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瞬间,她还真有种自己是“娘娘”的错觉。
“小清子。”
“嗯?”
“给本宫唱首曲儿,太无聊了。”
“……”
邬淮清拿小叉子叉起一个乳白色的小方块,喂给她,不搭理她的要求。
过了会儿,祝矜察觉到嘴边没有冰激凌再喂过来,她一回头,就见邬淮清正享受地吃着。
祝矜看着他,见他不为所动,沉默片刻,说:“该我了。”
“你的吃完了。”
祝矜:“……?”
这就是喂她的意义?
她吃了甚至连一盒的五分之一都不够!
邬淮清的脸色很严肃,一副没有通融余地的模样。
祝矜转过身子,轻轻哼了声,然后把头靠在他的腿上。
山里空气好,也没有那么严重的光污染,因而可以看到星星,虽然今晚的星星不是很多,但一闪一闪的,也很漂亮。
“你从哪儿弄的冰激凌?”
“买的。”
“什么时候呀?”
“来之前,让人准备了一些东西。”
祝矜没有想到他会让人准备冰激凌,还恰好是这款,她接着问:“还准备了什么呀?”
“奶酪棒、三文鱼、岩烧芝士脆片、玫瑰酥……”他列举了几个。
祝矜愣愣地看着他:“这不都是我爱吃的吗?”
邬淮清轻嗯了声。
祝矜捶了他一拳,傻傻地问:“藏了这么多好吃的,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他看着她,温柔地说道:“怕你控制不住一下吃太多,又怕你想吃的时候,吃不到。”
第66章 年少 他也曾是活生生的少年。
在山上的第二天, 周日。
大家睡到了自然醒。
直到中午要吃饭的时候,他们也不见祝矜和邬淮清从院子里出来,一上午都没个人影儿。
大家聚在一起大牌。
“他俩人呢?”有人问, “不会还没起吧?”
他们以为他俩还没起,因为没啥事儿,大周末的也不想去打扰人睡懒觉,可现在这个点儿,都要到中午了。
“这昨天晚上得折腾到了几点, 清儿这么猛?”不知是谁说的, 他话音刚落,大家都笑了起来。
十二点的时候,有人来摆饭, 菜肴一道道从后厨端过来, 这儿的厨师手艺特别好, 各地的菜系还都会做, 不得不让人佩服邬淮清会找厨子。
直到最后一道汤端上来,祝矜和邬淮清终于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中。
一见到他俩,宁小轩调侃道:“是不饿醒了,看看几点了,你俩才起?”
祝矜睨他一眼:“我俩早就起来了, 还吃了早饭。”
“那你俩一上午没露面?钻屋里又干啥少儿不宜的事情了?”宁小轩似信非信地问。
祝矜和邬淮清挨着坐下来,她喝了口水, 说:“你这叫淫者见淫, 我今天是学习日,一上午都在学习的。”
“什么学习日?”路宝问,他这种早就步入工作岗位的社会人士,听到“学习”这个词, 就头疼,尤其他们单位三天两头还考核。
“考研。”祝矜说。
“我知道你考研。”宁小轩说完,反应过来,又不可置信道,“祝浓浓,你没事儿吧,今儿出来玩还学?”
菜都上齐了,大家开始动筷子。
邬淮清在旁边,给祝矜剥了一个虾,听她说道:“我定的计划就是一周学六休一的,昨天不是休息了一天了吗?”
邬淮清轻笑,旁边宁小轩和路宝两张脸上写着“我不理解”。
今天早上,邬淮清也以为祝矜会睡个懒觉。
谁知道她的自制力要比他想象得好,七点钟的时候,听到闹钟便准时醒了,哼唧了两声,然后就要起来去洗漱。
当时他搂住她的腰,让她再多睡会儿。
祝矜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亲,然后轻声说:“你继续睡吧,我还带了书来呢,不能走形式。”
邬淮清于是也没再睡,跟着她一起收拾了收拾,然后去吃了个早饭。
一上午,他们便待在屋子里,她复习、做题,他看书。
宁小轩给她竖了个大拇指,“牛,浓浓,我跟你打赌,你今年一定能考上。”
“不用你赌,我也肯定能考上。”
对于当初她没考上研究生的事情,大家多多少少是有些惊讶的,不过谁也没当回事儿,毕竟都觉得祝矜不差这个学历。
要是还考原来的学校,还好说。
但现在把目标换成了北大,祝矜其实也不是有十成十的把握,但她很喜欢自己投入地去做一件事情的过程。
也绝不屑于对自己的野心遮遮掩掩。
张菁不知道她哪儿来的自信,这么笃定,她抬起头,问:“浓浓,你去年就是政治一科没考好是吧?”
“嗯。”祝矜一口咬住邬淮清给她剥好的虾,然后笑着看她,“怎么了?”
“当时是为什么?我记得羲泽哥说你考场上肚子疼,是吗?”张菁看着她和邬淮清,一字一句问道。
“是肚子疼,不过主要还是我自己的问题,没有准备好。”她随意地说,说完,转头对邬淮清笑了笑,“好吃,还要。”
邬淮清觉出她忽然的乖巧有几分不对劲,一双眼睛里藏着狡黠的笑。
他不明所以,不过跟着笑起来,又给她剥了一只虾。
张菁的眼神黯淡下去。
祝矜觉得自己其实挺幼稚的,故意在张菁面前和邬淮清这样。
不过不得不承认,心里着实是有些爽。
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阴暗面。
她自始至终都搞不清张菁的逻辑,尽管她并不觉得张菁会对她的生活有什么影响。
但想到张菁曾经说过的话,她难免会有点儿介意。
路宝察觉到张菁情绪有些低落,于是给她剥了一个肉粽,想要哄她开心:“喏,这不是你最喜欢吃的粽子吗?”
张菁冲他扯起唇角,“谢谢。”
她在桌下狠狠掐住自己的大腿,想要抑制住心底的不甘和欲望。
一遍又一遍在心底告诉自己,路宝已经很好了,足够好了。
她现在已经可以过上比大多数人,都要好的日子了,不要再去和祝矜比较了。
可是,从小到大,她的目光都是放在祝羲泽和祝矜的身上,这两个最耀眼的人,后来,又多了一个邬淮清。
她喜欢邬淮清和祝羲泽吗?
张菁早就知道,她谁也不喜欢,她花在邬淮清和祝羲泽身上的时间,甚至还没有琢磨祝矜的时间多。
但她喜欢邬淮清和祝羲泽受人追捧的感觉,她跟在他们身边时,让她恍惚也有一种,自己在受人追捧的错觉。
很多时候,她都想问问眼前这群人,到底谁真的把她当成了朋友?
在他们的眼中,她不过是个保姆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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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矜下午的时候,一直待在屋子里刷题和背书。
直到金乌西沉,书桌前上洒满金色的阳光,她伸了个懒腰,起身去找邬淮清。
他正坐在院子里看书,“看什么呢?”祝矜以为又是什么专业性的书籍。
结果一看,是本哈利波特。
“从哪儿弄的?”明明他上午看的还不是这个。
“刚刚在厨房那儿看到的,厨师的小儿子过来了,带的。”
祝矜笑道:“你竟然和小孩子抢书?”
“是借,我还给他钱买玩具。”他纠正她。
今天天气好,没那么冷,院子里飘着淡淡的香气,树叶、屋檐、窗棂都被夕阳镶上了金边。
提起这茬儿,祝矜想起她家里的那本《哈利波特与凤凰社》,她低头,猝不及防地在邬淮清的唇角亲了亲。
“你知道我什么时候知道你暗恋我的吗?”她问,一双眸子亮晶晶的。
“什么时候?”邬淮清抬起头,音调不自觉有些紧张,连他自己都没察觉。
“就是我找到你的那本哈利波特的时候。”祝矜狡黠地笑着,说。
“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吗?”他皱了一下眉,问。
祝矜就看着他装傻,她才不相信他这么聪明会猜不出来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