修课。
    第一节 课是历史选修课。
    那个最爱让人罚抄的历史老头的课。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如果又再次的牵连到闻鸦罚抄,周六的罚抄就要变成一题三百遍莫名的,荆抑言突然有些害怕起历史课来。
    荆抑言抱着课本和笔记本到了教室,然后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坐在椅子上后,他想也不想,立刻埋头开始抄题。
    周六没能答上来的问题实在是太多,光周六和周日的时间,根本抄不完。
    所以除了上课和吃饭以及睡觉之外,剩下的时间他基本都在埋头抄题。
    荆抑言埋头抄着题,班上的其它人眼神微妙的朝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
    自从上周的战斗训练课之后,就再没人敢当着他的面,说他的坏话了。
    他们畏惧的看着荆抑言,有的人暗含崇拜,有的人眼神依旧嫌恶,但却比以前要多了些畏惧。
    在荆抑言抵达教室后的几分钟后,闻鸦到了。
    闻鸦身形颀长,他穿着一袭玄色长裤和外套,外套里是一件绣着金线的白色里衣,衣服的胸口处,赫然别着一个云纹图案的金色胸针。
    他的手臂间轻松的夹着课本,两手闲适自得的插在长裤两侧的口袋,他瘫着脸,走进了教室。
    教室内,大部分的ba几乎都在往自己的身上喷上了信息素香水。
    各种味道的工厂香精味掺夹在一块,令人反胃。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道了某人身上的那股蔷薇幽香并非是信息素香水的味道,所以现在闻着某人身上的那股香味,他已经完全没有了当初的那种浮躁和不快感。
    不止如此,反倒还让他愈发的沉迷起来。
    只是
    他今天在某人的身上,好像闻到了其它的味道。
    一股陌生的青苔味。
    好像是信息素香水的气味。
    闻鸦皱眉,这才想起了周六当天,某人到了图书馆的时候,开口对他说的第二句话。
    闻鸦略显头疼的捏了捏眉心。
    然后,他伸手,曲起食指,敲了敲桌面。
    听到身侧传来的声响,荆抑言抬头。
    荆抑言:?
    闻鸦:这款信息素香水别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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