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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
    郁衡眉头敛在一起,“若你没有做过,为何外面人人都说是你推人?你祖母为何要罚你?你母亲又怎么会被气得晕了过去?”
    这不是他说一句相信她没有推人就可以的!
    凡事都要讲究证据!
    来祠堂的路上,他就问过了,谢明月从诗会回来后就哭诉郁嘉宁推她落水,而其他参加诗会的贵女也都是这么说的。
    郁衡沉声说:“这么多人都说是你推的人,怎么可能有假?”总不可能是她们所有人串通在一起,故意要污蔑郁嘉宁吧?
    郁嘉宁不过就是永平侯府里面一个不起眼的女儿,从来行为做事都低调、不出挑,她如何就能让这么多人都合在一起来攀诬她一个呢?这根本就说不通啊!
    然而——
    郁嘉宁挺直了背脊,定定站着,声音异常坚定:“她们为何要这样说,女儿不知道。女儿只知道,我没有做过,就是没有做的!祖母罚我,母亲生气,是因为她们不愿信我。那父亲你呢?”
    郁嘉宁忽然一个抬头,熠熠生辉的眸子定定看向郁衡。
    “父亲你愿意相信女儿么?”
    “……”
    郁衡被问住了,半晌都没说话。
    他说过了,这不是他相信不相信的问题,这是要讲究证据的事情。
    但,郁衡片刻的迟疑,却让郁嘉宁又笑了起来,“呵呵,看来父亲也是不愿意相信女儿的了……”
    她自嘲笑笑,转过身重新跪在了蒲团之上,只留给郁衡一个冷清的背影,仿佛说着“送客”二字。
    郁嘉宁的反应,第一次让郁衡心中生出了愧疚的感觉。
    分明是所有人指认郁嘉宁推了人,她被罚是再天经地义不过的了,但现在,郁衡竟不由觉得,他这个做父亲的,不能坚定相信自己的女儿,是不是错了?
    这个想法,叫他心中更乱了几分,甩了甩衣袖,转身离开了祠堂。
    旁边的婆子、婢女都看懵了——就这样?侯爷不是来兴师问罪的么?怎么同四姑娘轻飘飘的说了几句,就这么走了?
    深夜,祠堂。
    画棠心里藏着事儿,拽了拽郁嘉宁的衣袖,就问:“姑娘,咱们到底要怎么办才好啊?就这样任由姜玉梨那个臭丫头将污水泼到你身上么?还有,咱们还要在祠堂里跪多久啊?”
    别说身形瘦小的郁嘉宁了,就是一惯做惯了粗活累活的她,也觉得自己这两只膝盖都快要失去知觉了。
    想着,画棠就又拿了个软垫,垫在郁嘉宁的蒲团上,想让她跪得舒服一点。
    郁嘉宁瞧着从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眼睛弯了弯,“放心吧,明天,若是运气好的话,咱们明天就能出去了。”
    画棠不敢相信:“真的么?”
    郁嘉宁点头,“嗯……”
    永芳斋的事儿闹这么大,宋如晖肯定知道了。
    他是个爱女儿的父亲,想来明个儿上朝的时候,他一定会为了替自己的女儿出一口气,而搏上一搏的!
    郁嘉宁果然没有猜错,如今虽已夜深,但青柳巷里,宋如晖不仅没有休息,反而将那封神秘书信里的东西拿出来看了一遍又一遍,还做了批注,深怕遗漏了什么。
    直到更夫敲响了三更的梆子,宋如晖才郑重又谨慎的将神秘书信收了起来。
    明天……
    明天上朝之后,他就要将这些东西都交给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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