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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邬深极力想隐藏的事实。
    邬淮清在心中冷笑,想到在公司见到邬深时,父亲的虚情假意,眸色便不禁暗了几分。
    祝矜察觉到什么,转过头来看他,见他正夹起一片煮好的肉片,上边沾着火辣辣的油。
    “邬淮清,你真的吃得了这么辣的吗?”她问。
    总感觉不可思议,明明他之前是一点儿辣椒都不能吃。
    邬淮清把肉放进碗中,蘸了点麻酱,看向她时神色恢复如常,说道:“这个辣锅,不算辣吧?”
    “……”
    祝矜自问算是特别能吃辣的人,和认识的几个重庆妹子比起来,也不相上下。
    可她一点儿也不觉得,今天这个锅“不算辣”。
    她认定邬淮清在逞强,于是把那杯祝羲泽倒的椰汁,往他手边推了推,轻声说:“你悠着点儿,要是不能吃别逞强,太伤胃了。”
    “胃疼我还得照顾你。”她补充了句。
    “怎么,你不愿意?”邬淮清笑着反问。
    祝羲泽听见他俩的对话,逮着机会批评邬淮清:“生病了有医生,你个大男人让浓浓照顾你干嘛?”
    谁知邬淮清一点儿也不恼,反而把目光转向他,问:“你嫉妒?”
    他的模样颇有些挑衅,还带着恋爱人士在单身狗面前特有的骄傲。
    祝羲泽深觉这人不是个玩意儿,谈了恋爱便性子大变,以前的邬淮清,哪会这样说话?
    仿若全天下只有他自己有女朋友似的。
    “懒得理你。”他怼道。
    邬淮清轻嗤。
    祝矜觉得这俩人还挺幼稚。
    事实上,她从小到大身边有一堆男生,已经充分见识到,男性能有多幼稚。
    宁小轩曾经为了证明自己比路宝长得好看,还给街上的陌生人发过调查问卷,让他们在两张照片中选一个好看的。
    “诶,我想开店,你俩有什么建议没?”她问
    “什么店?”祝羲泽问。
    “没想好,在广安商厦那儿,可能咖啡馆?”她不确定地说。
    -
    咖啡馆里,张菁把最后一封邮件看完、回复了之后,“啪”的一声关掉电脑。
    她吐了口气,然后大大地喝了一口馥芮白。
    张菁心里憋着一口气,最近一段时间,干什么都提不起劲儿。
    晚饭还没有吃。
    但她最近胖了两斤,于是严格控制,晚上六点之后,除了饮品,什么都不能吃。
    此刻肚子饿着,张菁仿若浑然不觉。
    她早就拥有了这样的自制力。
    为了美丽、金钱、地位、名誉,必须付出一些相应的东西。
    而饿肚子,是最最简单的,几乎没有成本。
    她把电脑装进包里,起身离开咖啡馆。
    咖啡馆在商场里,她顺道买衣服。
    在一楼的一家店,张菁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确认无疑后,她走上前,主动打招呼:“骆阿姨?”
    是邬淮清的妈妈。
    没想到在这儿碰上。
    “晶晶?”骆梧转过身,看到是张菁,笑道。
    这些年,自从搬了家,她们见面次数不算多。
    但因为骆梓清生前和张菁是好朋友的关系,骆梧对张菁的印象不错。
    “您一个人逛街?”
    “嗯,你呢?”
    “巧了,我也是。”张菁说,“刚在咖啡馆忙完工作。”
    骆梧点点头:“看来工作蛮辛苦,阿姨还没吃晚饭,你要不要陪阿姨去吃?”
    张菁几乎是没有什么犹豫的,便点了点头,“好呀,我也还没吃呢,正在想要吃什么。”
    两人说着,从精品店走出来,上楼去吃饭。
    电梯里,骆梧问:“你和淮清常联系吗?”
    “还行,前一阵还见面了,淮清哥最近工作是不很忙?”她问。
    “好像是。”骆梧不大清楚,她问,“你知道你淮清哥有没有女朋友?正经的那种。”
    “啊?”张菁忽然愣了一下。
    -
    广安商厦的开发商,邬淮清和祝羲泽两人都认识。
    “挑店面的事儿交给我,你想想开什么,之后我会让amy帮你做一套评估。”祝羲泽说道。
    “amy姐?那真是大材小用。”其实祝矜心里想的是,她自己就是学商科的,自己可以弄。
    不过纸上得来终觉浅,还是要谦虚。
    邬淮清捏了捏她的手腕,说:“亏钱也没事儿,我给我们宝贝儿投资。”
    祝羲泽:“……”
    之后,他俩教给了祝矜一些商场上的道理,祝矜对这些事情还算感兴趣,不过更感兴趣的是其中的八卦。
    每次祝羲泽讲着讲着,就会被祝矜带偏。
    他们三个人就在互相调侃和聊天中,吃完了这顿火锅。
    这家火锅店临街,一出去,就是深夜的街道。
    虽然还未到九月,但日历上已经入了秋。
    这场雨一下,竟有点儿凉快。
    祝羲泽冲他俩摆了摆手,然后向自己车的方向走去。
    邬淮清站在廊檐下,撑开手中的伞,遮在他和祝矜的头上。
    他手中的伞,是款私人订制的。伞面纯黑色,内里有蜿蜒又大气的盘纹,最巧妙的是伞柄的设计——
    伞柄是一只捧着玫瑰的铂金小狐狸。
    狐狸尾巴上刻着whq三个字母。
    他曾说,这只小狐狸很像她。
    祝矜虽不觉自己和狐狸有什么相似之处,但看在这只小狐狸这么可爱又矜贵的份上,勉强接受。
    火锅店离安和公馆不远,她忽然说:“要不我们走回去吧,明天早上再来取车。”
    “好。”邬淮清握住她的手,两人一起漫步在深夜的雨中。
    马路被雨水洗得发亮,倒映着来往车灯和路灯橙黄橙红的光晕,时间在这一刻安静了下来。
    路边有家小剧院,亮着灯,二楼窗户开着,彩排的声音混糅在簌簌的雨声中。
    剧院门口,坐着个拉二胡的落魄中年人,二胡声凄厉动听,祝矜摸了摸包,从里边找出一张红色的纸币,放进他身旁的钱箱里,他点头冲她头一笑。
    雨中带着淡淡的花香,还有掉落的紫色花瓣,混在泥土中。
    这样静的夜晚,又这样美。
    有和他们相似的情人拥抱着从他们身边呢喃而过,好像在证明——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浪费时间,不叫浪费时间。
    他们沿着落馨街,一路向前走,直到在十字路口拐个弯,就到了安和公馆在的那条街道了。
    两人不紧不慢地走进了小区里。
    祝矜走在绿化带旁边,经过小公园的时候,忽然听到有稚嫩的童声在叫自己。
    “姐姐——”她回头,看到一个穿着白衣服的男孩跑过来。
    “望望?”祝矜疑惑地问道,“你怎么还不回家?”
    “我和姜百醇还在玩。”
    祝矜抬头一看,果不其然,姜百醇也还在广场上,正向这边走来。
    两个小孩儿似乎一点都不怕雨,连伞都不打。
    “都要十点了,快回去吧。”她说。
    望望把手中的溜溜球提上来,拒绝:“不!我们今夜要去探险,待到十二点。”
    “你妈妈呢?”
    正问着,她便听到一声“姜百醇——”。
    “不好!”望望低声喊道,“姜百醇妈妈来了,我妈肯定也要来了。”
    他说着,想要藏起来。
    祝矜看到姜百醇被妈妈提溜走,望望还没来得及藏,他妈妈便也来了。
    她和祝矜打了声招呼,就把望望带走,“快回家,洗澡睡觉。”
    望望走之前,还回头看祝矜,用口型对她说:“明天打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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