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忽然有些痒。
于是,她回复:【在绿游塔,你要不要来接我?】
他应得很快:【好。】
三个人都喝了酒,唐愈说:“我们叫代驾回去吧。”
祝矜点点头:“嗯,我已经叫好了。”
她又想起什么,给邬淮清发过去:【你一会儿下来的时候,记得戴上口罩。】
w:【好。】
过了会儿,三个人都吃完了,边聊着闲天边等代驾。
祝矜的手机响。
邬淮清:“我到了,在门口的那辆出租车,我现在下来?”
祝矜拿起包,和他们两人说道:“我代驾到了,我先走了。”
“还挺快。”
然后,她对电话里的人说:“你下来吧,记得戴口罩,直接去我车那儿,别让靓靓看到。”
“嗯。”
邬淮清从出租车上下来,祝矜看到他今天依旧穿了一件白衬衫和黑色西裤,挺括、斯文,戴着黑色的口罩,不仅如此——
他还戴了一副无框的眼镜。
祝矜拿着包,一瞬间都屏住了呼吸,整个人都被他这副眼镜杀给杀到了。
太禁欲了。
顾念着姜希靓他们还在身后,她把钥匙给他,然后飞速地冲他使了个眼色,让他快走。
邬淮清大步离开。
三秒后,身后的姜希靓叫起来:“靠,这哪个软件上的代驾,快给我来一打,太帅了吧。”
祝矜扭过头瞥他一眼,若无其事地说:“你看清人家长什么样了,就说帅?花痴。”
姜希靓:“这还用看清正脸吗?就这身材、眼镜,都已经秒杀一堆男人了,啊啊啊太特么帅了!”
唐愈意味深长地看了祝矜一眼,笑着没说话,一脸“我懂”的表情。
祝矜脸颊泛红,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心跳扑通扑通加快。
她向身后挥了挥手,跑到自己停车的地方。
一上车,祝矜还没坐稳,就被驾驶座上的人给拉住,按在怀里亲,他啃着她的脖子。
祝矜也有些醉,双手搭在他的肩上,过了会儿,才推开他,“先回去。”
她怀疑这人也是喝了酒来的。
等到了家,邬淮清便不顾一切地吻她,刚走了两步便全褪去了她的衣服。
不知不觉,窗外又下起了雨,祝矜被他压在床上,呢喃道:“今年夏天、怎么、怎么这么多雨……”
她的话音是不连贯的,带着隐约的哭腔,就像窗外时断时续的雨声。
邬淮清笑了笑,“今年的雨水有你身上的多?”
一股强烈的力道贯穿身体,祝矜全身颤抖着,连嗔骂的话语都说不出来,只能在他背上抓着。
……
潮水褪去,祝矜躺在床上,眼角有未干的泪痕。
反观另一个人,没事儿人似的坐在床边,似乎有无穷的精力。
邬淮清抱着她去洗了澡。
回到床上,祝矜迷迷糊糊地要睡去,忽然被人拍了拍,只见邬淮清看着她,说道:“浓浓,别睡。”
“怎么了?”她睁开半只眼睛。
“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儿呀?明天再说好不好。”
邬淮清看着手机上的信息,说道:“现在去,明天白天就没有了。”
这话有些勾起祝矜的好奇心,但她懒得动,抬起胳膊,娇娇地嗯了声。
邬淮清明白她的意思,给她找来衣服穿上,像是哄小孩子似的。
祝矜被他带着走到外边,还下着雨,地上湿哒哒的,他撑着一把黑色的伞,他们一起走在伞下。
此刻已经是夜里,小区内没有一个人,他们像两个要去干坏事儿的人。
走到小区外,邬淮清在一个公交站牌处停下。
“嗯?你到底干嘛?”
“等一辆巴士,快要到了。”邬淮清看着地图上的显示。
祝矜惊讶不已:“这个点儿,哪有公交呀?”
她想摸一摸他的脑门,有没有发烧。
邬淮清说出一个数字,那是他们上学的时候,从大院到京藤中学坐的那班车。
“它明天就停运了,今晚加了深夜的一班。”
“停运?”
“嗯。”
祝矜像是忽然醒了过来,没再说话,和他一起等着。
过了不多时,路面上闪过一道光亮,是一辆双层巴士驶了过来。
而前边红色指示灯上的数字,显示的正是他们等的那班。
“走吧。”邬淮清给她撑着伞。
巴士在他们面前停下,连司机都有些意外,这个点儿竟然真的有人在等车。
今天是他最后一次走这条线路了,公司说加一趟深夜的,以作纪念,当时他还觉得瞎闹,没有意义。
两个人去了巴士的第二层。
此刻是深夜,双层巴士上只有零星几个人,大家默不作声地看着手机,做自己的事情,也有人在拍照留念。
车厢内有些破败,但往昔上学时的记忆,随着他们脚下的每一步,纷至沓来。
巴士一路在城市里穿行,他们在第二层的最后一排坐下,两人一言不发地望着窗外。
当拐到长安街时,街上灯火如昼,大雨倾盆,车玻璃上是雨水流动的纹路,把灯光映衬得一片模糊,化成光亮的海洋。
雨声在车厢内格外清晰,邬淮清看着身旁的女孩,素白的一张脸,一如当年穿着校服、扎着马尾时那般漂亮,只是眉眼间褪去了青涩,平添了几分妩媚。
在一个红绿灯路口前,车子停下来——
也是那一刹那,邬淮清心头一动,忽然俯身,在祝矜的唇上烙下一个吻。
这是她回来后,他们的第一个吻。
在一辆即将停运的破旧巴士上。
第19章 少年 (新版)邬淮清忽然有一种家的感……
祝矜上学的时候, 并不怎么喜欢乘公交车,家里有司机负责每天接送她上学和放学。
只是后来有一段时间,她忽然告诉张澜, 自己想要骑车上学。
张澜刚开始不同意,但好在大院离京藤中学不远,院里有好几个孩子也都是自己骑车,于是祝矜提了几次,她便同意了。
祝矜想要骑车上下学, 其实是存了自己的小心思的。
那会儿祝羲泽受了张澜的嘱托, 于是早上他们去上学的时候,便等一等祝矜,带上她一起。
那年他们高三, 几个大男孩丝毫没有要高考的危机感, 校服仍旧不好好穿着, 戴着耳机, 空手骑着变速车耍帅。
一同骑车上学的,还有张菁,是路宝家保姆的女儿,和他们一起长大,比祝矜大一级, 也在京藤中学上学。
院里本来女孩子就少,谁家有个女孩儿, 大家绝对当宝贝宠。加上路宝妈妈人特别好, 对活泼机灵的张菁跟自己亲女儿似的。
宁小轩他们对待张菁,也把她当成了好朋友、一个院长大的妹妹,丝毫没有因为她是保姆的女儿,而有什么不同。
祝矜规规矩矩地骑着自行车, 还不是山地车,因为张澜觉得山地车太危险,不让她上学骑。
她看着他们骑山地车,羡慕极了。
在祝矜的回忆中,那是一段很快乐的时光。
她故意骑得很慢,落在他们后边,然后在清早的晨光里,肆无忌惮地看向那个最中央骑着红色山地车的少年。
那会儿邬淮清的头发要比现在长一点儿,发梢上染着金色的光芒,背影清瘦挺拔,他骑得飞快,浑身散发着意气风发的少年气息。
祝矜的耳机里播放着英语老师要求背诵的课文,有时课文记熟了,便换成流行音乐。
最常听的便是孙燕姿,那是她少女时期,非常喜欢的一个歌手。
“我遇见谁/会有怎样的对白/我等的人/他在多远的未来/我听见风/来自地铁和人海/我排着队/拿着爱的号码牌……”
见她落后,三哥会停下来等一等她。
然后在她身后骑着,过了一会儿,又像最开始一样,祝矜又落到了最后边。
这样循环往复,连张菁都打趣她,怎么骑得这么慢。
祝矜笑着说,是你们太快了,她把自己的小心思,小心翼翼地藏在每个清晨里。
有一段时间,她喜欢穿一件帽子上有两只兔耳朵的衣服,粉色的,毛绒绒的,很是可爱。
宁小轩每天早上起得晚,没时间吃早餐,便从第一个路口那儿,买一个鸡蛋灌饼,边骑车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