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想,”沈轻伸臂环住他哥的脖子,含糊着笑声回:“就来啊……”
……
沈轻趴在他哥肩上,让人擦干净一点。
“别擦了,”江箫扇了下他的,抱着人坐回床上,扯过床头的纸抽低头帮人弄着:“我看直接切了吧,更省事儿。”
“切了你就没老公了,”沈轻懒眯着眼,倦倦一笑,“不想让我哥守活寡。”
“我就纳了闷了,”江箫戳戳快胀.爆的沈二轻,问着:“你以前,怎么过的?”
“尿尿。”沈二轻敲敲他的手。
“这能尿出来?”
“多喝水,憋出来。”
江箫啧了声,又瞥到敞开的抽屉,问着:“诶,你那些奖状怎么回事儿啊?怎么没听你说过?”
“好香,”沈轻蹭蹭他的脸,感受到他哥咯人的脸骨,轻声说:“哥,长胖些吧。”
怎么说都是在家里,没真动他,收拾完纸,给人提上裤子,江箫没再理他,自顾自起身去盆里洗手。
沈轻过来又从后面抱住他。
腰上环了一圈铁臂,江箫视若无睹,抽纸擦手,烟花推一边,端盆子走人。
“哥,”沈轻箍住他不让人动:“你陪我。”
“撒手。”
“不。”
江箫面无表情端盆站着,一动不动。
沈轻亲着他哥的后颈,抱着人摸上蹭下。
“沈轻,”江箫声音发沉:“但凡我少喜欢你一点,你现在都已经飞出去了。”
“不是第一名,没什么好说的,”沈轻停了手,搂住他:“反正你也不会夸我。”
“你不说我怎么夸你?”江箫回头看他一眼。
“你会吗?”沈轻抬头看他。
江箫一噎。
他还真不会。
顶多就感慨一句这小子是撞狗屎运了,就像上次高考一样。
“我送你的礼物你不收,我给你的信你不回,我说我也能护着你,能背得动你,我说我也能成为你倚靠,不会让你掉下来,”沈轻凑近他的耳边,低声说:“你从没认真听过我说话,你瞧不起我,就别他妈总跟我强调你的什么狗屁尊严,哥,我现在这么说,你懂了吗?”
“沈轻,”心里凉凉的,说不上来什么感觉,江箫看他的神情有些复杂:“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你哥,我会在心里为你高兴。”
“我不。”沈轻驳回。
他讨厌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他更讨厌他哥什么都不告诉他。
江箫低下头,牵住他的手,握了握。
沈轻抽回手。
江箫看他一眼,沈轻注视着他。
突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是个自私的人,他总觉得自己无辜,沈轻又何尝做错过什么事,眼前人数十年如一日的追寻他,喜欢他,在那些得不到回应的日子里,执念成瘾,疯狂成魔,是他将沈轻一步步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他辜负了他太久,他欠他的太多。
他是沈轻的,即便沈轻再怎么折磨他,他也该忍着才是。
眼眶涩涩的,江箫望着沈轻,望着从他表白那天开始,就准备用一生去庇护的人。
他不想哭,他只是突然间觉得自己很悲哀。
父子,母子,兄弟,恋人。
原来他从未得到过圆满。
从未。
很平静,平静的绝望仿佛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江箫清清嗓,笑了下。
“对不起。”他说。
沈轻摇摇头,过来抱他,手掌拍了拍他的后背,“哥,你乖乖的,别再让我伤心,知道么?”
“沈轻,”江箫回抱住他,下巴垫在他的肩上,认命一样,闭眼轻叹:“我辜负谁都不会再辜负你。”
“你发誓。”
“我发誓。”
相拥沉静,一秒,两秒……
五秒不到。
沈轻凑过来就要和他哥接吻。
“先点花吧,”江箫轻轻推了他一下,转身离开,“我去外面找爸要打火机。”
“客厅灯都暗了,爸妈都睡着了,你不准走。”沈轻扯住他的手,带人去墙边椅子上的衣服堆里刨出自己的裤子,从裤兜里掏出个打火机。
Zippo,黑冰镶钻,镜面两侧飞扬着黑金色的天使之翼,左右机角上分别刻着两排英文字母,是沈轻在上火车前,借口上厕所,偷摸到车站附近的礼品店给他爸买的。
箱子他哥帮他提着,包装盒不管揣身上的哪儿都太显眼,他就拆了封一直揣在裤兜里,准备和烟一起送。
他哥不喜欢他爸抽烟,刚才看电视趁他哥去洗澡,他有意要递给他爸,谁知道他爸突然问起了他和他哥的事,掏烟的手就打了个弯儿,去拎了葡萄。
于是一吃就停不下来。
他确实是嘴馋。
“哪来的?”江箫皱了下眉。
“胡皓送的。”沈轻过去桌上拿小烟花。
“他送你这个干什么?”一听胡皓,江箫眉头拧巴的更紧。
“新年礼物。”沈轻拿东西端盆到床边窗户底下,拉开窗帘打开窗户,回头招呼着他哥:“过来。”
“他不是有男朋友吗?”江箫心里不大是滋味,走过去挨在沈轻身边,“给别人的男朋友送新年礼物算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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