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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这个老太太话中有话,可能是知道一些什么,便立即问了她一句:“你是不是看出了什么问题?跟我说说呗,我的魂被谁勾走了?”
    老太太用死鱼一般的眼睛看着我,慢悠悠地说:“小伙子,你招惹的东西有点厉害,假的就是假的,你不能把它当成真的。”
    她说话的时候,满脸的褶皱堆积到一起,看上去很像是一个老巫婆,而且还说着神神叨叨的话,在令我觉得奇怪的同时,在心中也增加了一份厌恶,很想骂脏话。
    尽管是这样,但我仅仅对老太太礼貌地笑了笑,毕竟我知道自己是一位为乘客服务的乘务员,最起码在礼节上还要过得去。
    我离开了那节车厢,在列车上又找了找,依然没有找到那个美丽的纸人,这让我的心情跌落谷底。
    其实列车并不大,属于b型地铁,正常情况下是六节车厢,但深夜里没有多少乘客,一般末班车都会减为四节车厢一个编组。
    在这四节车厢里,我反复找了三遍,愣是找不到那个纸人了,还真让老太太说中了,我的心中空荡荡的,有了一种丢魂的感觉。
    再次回到老太太身边,她依然闭着眼睛,只是那个小女孩对我笑了笑,缺少门牙的样子非常丑陋。
    她们看上去都有点问题,但我却说不出哪里有问题,只得选择无视她们,想要回到工作室里休息一下,可就在这时,老太太递给我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椭圆形类似于项链的饰品,只是上面布满了纹络,看上去就像蛇皮一样令人恶心,让我忍不住问了一句:“这是什么东西?”
    “小伙子,你的心肠不坏,之前还想要帮我,这次我帮帮你,拿着吧,这是鸡血藤项链,是辟邪之物,平时带在身上,对你有好处。”老太太依然闭着眼睛对我说道。
    最近确实发生了一些比较奇怪的事情,也许这个东西真能帮我。
    “我不能白拿你的东西,你说吧,多少钱,我买下了,不过太贵的话我可不买了。”
    这一次老太太并没有说话,只是叹了一口气,同时摇了摇头,而我也不想再理她了,索性直接回到了工作室。
    这时,我隐隐约约觉得纸人的消失可能和老太太有关系,记得就是老太太和小女孩上车后纸人才不见的。
    我拿出了工作日志,开始记录今天的工作,作为见习乘务员,我必须要好好表现,才能得到领导的赏识。
    写完之后,我抬头看了看车窗外,一片漆黑,只有一闪而过的led灯散发出微弱的光亮。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列车到了终点站东海站,随着广播里语音报站,我走出工作室,却不见了老太太和小女孩,可能离开了本节车厢。
    列车停稳并且开门后,我立即观察了一下车门和屏蔽门之间的软管灯,如果中间有夹物就会一目了然,检视完毕,我便通知了驾驶舱的司机一切正常。
    之后我便开始例行公事,把黄纸摆放到车门外,可这时还是发生了令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工作室的写字台上多出了一个不属于我的东西,刚才老太太拿的鸡血藤项链。
    我拿着那个项链立即转身离开了工作室,挨个车厢里找人,想要还给老太太,但却不见了她的身影,可能是已经下车了。
    既然是辟邪的东西,我就把项链留下了,等到以后遇到老太太再还给她吧。
    之后我站在东海站的站台,掐着时间,就等着到了十分钟收了黄纸,这时列车司机老林笑嘻嘻地走过来,夜班这几天,我和老林聊过两次。
    老林五十多岁的年纪,身高不高,大概一米七左右,但身材发福严重,脸上堆满横肉,平时总喜欢笑嘻嘻的说话,给人一种笑面虎的感觉。
    “小刘,还适应夜班的工作吗?”老林笑着问我,眼睛眯成一条缝,都快看不到了。
    “工作还行,倒是挺轻松的,只是最近在列车上发生了一些怪事,在我心里一直挥之不去,挺难忘的,还稍微有一点害怕。”
    “很正常,最开始都这样,慢慢你就好了,你弄这些黄纸没用,啥也解决不了,是刘站长让你做的吧?”
    我点点头,继续对他说:“刘站长让我这么做肯定有道理,这里是地下二十米,自然阴气重,可能有不干净的东西,这样做也是为了保平安啊。”
    脸上时常挂着笑容的老林居然笑容凝固了,眼睛死盯着我手中的鸡血藤项链,这一下也让我有些紧张起来,忙问道:“怎么了?”
    老林的嘴唇蠕动了两下,半晌才发出声音:“我想起了去年在隧道检修时发生的一件事,铁轨的旁边发现了一具尸体,是一个老太太……”
    我的脑子嗡一下,顿时天旋地转起来,同时整个身体从内而外颤抖了一下,浑身仿佛掉进了冰窖中,这消息令我十分震惊,以至于后来老林说了什么,我都没有听清楚。
    等我缓过神来时,就听到老林焦急地问道:“小刘,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忙问了一句:“你说的尸体,那个老太太是不是一头白发,满脸褶皱,还有一点驼背,平时拄着拐棍走路?”
    老林回忆了一下,慢悠悠地说道:“不记得了,印象最深的就是尸体的脖子上戴着一个项链,看上去很像是蛇皮编制的,和你手中的那个很像。”
    我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手脚僵硬地如同泥塑木雕一般,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手中的鸡血藤项链了,只能扔到地上,心说难道车上的老太太不是活人?那我看到了什么?
    “哎,这样不好,你应该物归原主,扔到这里恐怕有血光之灾,听传言这东西是索命用的,要谁命就会给谁。”老林又展露了一脸的笑容。
    我赶紧捡起了地上的项链,连连点头:“对对,这件事要慎重,我要尽快还回去。”
    这时,我还抱有最后一丝侥幸的心理,也许去年在地铁隧道里发现的老太太尸体和车上的老太太是两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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