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那么您听说过飞升成仙证得长生这一传说吗？”
仙。
姜绵心里咯噔一声，又是与仙有关，死域变成这副模样，也是有仙有关吗？
她面色不显，微微颔首，道：“自然。这些传言，修行之人应当是无一人不知吧。阎离，你拐弯抹角说这些，倒是是想说什么？”
“阎主，死域的变故就是与仙有关。”
阎离沉声道：“当年您离开后不久，就有一个神秘人来了死域，他自称仙使，自言死域乃是上界仙域失落之地，他来此是为了收复死域，让死域重回仙域。”
他颇为生气，怒道：“那人信口雌黄，说的这一看就是谎话，但是冥主与鬼主都相信了他的鬼话！”
姜绵却心中有数，这话还有点靠谱。
旁人不知死域的来历，阎主、冥主、鬼主三人确实知道一二的。
以死域真实的实力而言，死域在整个东洲都是数一数二的势力，就是放在人才济济的中洲，也绝对是顶尖势力。
但是这样的一个庞大势力，却藏身暗处，不显露于人前。
死域三殿，不为名利，只是四处笼络掠夺有修行资质的人。
他们的目的就是从这么多人中找出合适的人，入血海，找到通往上界的路。
因为死域本就是与另外的世界有着渊源，只不过百年前就没了联系。
他们做的事情就是重新连接上界，重回上界。
“他空口白牙就让冥主鬼主相信了？”
姜绵依靠着宝座，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扶手，徐徐道：“你说鬼主轻易相信了我倒是还信几分，但是冥主那个老狐狸怎么会这么轻易相信一个外人。那个仙使还做了什么事？”
“阎主不愧是是阎主，这都被您预知了！”
阎离是瞅着空就拍马屁，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阎离，你是阎王殿副主，不是皇帝老儿身边溜须拍马的宦官。再演就过了！”
“这怎么能叫溜须拍马呢！若是阎主当时您在，绝对不会让那个小人得逞！属下这是实话实说！”
姜绵嘴角微抽，看来那个仙使所做的事情不小，把阎离都打击成这样了。
“那你就实话实说仙使还做了什么？”
阎离一躬身，不再插科打诨，仔细将当时的事情道来。
“那小人拿出了仙人的功法！冥主亲自查验观看过，那本功法确实不同于我们这个世界的功法，直指大道，若修炼有成，必成渡劫，有飞升之望！”
阎离颇为郁闷，“冥主就是这么被诓骗了！”
“那人可还做了什么？”
“他取得冥主与鬼主的信任后，便要冥主鬼主修习那本仙法，并勒令三殿弟子也尽数修习，以便之后随同整个死域飞升仙界！”
姜绵立刻意识到问题所在，沉声道：“可是仙法有问题？”
“阎主，那根本就不是什么仙法，那是傀儡术！”
阎离手指攥的咯吱作响，眸中的血色令人胆战心惊。
“傀儡术？”
姜绵一惊，声线都忍不住拔高，“你是说，冥主和鬼主都被人控制了！”
“是！”
阎离颔首，“就是因为修习了这个功法后，死域逐步封闭，无法进出，使得死域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如今，只有阎王殿还有活人，其他的地方，全部都是傀儡！
“你有没有修习那个仙法？”
“属下没有，阎王殿中小鬼也没有。”
阎离赶紧摇摇头，解释道：“阎王殿自您离开后门可罗雀，大部分小鬼都去了两殿，冥主将仙法复录一份交给了属下，但是无您的准许，属下绝不敢另改功法。”
也因此，阎王殿倒是躲过了此劫，成了整个死域中唯一清醒的。
“为何？”
姜绵稍微坐直了身体，盯着阎离，冷冷道：“我不过只当了一年的阎主，最后还叛出了死域，你们为何没有令选阎主，还选择继续效忠于我，我于你们并无什么恩情在。”
“阎主您或许是不记得了，是因为您，阎王殿才区别了其他两殿。是您让我等意识到，我们最初也不是小鬼，是活生生的人。”
阎离说的坦然，甚至有几分凄凉，“是您留下了我等的最后一丝人性，才没有让我等沦落成冥王殿鬼王殿的那种东西。此等恩情，属下怎敢忘却。”
说起此事，姜绵扯了扯嘴角，有一丝讽刺。
那时她尚未认识到自己处在什么样的环境中，被人欺过骗过，可她还是不信世界至暗。
就算是成了阎主，她对阎王殿的小鬼们都是留了一线。
但是，就因为那一丝可笑的善良，她被小鬼差点死在任务之中。
当真是讽刺极了，她被阎王殿变成了一个怪物后，现在阎王殿的小鬼居然开始感谢她！
看她面色不佳，阎离估计也是想起了之前的事情，他也不好说什么，直道：“阎主，阎王殿所有小鬼一直都等着您回来。”
姜绵轻笑一声，不知道信没信。
她忽而想起阎缙，便道：“那些来寻找我的小鬼，是你派的？”
“有属下派遣的，也有冥主派遣的。”
“嗯？”
姜绵眉梢微动，傀儡术没有控制住冥主吗？
“冥主实力强横，后来觉察到功法有异，只是已经太晚了，他依然被控制住了无法挣脱，哪怕他不再修习功法，也在缓慢的变成傀儡。当时他每日尚能清醒一段时间，现在，每日只能短暂的清醒一时。”
阎离叹息一声，“至两年前，死域完全封闭，除了冥主鬼主还能打开通往外界的路，任何小鬼都无法离开这里。但是那时冥主也不怎么清醒了，便没有小鬼出来寻您。”
这便说的通了，姜绵离开死域后回了青州，重建姜家大宅。
期间有过小鬼来寻找，有好言相劝的，也有强力逼迫的，后来两年就无人寻来了，现在才知竟然是这么回事。
姜绵重新靠着宝座，道：“那个仙使是不是百花仙宗裴远丞？”
“的确就是百花仙宗裴远丞！阎主您怎么知道！”
阎离眨了眨眼睛，忽而惊喜道：“难道您重新拿到了赤雪剑吗？”
姜绵虽没有说话，却拿出了赤红的赤雪。
赤雪剑替她挡了花晚拼死一击后依然完好如初，连丝刮痕都没有。
这柄剑，看似是地阶法器，实际上品阶绝对无上限。
“太好了！当时您的赤雪剑被裴远丞垂涎，他说此物太过凶戾，有伤天和，不宜放于死域中，以免飞升之后会扰乱仙界祥和。”
这样的理由不仅姜绵听着想笑，死域本就弥漫着凶戾萧杀，东洲恐怕没有哪个地方有这里死的人多，死域竟然容不得赤雪剑。
阎离说着自己都忍不住发笑，可就是这样可笑的理由，冥主、鬼主竟然信了！他们由着裴远丞拿走赤雪剑！
“属下只来得及在赤雪剑上留下传送阵，若是赤雪剑遇到您后您有危险，赤雪剑会第一时间启动传送阵将您传送会死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