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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被她调侃,也不反驳,他叫了一辆出租车,报了个餐厅名儿。
    许是七夕,这座城市的街道都被染上了甜蜜的色彩。
    祝矜原本以为只是一顿普普通通接近夜宵的晚餐,到去之后,才发现邬淮清还给她准备了惊喜。
    下车时,看到餐厅黑着灯,她还在说:“是这家店吗,关门了诶。”
    正打算拿出手机找找附近有没有什么其他的餐厅,邬淮清却笑笑,拉着她的手,说:“进去看看才知道。”
    那一刻,祝矜心中隐约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却还没没来得及想,就被他带着走了进去。
    在推开门的那一刻,餐厅亮起了灯,是各种暖黄色的星星灯,一闪一闪的,熠熠生辉,中央有一弯栩栩如生的月亮,倾斜着挂在盆栽的淙淙水流之上,大面积红色的玫瑰和气球点缀着餐厅。
    祝矜愣在原地,回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万万没想到他还准备了这么一出。
    餐厅里没有其他客人,但侍应生还在,正躲在后边看他们,刚刚在微信上和邬淮清联系。
    直到两人坐下,祝矜还没从回过神。
    她喝了口桌上的柠檬水,问:“邬淮清,你什么时候搞的呀?”明明前几天,她才告诉他要来上海给唐愈过生日。
    邬淮清环顾四周,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没能亲自来看场,好像有点儿俗了。”
    祝矜看着那些盛开的红玫瑰,俗,是俗。
    可虽然俗气,但不得不承认,她确确实实地感动了。好像没有哪个女孩儿可以拒绝得了玫瑰。
    更何况是玫瑰后的一颗心。
    她坐在玫瑰丛里,看到一碟又一碟精致的菜肴被端上桌,说:“俗怕什么,我喜欢 。”
    他弯起唇,“那就好。”月亮灯的光芒最亮,把他的面容照得很温柔。
    邬淮清从后边取出礼物给她,一个漂亮的深蓝色盒子,“礼物。”
    “你还挺有仪式感。”祝矜调侃道。
    “那是,又不是老夫老妻。”邬淮清说着,“不过,等你八十岁,我还要给你仪式感。”
    祝矜愣了一下,听到这句话时,心中莫名涌过一阵暖流。
    “老夫老妻”,于相爱之人而言,是个多么美妙的词汇。
    她摸了摸包,说道:“其实,我也给你准备了礼物。”
    原本打算回酒店的时候再给他。
    祝矜把盒子拿出来给他。是一对袖扣,平平无奇的礼物。
    但袖扣上刻着他们两个名字的缩写。
    她观察过他常穿的衣服和常用的饰品,发现他大部分衣物都是这个品牌的,于是便从这家挑选礼物。
    邬淮清送她的是一条项链,项链相扣的地方设计很巧妙,正好一端是“w”,一端是“z”,字母上缀着细碎的钻石,扣在一起。
    两人像平常的情侣一样,认真地给对方准备着惊喜。
    -
    邬淮清还有一堆工作要做,过完七夕的第二天,他和祝矜便回了北京。
    姜希靓说要留下来再玩两天,顺便去打卡几家之前收藏的餐厅,去偷师学艺。
    走之前,祝矜在酒店里再三嘱托唐愈,照顾好她。
    “放心吧,你没看姜老妹儿今天心情都比昨天好了吗?”
    “好像是诶,你记得让她吃药。”
    “行了你俩,把我当三岁小孩儿呢,我一年出多少次差呢。”姜希靓哭笑不得。
    “这不是担心你嘛,好好玩,放松一段时间,我最近天天去绿游塔给你看店去。”祝矜说。
    “我谢谢您嘞,想吃jony做的美食就直说,不用找借口。”
    两人闹了几句,邬淮清走上前,看着他俩说:“回头我请你们吃饭。”
    “好。”
    到机场候机的时候,祝矜翻朋友圈,昨天是七夕,有好多朋友同学秀恩爱的照片,翻着翻着,她在下边看到一条宁小轩发的。
    没有配文,只有几张风景照和吃饭的照片,全程没有人出镜,但吃饭的餐具都是两个人的。
    她看着照片中熟悉的景致,惊讶地问:“这不是在上海吗?他昨天也来上海了?”
    邬淮清看了两眼那条朋友圈,平淡地说:“之前的吧。”
    果不其然,底下有很多人的评论,和她有着同样的疑问,也有人问:【这什么时候照片,你昨天不是还和我在北京吗?】
    “那就是说,宁小轩前一段时间,是待在上海?”
    邬淮清“嗯”了声。
    “他去上海干嘛,并且去上海有什么偷偷摸摸的?”祝矜不解,想起他们之前问他在哪儿玩,这人死活不说。
    “比如,他因为某些原因才偷偷摸摸。”邬淮清引导着说,“就像咱俩当初。”
    祝矜反应过来:“他喜欢的人在上海?”
    问完,她又想起骆洛,宁小轩曾经第一次见到骆洛后的反应有多激烈,她至今没忘。
    可后来他没再提这件事情了,祝矜就自然而然地把这件事情抛在了脑后,只当他是一时兴起。
    邬淮清这个大忙人候机也不误工作,正在拿着电脑处理文件,闻言笑了笑,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祝矜不是特别八卦的人,但是这次八卦主角是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宁小轩,并且邬淮清明显知道什么而自己却不知道,她便好奇得不行。
    “谁呀?”
    “不告诉你。”私心里,邬淮清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家中那一乱堆事儿。
    “邬淮清——”祝矜微微提高声音。
    “怎么?”
    “你竟然和宁小轩有秘密,你们两个大男的背着我有秘密,成何体统?”她一本正经地说着。
    邬淮清笑起来:“你这话说得怎么这么有歧义?”他边说着,边转过头捏了捏她的脸,“太瘦了,都没有肉。”
    “不要转移话题。”祝矜逃离他的魔掌,揉了揉自己的脸,要那么多肉做什么。
    “你想知道什么?”
    “宁小轩喜欢的女孩儿是不是就是骆洛?”
    “嗯。”只见他没什么犹疑地点了点头。
    “真的是骆洛?那这么长时间,他一直和骆洛待在一起?”祝矜的语调几近肯定。
    “嗯。”
    祝矜懵住了,“骆洛不是你小姨的孩子吗?”
    “你从哪儿听说的?”邬淮清问。
    祝矜心道说漏了嘴,上次在家听大妈讲八卦时听到的,并且骆洛的长相也能看出来,和骆桐很像,而骆桐和骆梧一对姐妹,本来就非常相像。
    所以她第一次看到骆洛时,会想起骆梓清。
    但祝矜不明白,如果是他小姨的孩子,那么他们为什么要这样瞒着。
    未婚先孕、私生子,的确不太好说出口,对于邬家和骆家来说,可能都算是一段丑闻。
    但邬淮清对骆洛的态度也很奇怪,不单单像是对待一个不能公开身份的表妹,还有点儿……讨厌。
    祝矜缠着他问,最后,邬淮清弹了一下她的脑门,无奈地叹口气,说:“好奇宝宝?”
    “你说嘛。”
    “她是我妹。”
    “我知道,她是你表妹嘛。”
    “不是表妹。”邬淮清说。
    祝矜忽然顿住,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机场人来人往,不时有行李箱拉动的声音,她看着他的眼睛,只觉他目光中没有半分玩笑。
    第50章 云层   士之耽兮,不可说也。
    祝矜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感受。
    她看着邬淮清, 他说这句话时,语气很平静,像是在陈述一件普普通通的事情。
    可他的眉毛不自觉地皱在了一起, 泄露了他的情绪,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今天是个晴天,停机坪上刚有一架飞机飞走,在天空中划过一道弧线。
    阳光隔着玻璃洒在他们身上,祝矜不由自主地握住邬淮清的手。
    他轻笑了声, 用另一只手揉揉她的头发, 问:“这眼神看着我干嘛?”
    祝矜眨眨眼,连忙移开视线,闷声说了句:“没有。”
    她不想让他觉得, 她是在同情他。
    可她又是真真实实地为他感到难过。
    “是觉得我很惨?”他又问。
    祝矜蹙着眉没说话, 她想到张澜和祝思俭。
    从小到大, 爸爸妈妈的关系都很好, 他们是大学时认识并相恋的,年轻时祝思俭调到外省的基层工作,张澜放弃了一个很好的晋升机会跟着他去了外省。
    后来祝思俭调回来,工作还是忙,张澜工作也忙。
    祝矜从上小学开始, 每次祝思俭出差,打过电话来, 他都会对祝矜说:“我们家浓浓长大了, 要帮爸爸照顾妈妈,等爸爸回来给你带礼物。”
    在她的心目中,爸爸妈妈虽然工作忙,但他们都爱着彼此, 她的家庭是一个互相牵挂、关.爱.的.家庭,每个人都在为了这个家而努力。
    所以,祝矜从来没有想过,如果爸爸出轨是什么情景,更何况,出轨的那个对象还是自己的亲人。
    她更无法想象,邬淮清知道这些事情时是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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