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勋打了个哈哈问道:“哈哈,不知道田老板接下来准备干点什么啊?”
就连称呼也从“宇子”换成了“田老板”。
“啸天,把包厢门关一下!”田宇看了一眼敞开的包厢门,轻声冲啸天吩咐了一句。
“行。”啸天不疑有他,站起身就将门给合住了。
一见田宇这举动明显是要唠点干货了,这群游手好闲的二世祖们,立马也收敛了脸上的玩世不恭,一个个一脸郑重之色。
别看他们一天天不着四六跟马大哈似的,实际上受家庭影响他们一个个比猴还精,一见这有赚钱像家里证明自己的机会,哪能错过。
“啪嗒!”
在众人的注视下,田宇缓缓地点上了一根烟,一点也不着急的吊着众人的胃口,吞云吐雾了好一会儿后,压低声音问道:“你们知道吗,下个礼拜五省里那位会到咱湘中市来检查工作!”
众人一头雾水,面面相窥。
虽然他们条件跟普通老百姓相比还算不错,但是像这种上层消息,哪是他们能知道的啊!
田宇弹了弹烟灰,轻声说道:“我家那位已经提前告诉过我,那位会在咱湘中市做些什么事了,所以啊我得多准备点钱,回头在这件事里头掺和掺和。这事儿要办好了,就不光是钱的事了,同时也算是在咱市里头露露脸了!”
“宇哥,你现在都已经玩这么大了吗…”
其中一名叫张大发的两眼珠子瞪得老大,其他人和他表情也差不太多。
谁能想到半个月前,还兜里剩不下两个字的田宇,这会儿都已经和省里头搭上关系了。
田宇略显感慨的回道:“大不大的,也就凑合着是吧!毕竟这年头,挣钱不算难的,难的是挣钱的路子!”
“田老板你这话说的实在!”田宇的话,周大勋可谓是深有感触,二十几岁的他很清楚自己家里当年是怎么富起来的。
“刚刚听田老板你说得多准备点钱,不知道这钱准备的怎样了啊?”周大勋搓了搓手,一脸热切。
“啧!”田宇嘬了嘬牙花子,坦言道:“不瞒你们说啊,我家那位毕竟也不是咱市里的,强龙不压地头蛇,市里的有些关系他能打上招呼,但具体处的咋样,还还是希望我自己去走动,全当历练了。”
“大家也不是外人,我也不唠啥虚的,这打点关系里里外外都得花钱。这段时间内我确实赚了小三十万,除去打点关系的钱外,勉强也算是够上了这个项目的门槛,但最多也就是喝点汤汤水水了。”
“啸天这段时间跟着我跑前跑后,还只赚了几万块钱辛苦钱,说实话其实我也挺愧疚的。如果可以加大投资,那自然也会创造更多的利润,让我这兄弟多得点利,所以这钱嘛,自然是多多益善。”
众人下意识地看向了南啸天,回忆起田宇之前和自己说过的话,啸天只得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啪!”
一见南啸天确认了消息的真实性,周大勋一拍大腿,讨好似地问道:“田老板,这事儿我爹肯定有兴趣,我回家跟他商量商量在您这投点资行吗?”
“宇哥,让我家也投点资行吗!”
“宇哥,咱可是好兄弟,你不能出了事儿就忘了我昂!”
有着周大勋带头,其他人纷纷响应。
看到众人的表情,刚夹了一筷子粉丝放嘴里的啸天喷了自己一身,彻底傻了眼…
“啪啪!”
田宇拍了拍手,朗声道:“大家想赚钱我能够理解,我也能接受,但有几个条件。”
一听有门!几人连忙危襟正坐翘首以待。
“首先这个钱,你们是借给我私人的,可不是投资入股,上层的关系很复杂,不适合掺和太多人进来。我可以给你们写个欠条,最迟两个月,我最少付20%的息钱!”
“其次打算拿个几千一万来我这挣个零花钱的,还是别张口了。你好意思拿给我,我也不好意思接你的,为了这点钱我还写个条,磕碜!”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不管你们如何筹钱,我明天上午就得跑事业局那边的关系。所以明早八点我家门口,过时不候!”
田宇的语气郑重,表情严肃,虽然看起来有些陌生,但也让原本还心里打鼓的几人稍稍有了些底。
若田宇还跟之前那一副浪荡子的样儿,那田宇就是告诉他们,这投一万能赚十万,那没人愿意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啊!
现在不一样了,田宇穿的是精品西装抽的是华子,在后街还有自己的门面。
更何况还有南啸天这么一位小二代替他站台,也不怕他跑路。
“行,田老板您放心,我这边最少也能给你拿个十万!”
周大勋拍着胸脯,自信满满的保证道。
瞧他那股子热情劲,若不是南啸天知晓内情,都开始怀疑对方是田宇安排的托了。
“宇哥,我这边最少也能拿个五万块钱出来!”
“宇哥,我家条件不太好,咬咬牙,两三万应该能凑到,您可千万别嫌弃!”
《资本论》中说过:一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就会非常胆壮起来。只要有10%的利润,它就会被人到处利用,20%就会活泼起来,50%就会引起积极的冒险。
田宇许诺的两个月,百分之二十的利润,已经足够让在场除了南啸天以外的所有人变得活泼了。
最后众人依依不舍的散去,周大勋更是很有眼力见的提前把饭钱给付了。
面对田宇佯怒,他还连连告罪,说能请田老板这样的青年才俊吃饭是自己的荣幸。
“周大勋说他最少能拿十万,张大发说他家也能拿个五万……”
田宇掰着个手指头,计算总共大概能筹到多少钱。
“大哥,你说我要是偷偷把我家房子卖了,给你弟弟治病,我绝对都不哆嗦!担你这么拿我做担保,你说我爹要知道了,能不能杀了我?”
越听田宇说出的数字,啸天越是心惊,见其他人都已散去,他终于绷不住了。
“你爸不是出差去了嘛,这十来天压根就不能回来,你哆嗦啥呀!”
田宇很快转移话题,问道:“啸天,你爸的办公室你能进去吗?”
啸天想也没想,便回道:“这有啥不能的啊?我爸在商业局待了快二十年了,上到局长下到保洁阿姨,谁还不认识我啊!”
得到准确答复后,田宇接着说道:“行,回头明上午你就去你爸的办公室,打给一个叫做陈郁晨的人,就说你爸的一位老上级他儿子,现在想找他谈谈合作”
“大哥,你到底要干啥啊?你直接告诉我,成不?”
田宇的路子越玩越野,啸天的小心脏明显有点承受不住了。
“你别管那么多,你只管照我说的给他打电话,就说明天中午,咱在故事茶馆的一号包厢见面就完事儿了!”
“不是,宇哥,你要干啥你多少给我透个底,你说你坑坑我也就算了,你这连带我爹也给算上,我爹要知道了我还能活吗?”
南啸天虽然对田宇一向是言听计从,但这并不是因为他没脑子,而是对自己这位兄弟充分信任。
眼瞅着,这田宇把窟窿捅的越来越大,他也是打心底里有些哆嗦。
“你就说咱俩是不是兄弟吧!你帮我这一回,我保证咱俩日子好起来,成不?”
田宇再次祭出了百试百灵的杀手锏。
啸天咬着牙回道:“成!”
今夜的南啸天,格外心慌。
想象着他父亲回来时的惨状,告别田宇时的背影,颇有几分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
田宇自然不可能告诉他,自己曾经看新闻得知,几年后就因为陈郁晨在爱心岗亭等便民服务上的举措,做的格外优异,受到上层领导的青睐,当上了湘中市市长。
就算他肯说,啸天肯定也不能信。
所以田宇只能在心里感慨一句: 年轻人嘛,有的时候适当的多压点担子,也不是什么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