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黎青的事,南瑾言又看向了长平,“你虽然服侍过御凤音,不过御凤音说了,若是你有这份心,她也愿意给你这份恩典,总不至于叫你一辈子孤苦无依。”
“卑职谢陛下,有劳千岁关心,只是卑职如今习惯了一个人,还请千岁体谅。”
南瑾言嗯了一声,这是长平自己的事情,他也不能逼着。
黎青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主子,按照规矩,您现在应该去给太后请安,不过太后一早便派人来回话了,说身子不适,让主子不用过去了。”
南瑾言点头,“我知道了,让太医过去看看,跟他说等到御凤音下了朝我们再一起过去,总不好落人话柄。”
“是。”
“卑职参见千岁。”黎青与长平才走,如墨就过来了,“怎得千岁身边连个服侍的人都没有?”
“我吩咐他们有些事情,你这个时候过来,御凤音有什么事?”南瑾言随口问道。
“陛下还没下朝,只是海王君递了牌子,想要入宫拜见千岁,卑职这才来向您请示一下。”
“听说海晔日前成了亲,做了张靖的正夫?”南瑾言问道。
“是啊。”如墨点头,“上花轿的时候闹得不小,海公子被宠坏了,说什么都不愿意上花轿,最后是海王君看不下去了,只能让人绑上了花轿。”
南瑾言嗤笑一声,“婚事是御凤音圣旨赐婚,海王君即便再不愿意,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抗旨,怎么,他可有说了来拜见我做什么?”
“只说了要来贺千岁封后之喜,不过卑职看,应该也是为了海公子的事。”如墨说道,“听说海公子这几日在张家闹得挺凶,一开始张家倒还顾忌着他的身份,没敢对他做什么,只是这样任由海公子也不是个办法,前日张大人上了折子,陛下直接说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让张家看着办,这才平息,估计海王君来也是为了这事。”
“他倒是聪明,知道圣旨赐婚不可违拗,想从我这里下手。”南瑾言走出了殿门,“海陵可有什么动静?”
“世女倒是安生得很,除了依礼下聘出过门之外,其余时间倒是安静,一直在陛下赐给的宅邸中闭门不出。”o
“呵……”南瑾言轻笑了声,“她倒是安分守己,你去回了海王君,让他安分些,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我自然不会赶尽杀绝,另外,海晔有今日也完全是他自己咎由自取,若是他愿意安分守己,我也不会再做什么,你且按照我的话去回。”
“是。”
南瑾言也是佩服海陵,一个才十四岁的人,还是个孩子,竟也能想得这么透彻,当真是不容易。
不过再怎么不容易,那也是别人的事情,眼下他正如日中天,看着御凤音对自己的感情倒不像是作假,可以说天底下没有谁比他还悠闲自在了。
……
时光飞逝,日月如梭,转眼之间便是多年过去了……
南瑾言的生辰在六月,花朝节才过,正是最热的时候,他畏寒倒也怕热,每每到这个时候,内务府总要早早就用上冰,后宫中钟粹宫的差事便是最要紧的。
“父后——”
南瑾言才一进门,便有一道身影直冲他扑了过来,南瑾言下意识接住,却有些无奈,“你都多大了?当心被你母皇看见,又该说你没个正形。”他伸手点了点女儿的鼻子,不知为何,一向没有耐心的他对着这张与御凤音酷似的脸就格外宽容。
御若华嘻嘻笑着,“我才从母皇那里过来,母皇说要女儿给父后请安,还说等她忙完手头的事,再过来陪父后。”
“她忙着朝中政务,也就只有你敢在这个时候去烦她。”南瑾言点了点她的额头,才拉了她的手进殿,“今日这般热,你也敢跑出来?当心中了暑气,我再让轻鸿给你开药,放足了黄连,看你还记不记得这个教训。”
“父后只会拿这句话来威胁我,不过等真到了那一天,头一个不忍心的不还是父后?”御若华冲他做了个鬼脸,“今日我和太女姐姐还有霖熙姐姐约好了要去练骑射,父后,跟您打声招呼,我就先走了。”
说着,御若华怕南瑾言不同意,立刻就跑了出去。
“这孩子。”南瑾言最拿她没办法,就好比御凤音拿他没办法一样,不过御若华在御凤音面前倒是十分安生,就连叶岚都说她们几人相处得十分和谐。
“要属下说倒怨不得殿下,还不都是主子惯出来的?”黎然在一边笑了。
“也罢。”南瑾言无奈,“不过和太女还有霖熙她们在一块,我倒是不担心,宁儿快要生了,如今叶允不在京中,自然是要多注意些的,今早我让轻鸿过去看看,一会儿他回来了,你记得让他来找我。”他说着便锤了锤后腰,“天气越发热了,我恨不得就待在殿中,哪也不去。”
“主子这便是享福的命了。”黎然说着,“不过长宫主这是头胎,自然马虎不得,从长宫主被诊出喜脉开始,主子不是一直在准备生产时所用的东西吗?如今想来应是够了。”
“宁儿的身子到底是我的心病。”南瑾言说着便没了笑意,“宁儿十六岁成亲,如今成亲都六载了,才怀上孩子,你说我怎能不担心?”
“不过幸而侯女对宫主极好,至于其他人,倒是不足为惧。”
“那位侯君人可不是什么善茬。”南瑾言揉了揉眉心,“不过我多派人过去看着,想来他也不敢动什么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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