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发卡笑了一声:“根本不需要真正将人杀死,只要——”
她蓦然一顿。
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嗯,你慢慢说。”虞姜一点也不着急。
红发卡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我手呢?”
“说话么...也不是非得有一双手不可啊。”
什、什么?
红发卡茫然地看向虞姜,像是根本不认识她了似的:“你、你......你是魔鬼吗?”
“不是。”虞姜眨眨眼,认真地回答。
“好了,现在该轮到我问你了。”
“你刚才说——‘猎手’非得杀了猎物不可......是什么意思?”
红发卡一脸不可置信地摇头:“不、不可能......对,道具...我还有道具!”
她的模样狰狞又可怖,像没头苍蝇似的到处找道具——可她连手都没有,就算有道具也拿不出来啊。
虞姜皱眉:“告诉我,我会把手还给你。”
这句话好像一下捅了马蜂窝,红发卡猛地抬头,目光阴毒,恶狠狠地盯着虞姜。
“那你能把我的眼睛还给我么?”
眼睛?
...她在说什么?
所有玩家,只要还剩一口气在,无论多严重的伤回到宝塔都会恢复如初——眼睛又不是她通过特殊方式拿走的......她怎么还?
也根本不需要还啊......
斯拉斯拉的声音响起,蜈蚣一下就爬得看不见身影——深黑的海水上涌,已经蔓延到楼上来了。
嘭地一声。
红发卡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尖叫,整个人就被从窗口丢了出去。
越涟三顺着窗口爬了进来。
他全身都被海水浸湿了,随着他的动作,窗台上晕满了水渍。
“换魂水的味道。”他皱着眉说,“你再耽搁一会儿,换魂水就要生效了。”
“咦......”赤狐捂住了鼻子,“好难闻啊。”
......什么?
虞姜眉心蹙紧了。
“嗯?”代码耸动着小鼻子,“我没闻到任何味道啊。”
“你当然闻不到。”抗争咕哝一声。
虞姜是它与外界相连的窗口——虞姜什么都没闻到,它当然也闻不到。
可......她怎么会什么都没闻到呢?
咚地一下。
赤狐径直向后栽倒。
越涟三站在她身前看了一眼:“普通人只闻一闻换魂水就承受不住了。”
他被海水浸泡得有些泛青的手指轻轻按了按太阳穴,嗓音不可避免地染上些浓郁的疲惫:“时间不多了,我们去楼下看看。”
虞姜点头,朝窗外喊了一声:“小莲。”
深黑涌动的海水中,钻出一个苍白的脑袋。
小莲双手扒着窗台,咳出一嘴的黑水。
“你帮忙照看她一会儿。”
“什、什么?”小莲瞪大了眼睛,“我......我可不是......”
让一只鬼照看一个人?!
有没有搞错啊?
她挣扎着从窗口爬了进来,有点不情愿:“我还有事要做呢......”
“E栋那边......”
“......咦?”
目光落在赤狐身上——小莲一愣。
她快步往前走了两步,一时间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这人......这是人?”
这也不像个人啊。
她急切地抬手想问——虞姜和越涟三的背影都已经看不见了。
“......走得也太快了吧。”
她蹲下凑近了赤狐:“这是什么......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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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姜敲了敲铁门。
霏霏早就在门后不知等了多久了。
霏霏一边开门,一边抱怨:“真不知道你天天都干什么去了......回来得也太......”
门一开,她首先看见的却是越涟三的脸——她的下半句话一下子就憋回去了:“......这、这可是......”
女生宿舍啊。
虞姜从后面走进来,朝她微微一点头:“辛苦了,去休息吧。”
霏霏:“......”
这谁还睡得着!
不知道为什么,越涟三沉着一张脸,叫她心里毛毛的。
霏霏走在前面,缩着脖子,一路都像一只不知道嘴到哪里去了的鹌鹑。
直到走到三楼——虞姜和越涟三好像并没想就此停下,还在往楼下走,她才终于又把自己的嘴连同脑子一起找回来了:“你、你不回寝室?你的门......”
“没事。”虞姜朝她笑了一下,“你先回去。”
“哦......”霏霏脚尖转了转,对准了寝室的方向——她咬了下唇,又转了回来,叫住了虞姜。
“那个,”她板着一张脸,“你、你没忘记那件事吧?”
什么事?
续命的事?
“嗯。”虞姜示意她安心。
霏霏松了口气,眼睛转来转去:“我、我想到一点事......我可不是在这巴巴地等着把这件事告诉你,我就是随便那么一想就想着了——再这么随口一说。”
“哦,”虞姜看了眼时间,问道,“什么事?”
怎么好像她说的事很无足轻重似的?
霏霏气得胸脯一鼓一鼓的,感觉自己巴巴地等在这里跟个小丑似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今天总感觉恍恍惚惚的......或许只是我昨天做的一个梦......我也说不清楚,但我觉得这梦好像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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