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都不用去细想就得出统一回应,两人同时哈哈一笑走进了记忆里也曾参演过的大礼堂。
他们算是到场晚的,进入礼堂时晚会表演早已经开始,但借着底下微弱的灯光还是在观众席前排认出了不少曾经的同班同学,十年时间过去有的人依旧能一眼认出,有的则只保留一点曾经的影子。
他们看见江博达两人时也是露出惊喜之色,纷纷无声向他们打招呼,两人一边同样无声点头回应一边找空位坐下,然后视线就定格在了一个刚好有两个空座……旁的女性身上。
是周晓芸!
哪怕十年未见,江博达和王俊发还是一眼将她认了出来。曾经面容青涩却从不掩光华的青春少女如今一身淡雅的女式西裙,早些年的马尾辫现在直接剪成了干练的女式短发,她坐在最前排的一侧,整个人气质高雅又雍容……那副不紧不慢的姿态看起来隐隐带着谁的影子。
对方也瞧见了他们,抬手笑眯眯地向他们招了招,这召唤手势一出来那股既视感就更强了。
周晓芸这厮学了梅老师的仪态作派啊!
也没找到其他空位的两人也只能坐过去,刚一坐定,就听她抢先开口:“都别说话,下一个就是老师带的班出场了。”
她这么一说,让原本想讲点什么的两人立时闭了嘴端正坐好,舞台上主持人果然在报幕下一个由19班进行舞蹈表演。
“老师还是老样子,只肯带19班呢。”听到熟悉的班级名,王俊发忍不住笑。
“正常。”江博达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毕竟能分到这个班的多少都有些欠收拾。”有时他自己回想起十年前的自己都忍不住想穿越回去打自己一顿,太欠揍了。
两人说话间,舞台上厚重的幕帘已经被再度拉开,上面空无一人。大约间隔了将近一分钟,在台下观众疑惑喧哗时,才有一排穿着华美舞服的少年男女有些慌张地从后台上来。
他们虽然很想保持镇定,但脸上气愤中夹杂着忐忑的神情还是透露出一些不寻常。
“怎么回事?遇到问题了?”江博达直觉不好。
“演出事故?”王俊发也面露担忧,“梅老师还好吗,我们要不要去后面看看?”
周晓芸也是蹙眉,正当她要起身去看看时观众席又起骚动,因为后面又有人步上舞台,对方身上的穿着一看就是学校里的老师,并且手里拿着一把和台上演员们西式舞服完全不搭的东方乐器。
看清最后上台的人是谁,周晓芸等人原本的担忧神色瞬间一扫而空又重新坐了回去,而台上的少年男女们更是如此,哪怕此时观众席里传来的各种质疑声也没法再让他们忐忑不安。
“琵琶?”仍在迷糊中的观众依旧在议论,“搞什么,不是说是现代舞蹈吗?配琵琶曲?”
“是老师吧?气质倒是挺好,和琵琶还挺配,但和台上的学生不是很搭。”
他们在讨论时,那位女老师已经在备好的方凳上坐好,一双手对着琵琶弦上轻轻一抚,顺着扩音喇叭听到弦声的观众席瞬间就是一静,瞪圆眼睛满脸惊讶。
“电吉他?这不是琵琶么?”
瞪着眼睛看向舞台,那边抱着琵琶却弹出吉它曲的女老师气定神闲一派从容,而舞台中央那些少年舞者们早已经跟着曲子正式起舞,每一个舞步都恰到好处地踩在节拍上。
当观众们以为琵琶变吉他已经是节目卖点时,女老师指尖手势又换,又是另一种西方弦乐器。
而随着她的改换弦声,少年舞者们也跟着变幻舞蹈风格,同样是每一个动作都精准踩在节拍上。
接下来是第三种,第四种,第五种……
女老师怀抱一面琵琶却演绎出了数种异域风情,底下的观众从一开始的意外到吃惊再到坦然接受鼓掌叫好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搭配着台上少年们全程没掉链子的歌舞,到落幕时直接赢得了满堂喝彩。
王俊发这些人是直接手都拍红了,十年了,他们的梅老师还是这么无所不能!
是的,他们特意来到凌华并不是冲着什么迎新晚会,而是想要接他们的班主任一起去同学会罢了。
十年过去,他们都已经长大,可是仍旧在留在高中的班主任看起来依旧没什么变化,她仍然年轻美丽,温柔又从容。
“老师,可算等到您下班了!”周晓芸一把抱住她,语气激动,“这回终于能轮到我请你吃御轩楼了!”
“老师,送给您。”旁边姜阳晖双手递上一束鲜花,“十年了,您看起来一点都没变。”
“谢谢。”女老师笑着接过学生送来的花束,目光扫过这些围过来的昔日学生,也是满意一笑,“你们如今都很不错,这就很好。”
19班的校友们闻言都不好意思地笑了。如果是十年前,他们可能真的单纯以为这是夸他们日子过得不错的意思,但已经是社会人的他们这会儿都知道并非如此。
那不是说生活不错,而是指他们这些昔日纨绔这十年来没有重归堕落,而是依旧以一个良好的精神面貌行走社会,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发光发热,甚至造福大众。
这一声“不错”里,是对他们的欣慰,也让他们为少年时的无知荒唐更加惭愧。
(未完,待续)
第19章 她是“魔教”大长老
“南天域未来会分崩离析,和过去的东天域一样会脱离整座天域大陆,所有处于南天域的生灵都逃不过这个命运,这是爷爷在卜天仪式后告诉我的。”
十三四岁的瘦小女孩站在一望无垠的纯白空间里,对着面前仅有的一汪许愿池极为认真地诉说。
“爷爷的占卜从来没出过错,我知道是真的,南天域若得不到转机未来一定会灭亡。他还告诉我,南天域的一线转机就落在圣教那里,还托关系让我加入圣教找到那份转机。”
小女孩说到这里开始苦恼。
“后来爷爷就因为这场占卜去世了,都没告诉我该怎么找。我喜欢南天域,不想自己的家被毁掉,可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做,我那么笨,连爷爷留下的卜术都没学会,现在连养活自己都难,进来圣教后还一直被嘲笑欺负……”
她自言自语着,揪揪头上因为营养不良而有些枯黄的细辫子,又拽了拽身上一看就是某个组织最底层弟子的灰色长袍,脸上全是沮丧。
但很快她就像是想起什么,欢快地看向池中自己的脸。
“这个地方可以许愿对吗?任何愿望都可以实现对吗?”
安静的池面没有任何回应,可无形中还是得到什么信息的小女孩却一下子灿烂笑开了。哪怕她脸色腊黄瘦得厉害,也能轻易看出五官的秀美。
“那我能不能找个人来替我拯救南天域?只要能完成愿望,我愿意付出相应的代价!还有,还有……”
清澈如镜的池面上倒映出女孩浮出红晕的脸颊。
“如果拯救南天域的同时,能稍微关照一下我教的少主,那就最好了……”
* * *
天空湛蓝,却诡异的带着几分透明,明明是正午白昼却依然能隐隐看见繁星点点。
“唳——”
一只展翼5米的银色巨鹰在空中舒展翅膀,它通体泛着淡淡的荧蓝微光,与天空中那隐隐闪烁的星芒交相呼应。
鹰背上,一个头束玉冠的白衣少年持扇而立,他凝眉冷视地面,手中镶有六色宝石的扇子向前一挥,其中一颗宝石亮起的同时银鹰便立刻应令开始狂扇翅膀,大量如有实质的风刃如箭雨般朝着地上一个红衣少年所在之处袭杀而来。
和衣袂飘飘温润如谪仙的白衣少年相比,立于地面一处山地高坡的红衣少年则是另外一种神秘的风格,他一身红袍艳丽如血,袍身下摆用金线绣着星星与波浪水纹的形状,剑眉星目气质傲然,眉心一点红痣更是让他本就出众的形貌越发夺人眼球。
若说白衣少年像是天边洁白高远的云雾,那袍衣少年就像一团张扬夺目的火焰。
面对疾飞如雨几乎避无可避的风刃,红袍少年不屑冷笑,他举起戴有七色宝石连指手链的右手——或者说那是一个连着五颗宝石戒指和一根宝石腕链的奇特饰品,在五指和手腕之间链条六线交汇,第七颗宝石作为枢纽覆盖在手背中间,也是最大的一颗宝石,色泽瑰丽神秘宛如人血。
此时淡淡的荧蓝光芒从少年周身一闪而没,随后手链上一颗同色的宝石便被激活亮起。少年随意一挥,无形的空气罩便瞬间生成,像是雨伞般轻松隔住了那些密集的风刃。
谪仙公子皱眉,捏紧手中扇子,周身也泛起荧蓝光芒,他头顶的繁星也像是被他的举止给引动一样有一部分也开始闪烁不停,镶在扇骨上的另一颗宝石亮了起来。
顿时,他直线下方的一块土地开始地动山摇,一个身形庞大的石巨人正从隆起的土坡里慢慢钻出来。
石巨人引发的地震动静太大,以至于附近官道上一条运送着物资的长长商队都因为地动开始人仰马翻,纷纷惊叫出声。
红袍少年顿时怒了:“温世墨,你别太过分!真以为我让你三分就是怕了你吗!”
一边说着他直接从腰间抽出一把精美的袖珍弯刀,刀刃出鞘对着自己掌心就是快速一划。
艳红的血线从少年的掌心涌出,他直接抹在了手背的血红宝石上,荧蓝色的光芒涌动,空中的群星同样也被他引动了一部分开始闪烁不停,星星的力量正被人类借调,然后在这里发生反应。
一枚血红色的光团突兀浮现在红袍少年身前,然后肉眼可见的飞速膨胀,然后凝成了一个背生双翅通体血红的类人怪物,那生物的手中还握着一把同样血色的的巨斧。
“去!”红袍的美少年伸手一指,那血色的人型召唤物嚎叫一声举着血斧冲向了也刚刚诞生完毕的石巨人。
轰隆——
血斧挥动,身高至少九米的石巨人一条手臂直接被斩成碎片,看着如此骇人的形体却在只有正常人身形的血色怪物下不堪一击。
轰隆!又一下,巨人的另一条手臂也被粉碎。
几乎是几个眨眼间,那引起地动的石巨人成了一堆高高的碎石。血色的人形怪物动作却没停,杀掉一个对手后,它背后的翅膀一振就飞向空中一直高高在上的银鹰和它的主人。
名为温世墨的少年当然不会任对方施为,手中扇子挥洒,扇骨上一颗冰色的宝石泛起亮光。空中星光引动,他一挥扇,带着零度以下的极寒之风袭卷至那血色怪物。
很快,怪物极速飞来的动作开始越来越迟滞,身上也逐渐覆盖起一片白霜,最后完全停下的同时直接成了一座血色冰雕。
眼见失去动力的冰雕就要空中落下,地上的红袍少年一声冷哼:“这点本事就想破我的血咒召唤,真是做梦!”
像是应和他的话,正要往下落的冰雕开始不断震颤,无数的冰裂纹在冰雕上出现,最后人形血怪尖叫一声挣开了寒冰,然后猛地冲向了距离不远的银鹰。
轰——
“唳——!”
血怪没等鹰背上的人再度有反应直接就发动自爆,随着爆炸声和尖利的鹰唳一同响起,一股爆炸后的巨大余波从中涤荡,然后刮到四面八方,让附近才缓过来没多久的跑商队伍再度惊叫连连。
个个自顾不暇的慌乱队伍中,谁都没看到有个瘦弱的小女孩定定站在那里,脸上佩戴的自制挡风镜和口罩让她非常淡定的在一片狂风和沙灰的洗礼下仰头观赏不远处的强者对峙。
这场爆炸中银鹰为了保护主人和血怪同归于尽了,两者消散之际都是化作了一粒粒的银色星屑,那是星之力消散于天地间的一种体现。
也证明了一件事,那头银色巨鹰和血色怪物一样都是类似的召唤产物。
而温世墨早在银鹰去挡血怪自爆的时候就早早及时退开,此时正造出一朵云踩在脚下慢慢飘落回地面。
“池凌,你们圣教的血系星术还是这么恶心,无论怎么看都是邪物!”
一落地,谪仙公子冷着脸开口批判,语气里毫无掩饰的嫌弃。
“用人血与星力混合创造出这样的星术,简直是对星力的玷污,亏你们还自称是崇拜星星的圣教,别人说你们是魔教一点都没错!”
“我看说得最多的人就是你们天一门吧?一群装得仙风道骨的伪君子,有谁不符合你们的观念就总想找借口抹黑打压。”
红袍少年一脸不屑的拍拍自己袍袖,斜眼看他。
“说我们圣教是魔教,南天域的八大城池每年哪一次灾祸不是我们圣教出人出力帮着平灾压制的,天域大陆的天地结界我们圣教每一年的星力供奉比你们天一门和金满楼只多不低。就因为我们圣教不光只崇拜星星还崇拜人血,自创了血系星术就低你们一等啦?你们北天域核心势力的脸天生就这么大吗?还是就是你天一门的少门主脸这么大?”
“你……!”说不过的温世墨不由瞪他,“邪魔外教!”
“哼!”池凌也不客气地回瞪过去,“道貌岸然!”
“两位少主,算啦算啦!”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之前远离战场的追随者们又跑回来,“本来就都是误会,冤家宜解不宜结,就算是为了天域大陆,两位也要以和为贵啊!”
手下人纷纷跑来劝阻,将他们隔开,好话几乎说尽,两人才没继续再撕。
“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主动挑起来的。”池凌双手抱臂嘟着嘴挺不开心,“要不是温傻子突然抽风非要找我圣教采购队的麻烦,刚好路过的我也不会出手啊。”
“我没有找贵教商队的麻烦!”温世墨硬邦邦回应,“只是心有所感寻至此处,觉得会在这里遇到什么,没有找茬的意思。”
“你不找茬?”池凌单手叉腰往跑商队那边凑了凑,指着刚刚才重整完毕但全队个个灰头土脸的人群和车马,“你告诉我这里有什么看头?我们跑商队里实力最强的就是在队伍前中后守着的六个精英黑袍和三个青衣执事,剩下的全是连引星入体都没做到的普通人小灰袍,里面运的货是刚从桑城买回来的布料,接下来就是去瑜城采购粮食,然后运回我圣教的宗地圣城。这里有什么人或者东西是你天一门少主感兴趣的吗?”
温世墨一脸讷讷:“我就是……最近学了一些卜卦之术,入门练成了一些气感……”
“哈!卜卦,还刚入门?”池凌就差没仰头嘲笑,“哎哟,自从东天域被它的核心势力东星国自毁‘链路’脱离整个天域大陆消失于天外,让原来的四大天域只剩下南、西、北三大天域,还有多少人敢自称自己精通卜卦之术的?当初最能卜会算的那一批早在一千年前就连人带域消失无踪啦,剩下的那些就算有传承也因为东星国这丧心病狂的一出隐姓埋名洗手不干了。你现在说你自觉卜算还入门了,不知道哪位大师给你做的鉴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