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难轻轻的把男人的手从胸口拉出,绕过他悄声下了床。再回来时,一人就变成了两人。
此时的肃王爷睡得人畜无害,难难使了个坏,把十个月的儿子放到他怀里。
刚一接近,肃王的眼睛唰的睁开,眼底因未睡醒布满了红色的血丝,盛满了怒气。
像老虎被踩了尾巴。
难难赶紧把吓坏了的儿子抱回怀里安抚,又顺手摸摸赵景恒的毛:“凶什么?能上你床的,不是你媳妇就是你儿子。”
炸毛顺毛就在一瞬间。
赵景恒闭眼上又躺了回去,长臂把媳妇儿子一同揽过。
“媳妇可以。他不行。”
属于成年男子的臂膀肌肉虬劲有力,霸道的将妻儿护在他的羽翼之下。
小世子白白胖胖的十分可人,黑黢黢的眼珠滴溜溜地转,机灵的很。而此时小世子被压得跟个瘪了的年糕团子似的不得动弹,小年糕不哭也不闹,憋红了脸拱着身子探头往外逃。
他的父亲闭着眼,嘴角恶劣的一勾,手臂上加了力度,才撅起的小屁股被一举镇压——越狱失败。
几次尝试之后,小世子放弃了,他转过上半球的小身子顶着一头支楞巴翘的小呆毛儿,咩咩的叫:“娘…娘娘…娘娘…”
稚子的声音柔软可怜,难难心软的不行,立马坐起身将儿子抱进怀里,亲了口他肉乎乎的小脸蛋,对赵景恒道:“不闹你了,我抱允儿去他的屋子。”
赵景恒脸上疲惫之色尽显,自接手北疆的新封地后,他连着几日不得休,这会儿也才刚睡下。难难后悔把他闹醒了,刚心疼完小的现下又开始心疼大的。
闭着眼,赵景恒准确的握住难难的脚腕,将她拉向自己的方向,冷声下着命令,“他走,你留下。”
难难看了眼窝在肩头不敢露头的可怜宝宝,无奈道:“王爷——”
“快点,本王一人睡不好。”而后自己先不耐烦直接冲外头,“来人。”
奶娘许是一直候在门外,闻声立刻进屋近至床前伸手接过小手还紧紧扒在母亲身上的世子。她在抬眼的同时瞥见了王妃手腕上一圈粉红的整平牙印儿,急急低下了头,却不想又触及到王妃脚腕上环着的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奶娘慌得头低了又低,眼神不敢再乱瞟。
母子两个正眼泪汪汪的分别,没有注意到奶娘无措的眼神,在难难怀里松了的那一刻,她脚踝上一紧。奶娘在迈出主屋前听得一声压低了的娇呼:“呀——别咬!”
肃王将他的王妃压在身下,胸膛在起伏之间相贴,“下个月带你们北上。”
“去哪?”
“北疆的都城——朔方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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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利的金属划开凌空,苍啷啷的刺耳声响过后,肃王一个潇洒的回旋转身收了手中的剑扔给站在武器架子前的亲卫。
剑穗在空中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散发着轻微的清冽药香。
林风从院子的另一侧迎上前,将干燥的巾帕递上。
“几时了?”
一月对于北疆来说是极为寒冷的,而赵景恒此时浑身冒着热气,一边擦掉脸上的细汗一边问道。
“回王爷,刚过了卯时。”
赵景恒抬头看向仍未大亮的天光,颔首,“王妃可起了?”问完他自己先笑了,笑得温柔朗目,那个小懒虫恐怕还要再睡上一个时辰的。
林风看着如今一举一动都鲜活又有人气的王爷,这是以前怎么说他也不会相信的场景。林风难得也说了句俏皮话儿:“爷,属下瞧着您近日气色尤其的好。”
“哦?是么?”
赵景恒近一年多都在忙于北疆新封地的事宜,同外族接壤的边界通商和防御都是重中之重,不可掉以轻心。这样高强度的繁琐公事下,他时常也会觉得疲惫不堪。就这样气色也好?
“是是,爷好像还白了…”不是以前的苍白,是十分健康的白里透着粉。
赵景恒对着林风那副认真的模样笑骂:“边儿去,还敢编排本王了!回内院!”
“哎哎,热水早就已经给您备好了,属下这就吩咐人伺候!”林风一溜烟儿跑的飞快。
“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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